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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甘蜜腿上的蚊子包都能揪出點兒苗苗來。
「老實和我說,那腿上的牙印兒,壓根不蚊子咬的吧。」宋艾千這會兒已經很有驚艷了,偏偏不帶宋慕之本人出場,只繞逡巡,以反面否定的方式,來肯定自己的猜測。
「蚊子……」甘蜜細聲吶吶,嗓音也跟蚊子似的。
迎宋艾千炯炯來的目光,倒還刻意地吊了下人家的胃口,很快補充道,「就,姓宋的蚊子。」
「天吶們倆都做了些麼啊……」
猜測自此落到實處,宋艾千轉瞬回想起早上撞見的那一幕。
夭壽啦。
這還認識的那哥哥嗎?
無盡揶揄的目光轉來,宋艾千笑眯眯的,秘地壓低了語調,「甘甘……好像都被我哥剝透了。」
小姑娘面頰粉了又紅,雖三揚聲表達了此刻被比劃成果子的不滿,但這樣聽起來,在以往倒享受得很。
「……說的好像我棵柑橘似的。」
「難道不嗎?」宋艾千笑和甘蜜鬧了會兒,「和說認真的,我們倆到現在好像都還沒意識到一件比較重要的事兒。」
近乎被掀了底朝天的甘蜜現在完全沒有私密可言,除某些不能詳說的細節,在有所保留的檔口,還算如實招來。
聽到宋艾千這般說,甘蜜抬起頭來,「麼事兒?」
宋艾千朝甘蜜眨眼,「我以後怎麼喊呢,該不會還得叫小嫂子吧?」
「要覺得不好就別叫……」反正甘蜜自己聽也彆扭。
哪兒曾想這般說完後,宋艾千雙眼放光,「叫啊,我為麼不叫?」
這分明比甘蜜大,依輩分不得不喚的稱呼。
可真太得心意了。
「就這麼說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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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慕之迎盛夏的下午時分,回了大院。
午後的灼悶比起清晨,明顯燒了好幾度。
青石板的路面被蒸騰得泛起了熱霧,裊裊來,直往小腿肚攏。
大院裡安靜得要命,幾幢洋樓在耷拉來的櫻桃樹的遮蔽下,陷入一派沉寂。
到了夏天補眠的午睡點,就宋艾千都抵擋不住,小憩去了。
甘蜜沒了困意,只輾轉來,下了樓便遇見了回來的宋慕之。
「睡不?」他傾身來,問。
一眼便被捕捉到的小姑娘迎宋宅內冰缶沁出來的涼霧,輕聲應下,「……嗯。」
「那難受了?」宋慕之湊近,單手捧住的面頰,長指附在上面便輕輕地捏了捏。
甘蜜被捏得有些吃了痛,齜牙咧嘴間倒還記得搖頭。
或許無關難受,也無關任何睡意。
只單純的任情愫起伏。
在或輕或重的拉扯間,將自己溯流到了海潮澎來的地方,愣生生地拽心尖兒。
這樣被鋪陳開來,被曝曬來的,接連兩人的繩索,終究松下了盡頭。
他們兩,不需要拴,便能次朝牽引彼此的方向,聚來的冥冥。
在歷經畢業和迷頌畫社的建立,甘蜜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這般愉悅過了。
這樣被見證來的場景,寓意接下來很長一階段的新啟程。
宋慕之攬住,「既然不想午睡,也不難受,帶去大院後面的池塘逛逛?」
小姑娘聽了當即雙眼涔起亮。
大院附有後院,外面落的一汪池塘。
歷經年來的修建,倒也保存得和先前那般,一模一樣。
那年少時期兩人共同度過許時光的地方,原先帶給甘蜜的受本就至高無上,無法用具體的言語來形容的。
因此待到真的來到了池塘邊,望那滿目郁蔥,亭亭立,裊娜秉的無邊荷葉荷花,小姑娘笑笑,又嘆了口氣。
「慕之哥,有沒有覺得,這邊還冬天更好看?」
斂眸看過來,宋慕之問,「為麼這麼說?」
「因為我對於池塘這塊兒的回憶就帶我來鑿冰坑啊,那會兒還給我做冰雕呢。」甘蜜說揚起臉,盛夏時節,的雙眸靈動涔水,口中敘說和這般季節反來的回憶,「鄞城那幾年會下很大很大的雪,院子裡都鋪滿了,爸爸和哥哥帶我堆雪人,也會來我家,我們一起吃螃蟹,看窗外的雪。」
那樣的時候可真好啊,壁爐獵獵地燃燒,所有人都圍在的身旁。
無邊涔來的暖意攜無盡的鐫刻,自此便烙印在了腦海里。
也成了每每到了下雪天,能夠挑起印象的標誌。
「只後來的幾年,已經見不到那樣大的雪了。」頓了頓,小姑娘眯眼兒,明眸彎彎,「也走了。」
「以後還會有那樣大的雪。」宋慕之將拉拽進懷裡,沉聲來,望向的雙眸涔漆黑的亮,「甘甘,往後我們還有很年。」
今年的盛夏快要翻篇,既往如一的凜冬已經列隊候首。
「這樣說也。」小姑娘點點頭,剛埋在他懷裡,就被熱意給逼瘋了。
甘蜜三下五除二跳開,「不抱了不抱了,這天兒太熱了!」
見跳腳來的小模樣,宋慕之原先淺淡的笑意都被這光給化開。
他長手一揮,很快便將小姑娘給拉了回來,「按照說的,這樣的天氣確實很難得,我們還抱抱?」
「………」
原先還攥的情愫在一秒便破功。
甘蜜就差沒往宋慕之的腳上踩了。
世界上為麼會有宋慕之這樣的男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