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徹底放飛以後,甘蜜和其中一個叫莎莎的勾肩搭背,飄飄然,幾乎要醉死在金鼎。
欸……
是真的不想走,就想賴在這兒了。
難怪她四哥經常夜不歸宿。
有佳人在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不過也有一點不太好,那就是越玩到後面越熱。
可能包廂里人有點兒多,哪怕開了空調也抵不住。
甘蜜先前是半跪著,之後就乾脆俯趴在小茶几上,臉蛋兒都透著薄薄的紅,用面頰肉去蹭台面,試圖得到點涼爽。
她之前其實嘗試著喝了點兒酒,有些招架不住,乾脆就沒再喝了。
雖說玩歸玩,但她也能拿捏好度,輕度的酒意都能讓她變得微醺,她也就及時打住。
宋艾千原本還在她旁邊陪著,後來拎了個氣球往角落裡鑽。
甘蜜視線範圍內找不到她,喊了幾次得到微弱回應後,復又沉浸到新一輪的遊戲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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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鼎包廂。
房內稍顯幽暗,相比傳說中那些鎏金相渡,恣意風流的場面,這裡雖說布置清雅,但畫面有過之而無不及。
套房自帶的島台上有裊裊冉升的霧香,一群人的面容隱在霧中,看不太清。
位於首座的男人姿勢隨意,他面前的酒放著沒碰,平直的領口線熨出清冷的意味。
這是宋慕之回國以來首次賞臉參與的局,來了不少人。
陳既是攢局人,見他來了後也沒怎麼說話,實在是勸不動,也就算了。
這位太子爺向來都矜貴,身邊也不叫人作陪,指望不了他喝多少。
既然今夜有局,少說也得過個晚點。
一般來說最早也得凌晨下,最誇張的時候,接連兩天的狂歡過夜都有過。
不知道是不是有宋太子爺坐鎮的緣故,今晚氣氛不太熱絡,有人挑著開了幾次頭都匆匆而斷。
但一群人的話題最後都逃脫不開公事,聊來聊去都是相似的內容,斷斷續續間也不算冷清。
陳既接了身旁辣妹用唇遞過來的煙,深吸了口,「還別說,我之前不是相中了一塊地兒麼,前前後後談了半年,被甘家給截胡了,要不是甘鄞合今天沒來,我真想把鞋甩他臉上。」
「老四又不管這個,怪罪錯人了吧。」在場有人清楚內行,笑罵他,「商場上不講武德的地方多了去了,甘家老大你不敢惹直說。」
甘家裡面,只有甘鄞合跟宋慕之親近點,也跟他們一群人玩得來。
今天甘鄞合有事,這才缺席沒到場。
「我那能是不敢惹?」陳既心中略過甘家幾個人的面貌,說到這兒頓了頓,也不知道想到什麼,「甘家倒是還有一位公主。」
他撣了撣菸灰,「說來我好久沒看見小豌豆了。」
鄞城上流圈對於甘蜜的稱呼早就流傳開了,什么小公主小豌豆,但都是私下聊天的時候說說,沒人在明面兒上喊。
有人聽了笑開,「得,還小豌豆呢,你懷裡那位不得醋死。」
陳既沒管身旁裊裊湊上來的女人,當即啐了回去,「別跟我貧這個,想讓我被甘鄞合揍死?」
他就是一時興起想問問罷了,甘家人把女兒護得跟個寶貝似的。
之前陳既稍微提了個頭兒,問甘鄞合怎麼不把他妹妹帶出來耍耍,直接被甩了臉子。
這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架勢,還真有一套的。
可這件事要真好奇,問宋慕之,其實算是最靠譜的。
鄞城上流分三六五層,宋氏屹立於頂,和甘家的來往自然密切。
陳既扭頭看向宋慕之,「欸你最近不是一直住京巷那邊嗎,宋宅甘宅就一堵牆的距離,你應該能知道點兒什麼吧。」
宋慕之沒理他,骨節利落的手放置在喉結處,輕微扯了扯領帶。
陳既看了眼皮一跳,說實在的,不論宋太子爺這張臉,就只談他的氣場,在場的各位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誰都壓不過。
此時此景,陳既倏然覺得掰扯再多也沒勁,乾脆直接轉移了話題,「那說點別——」
結果話還沒說完,宋慕之站起來就往外走,「我出去。」
陳既的嗓音喀了一半在喉中,「欸,什麼意思啊,你要去幹嘛?我就說說,你也給我甩臉子?」
宋慕之淡淡睨他一眼,「接個電話。」
陳既莫名一噎,「……你他媽話不能說全?」
宋慕之剛才手機鈴聲驟起,到現在還在微微的震動,他略示意了下,直接朝著門外走。
電話是助理打過來的,告知明天會議推遲的事宜。
夜色醇厚,金鼎內到處瀰漫著紅酒煨過似的濃郁,是包廂里獨有的香氣。
接完電話從半圓弧的開放陽台往回邁的時候,宋慕之路過隔壁。
一群送完水果吃食的酒侍作勢闔上包廂沉重的門,腳步踏在綿軟無聲的地毯之上。
「可真是稀奇了啊,咱們店裡開業以來,頭回遇見女的點女的。」
「不是吧,這麼勁爆。」
「那這間客人的品味還挺特殊。」
「其實也還好,我剛看咯,倒是和其他客人不一樣,就只是唱k打牌。」
竊竊私語的私下討論在空闊的走廊里響起。
酒侍原本還在八卦,轉頭見到客人,下意識噤聲,鞠躬彎腰,和宋慕之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