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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得趕緊把這件事告訴婁姐!
方甜似乎也感受到了背後的灼熱視線, 不由地一轉頭,就看到了看著她滿臉凝重的沈卯卯。
她適時地露出來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你是……?」
沈卯卯連忙回神,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堂嫂好,我是沈文武的妹妹, 我媽讓我來陪陪你……」
方甜沒多想,只以為她是在強顏歡笑安慰自己,於是又低頭抹了一下眼角,說道:「謝謝你……我沒事的。」
沈卯卯試探著伸手拍向她的肩膀:「節哀順變,你還很年輕, 還會找到更好的人。」
方甜的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隨後又放鬆下來, 哽咽著點了點頭。
沈卯卯和她聊了一會兒, 想套套她的話,但方甜段位很高, 說話滴水不漏,搞得沈卯卯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難道她真的只是一個因為救命之恩才來她們家扶貧的傻白甜?
但凡事多想一點兒總不會有錯處。
沈卯卯選擇中場休息,暫時離開一下找婁京墨匯報情況, 走之前還不忘囑咐她去吃點東西。
「謝謝, 我會去的。」方甜專注地看著玻璃櫃裡的沈文武, 還伸手摸了一下他臉正上方的位置, 在上面留下了一個指印。
沈卯卯跟大伯大伯母她媽她爸分別打了個招呼,這才重新回到婁京墨身邊。
婁京墨還坐在禮桌後,此刻正百無聊賴地玩著手機。沈卯卯喊了她一嗓子, 在她看過來的時候向她招了招手。
「怎麼這麼久?」婁京墨把手機揣進口袋裡,問她。
沈卯卯神神秘秘地說道:「噓——先別說話,咱們找個地方吃飯,我跟你說點事。」
婁京墨的表情嚴肅起來。
沈卯卯領她去了一家味道不錯的火鍋店,要了個包間,點了一堆東西,還讓服務員不要著急,可以慢點上菜。
等人一走,沈卯卯把門一關,開門見山地說道:「沈文武!也就是我堂哥,他手底下壓著一張卡牌!!」
婁京墨:「什麼情況?」
沈卯卯把剛才發現的一切、還有方甜的情況和她一直要求和屍體接觸的事都說了一遍。
婁京墨想了想:「要不然你今晚守靈吧。」
沈卯卯:「???」
「不管她到底是不是玩家,只要你在她之前拿到卡牌,她的陰謀就不成立了。」婁京墨解釋道。
沈卯卯也明白這點,但如果她堂哥真的是因為這張卡牌被人算計死的,那方甜現在的行為就是在謀殺。
她堂哥不是什麼好東西,但她大伯大伯母卻因為失去唯一的兒子瞬間蒼老了下來。老兩口今年快七十了,身體也不怎麼好,在經歷了喪子之痛後,他們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敗下來,不知道還能再撐幾年。
大伯大伯母對她向來不薄,她不想讓沈文武不明不白地就這麼沒了,也不想讓事情的真相沉至海底……
而且卡牌這個東西對她們來說也是有用的,方甜如果也是為了卡牌而來,那註定會跟她們站在對立面上,與其到時候麻爪,還不如現在就把事情研究清楚。
但研究沈文武的死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婁京墨用食指一下一下地叩著桌子:「你知道的,死於遊戲中的人在現實中也會因為各種意外死亡,這種死亡可以是天災,可以是人禍,也可以是疾病,甚至是自殺……而且遊戲世界危機四伏,你堂哥沒準真的死於意外,方甜只是想來撿個漏而已。」
「我知道。」沈卯卯點點頭。
所以通過現實的手段是調查不到任何東西的。先不說他自己作死的原因,即使沈文武是在遊戲中被人害死的,但他現實的死亡卻和那個真正害死他的人毫無關係。
她頓了頓,又說道:「我確實應該去守靈,沒準能抓住方甜的馬腳……」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把卡牌拿到手。
包間的門被敲響,沈卯卯立刻住嘴,讓服務員把菜端上來。兩人暫時停止討論副本的事,開始認真享受美食。
一頓飯吃得滿身火鍋味,大人們已經去了辦酒席的地方,大伯大伯母腿腳不方便,也沒心情應付親戚鄰居,就留了下來。
除了老兩口,方甜也留了下來,正坐在墊子上燒紙。
婁京墨在外面買了束菊花,以沈卯卯朋友的身份放在了遺體瞻仰台旁邊,還默哀了三秒鐘。
表面是送花,實際是在觀察沈文武手上的那張卡牌,順便還看了一眼認真燒紙的方甜。
看完一圈,兩人離開遺體告別廳,找了個角落說悄悄話。
「確實是卡牌,不過因為只有一個背面,我也不確定是什麼卡。」婁京墨也是第一次見到掉落卡牌,忍不住說道,「我以為人是在哪兒死的卡牌就會留在哪裡,現在一看,好像並不是這樣的。」
沈卯卯有點捉急:「晚上守靈這事不一定能輪到我啊,再說你還在這兒呢,我媽總不可能讓我丟下你自己去殯儀館啊……」
婁京墨道:「所以我只要失蹤就好了。」
沈卯卯:「?」
婁京墨解釋道:「我可以說我這次和你過來還要見另一個朋友,所以今晚不會跟你住。」
「這個辦法雖然行,但我不確定我媽會不會讓我留下啊……」沈卯卯有些發愁,「而且守靈一般都是兩個人,我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卡牌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