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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沒有那個實力去拯救別人,她連自己都救不了。如果剛剛婁京墨放任她站出去,那麼恐怕剛剛被抬走的還會加上一個她。
如果只有她自己的話, 那無論她怎麼作死都可以。但現如今她這條命是屬於婁京墨的, 她沒有資格揮霍婁京墨的命——再說她自己也想活著。
想活著就不可避免需要拋棄很多東西,包括一些沒什麼用處只會害了自己的同情心,還有面對同類死亡時的不忍。除非她能變得強大,變得和婁京墨一樣強大。
沈卯卯看著婁京墨的眼中閃爍著兩團火焰, 鬥志熊熊燃燒:「婁姐,我一定會變強的!」
婁京墨:「?」干我屁事?
想了想,她還是勸誡道,「這是你的第二場遊戲,如果你想走的更遠, 就不要想著讓遊戲適應你, 而是要適應遊戲。」
「遊戲中每個人都有罪這句話不是說說而已的。你想救的人, 在現實中很有可能是殺人犯、強|奸犯, 是欺凌者,是世界的敗類。即使這樣, 你也要不顧自己生命安危去救他們嗎?」
「沈卯卯。」她叫了沈卯卯的真名,語氣十分嚴肅,「我想你應該清楚, 我不會永遠保護你, 如果真的出現危險, 我會立刻捨棄你自己逃走, 你明白嗎?」
沈卯卯當然明白,她是個什麼玩意兒,也配婁京墨不顧自己性命保護?她配嗎?她不配啊!
婁京墨願意在最開始的時候幫她一把她就很感激了, 更別說人家還陪著她進入第二場遊戲,讓她可以在死亡邊緣反覆橫跳……
對於婁京墨,她始終是心懷感激的。
「我知道。」她對婁京墨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微笑,「我知道的婁姐,我會努力變強,以後保護你!」
婁京墨:「……」什麼鬼,為什麼有一種孩子長大了的錯覺?
等回到張建設家後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張家幾口人在院子裡閒聊乘涼,見他們回來,張家嬸子道:「給你們留了點飯菜,現在有點涼了,要不要熱一下?」
四人都說不用。
張家嬸子也只是客套一下,並沒有打算動彈,四人的回答也正和她意。
院子裡的飯桌上蓋了一個紗網,防止小蟲子飛進菜里。大家落座,都沒有什麼心情吃飯。
不遠處就是猴兒神的神像,鮮紅的布料像是凝固了的鮮血。沈卯卯有些慶幸自己沒有手賤,其實之前她也挺好奇猴兒神長什麼樣的,現在的話就完全不好奇了。
一行人草草地吃了兩口飯解決饑飽問題,和張家人一樣坐在院子裡套話。沈卯卯搶先帶著碗筷進了廚房,熟練地開始刷碗。
張嬸沒搶過她,又怕她刷得不好,特意搬個小凳子坐在旁邊看她刷,看了一會兒忍不住誇她道:「哎呀,我以為你們城裡孩子都是不做家務的,你這碗刷得挺好的啊。」
沈卯卯:「我平常在家也刷碗的哈哈哈。」刷個屁,她家有洗碗機,刷碗是上一次遊戲練的。感謝遊戲,解鎖她更多的生存技能。讓她不僅會刷碗,還會搬磚。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會兒,沈卯卯把刷好的碗盤子放在柜子里,和張嬸一起走出廚房。
張家的三個孩子在院子裡跳皮筋,最小的那個男孩跟著笑嘻嘻地跳來跳去,看不出來絲毫異常。
月亮悄悄爬上枝頭,大家回到各自的房間準備休息。
沈卯卯有些打怵,怕半夜那熊孩子又來找她玩。
婁京墨從背包里找了條褲子,在門上系了個死扣,完事還用力扯了兩下,沒能把門扯開。
兩人收拾一番,躺在床上,誰也沒提關燈的事。
沈卯卯猶猶豫豫地提議道:「婁姐,明天我們去後山看看嗎?」
村里能觀察的地方她們都觀察遍了,並沒有找到像是出口的地方。唯獨種果樹的後山,怕有危險她們就沒進。想要離開遊戲,可不能有危險就不去探索了。而且今天的男人被村民們帶到了後山,如果他命大沒死,她們還能把人帶回來。
不過想想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很小。
婁京墨也在考慮去後山的事,聽沈卯卯這麼一提,就一口答應下來。
她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頭頂上的燈突然閃爍了兩下,接著「茲啦」一聲熄滅了。
世界再次陷入黑暗,沈卯卯身體一抖,忍不住往婁京墨那邊靠了靠。
婁京墨並沒有嫌棄她,反而掀開被子鑽進了她的被窩!兩人蓋著一張被子,互相感受著對方的體溫,非常令人安心。
到了半夜,房門又響起了「吱嘎吱嘎」的推門聲。
婁京墨刷的一下睜開眼睛,豎起耳朵聆聽這個聲音。
身旁沈卯卯的呼吸聲依舊綿長,並沒有被聲音吵醒。即使什麼都看不到,她還是在黑暗中盯著門口的方向,如同準備捕食的獵豹,靜靜地等待著獵物的出現。
衣服比樹枝堅固許多,那東西推了一會兒,並沒能把門推開,然後似乎就放棄了她們,一切歸於平靜。
婁京墨再次閉上了雙眼。
……
第二天小屁孩沒有出現在她們床下,沈卯卯以為半夜無事發生,開開心心地收拾東西準備跟婁京墨去後山。
村長只說不能打擾祭祀,沒說不能上後山。但出於安全考慮,沈卯卯還是明里暗裡地跟張家嬸子打聽後山得事。
張家嬸子道:「後山動物多,沒準有大型野獸嘞,我們去後山得時候都是成群結隊的去,你們兩個小姑娘最好別進去了,太危險,還容易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