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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卯卯:「老網抑雲了。」
婁京墨接著說道:「生吃了人,我很抱歉。」
沈卯卯:「行了,別講鬼故事了,我懂你的意思。」
不是所有玩家都是婁京墨這種寡王,比如她,她要是真出了點什麼事,最難過的肯定是婁京墨和她爸媽。如果遊戲正在清除死亡玩家的社會痕跡的話……那他們的親人就不會再為他們的死亡而感到悲傷,甚至會把這個人忘得一乾二淨。
從這個角度來講,遊戲製作者好像是在做好事?
不對!
這就是陰謀!
要不是有這個破遊戲,這些人也不會死啊!
垃圾遊戲,肯定是想用這種方法洗白,讓玩家集體患上斯德哥爾摩,邊過副本險象環生生死一線邊對遊戲製作者感激涕零,豈不是爽歪歪?
她沈卯卯就是當代神探福爾摩兔!
聽完她的想法,婁京墨沉默了足足三秒,然後艱難地說道:「我覺得……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沈卯卯:「是吧,我認為……」
婁京墨:「明早還要趕飛機呢,我們趕緊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沈卯卯:「你是不是不想聽我說話?是不是覺得我煩了?」
婁京墨:「呼——呼——呼——」
氣得沈卯卯隔著被子狠狠地捶了她一拳。
婁京墨絲毫不為所動,呼嚕聲更大了一點。
如此明顯的敷衍和嫌棄讓沈卯卯頗為傷心。她把自己裹成了一個豆卷,背對著婁京墨生氣,生了沒兩分鐘眼睛就睜不開了,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過了半天,確定她已經睡熟了以後,婁京墨轉過身,把小豆卷拆開,把人摟進懷裡,然後抬手關掉了床頭燈。
賓館的房間陷入黑暗,她緩緩低頭,在沈卯卯的大腦門上落下了一個無聲的吻,接著用下巴抵在剛吻過的地方上,然後閉上了雙眼。
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天色大亮,沈卯卯被捂住了一身汗,睜開眼睛以後才發現婁京墨不在身邊。
她迷迷糊糊的摸出手機,打開社交軟體看上面的消息。
最頂上就是婁京墨發給她的,告訴她她去買飯了,讓她自己乖乖呆著。
魚的記憶讓她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她長按語音,回了個「木馬」,然後繼續往下看,翻看別人給她回的。
除了婁京墨以外,上面都是一些被她設置了不提醒消息的群,她找了一會兒,發現她輔導員居然回消息了:【你打聽這個有什麼事嗎?如果你有明確的理由,我可以幫你問問】沈卯卯瞬間清醒了。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回。
難道要說:我懷疑當初有個保研的學生涉嫌故意傷害甚至是謀殺,所以想要個名單來查查情況?
她住太平洋嗎管那麼寬?
而且事情已經過去十幾年了,那個人早就應該畢業了,就算查到她又能怎麼樣呢?
一想到這裡,沈卯卯的熱情頓時消散了不少。
她抱著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對導員說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我有個遠房姐姐,以前也是咱們學校中文系的,但是她在大四考研前跳樓了,她寢室的另一個人也因此被保送了研究生,所以想打聽打聽情況】
這回導員回得很快:【你是不是貼吧刷多了[疑惑],如果你說的是十幾年前那件事的話,我好像還有點印象。當時這個事兒鬧得挺大的,跳樓的女孩是因為得了愛滋病想不開,跟她室友沒關係。而且她室友是靠自己的大創項目保的研,後來讀研到一半不知道為什麼辦理了退學,當時院裡的老師還挺惋惜的,都說她要是接著念學歷可能會更上一層。你已經不小了,要學會自己判斷事情的真假,別什麼事都聽貼吧里的瞎說,他們就是用這種話來博人眼球罷了;也千萬別為了保研名額走歪門邪道,做人還是一步一個腳印才更踏實,你要是心裡有什麼想法也可以找我談話,我的辦公室在130,要是不好意思找我在微信里說也可以,我看到了就會回覆你】
沈卯卯還挺感動的,不過她猜導員是把她當成了現在帶的學生,於是解釋道:【沒有沒有,沒有想歪門邪道,導員我是剛畢業的畢業生,就是好奇想了解一下情況,麻煩您了[玫瑰]】
輔導員回覆:【不麻煩,畢業了也是老師的孩子[玫瑰],我再幫你問問辦公室的老師吧】
沈卯卯趕緊道謝。
後來導員沒再回復,她往下看了看也沒有其他人找她,反而看到了她們寢室的小群。
她猶豫了一秒,點進去看了一眼,發現群成員的數量變成了(3)。
只有三個人。
任玥……消失了。
當初她因為另外兩個人沒退群,只是把群屏蔽了不再關注,所以竟不知道任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消失的。
她嘆了口氣,倒不是為任玥惋惜,只是在惆悵自己一片迷茫的前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不一會兒婁京墨拎著早餐回來了,雪白的包子,冒著熱氣的豆漿,還有一碗噴香的餛飩。
沈卯卯瞬間把迷茫的前路拋在腦後,光腳下地去接,結果被婁京墨叫住:「把拖鞋給我穿上。」
她小媳婦兒似的照做,然後坐在椅子上眼巴巴地看著她把食物用一次性餐盒擺了一排。
婁京墨邊擺邊說:「滾過去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