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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惹得甘蜜愣怔在原地。
「………」
他是不是沒有鎖門?
小姑娘爪子在他的脊背上撓了又撓,宋慕之摁住她亂扒拉的手,當即側過臉朝著門口出聲,「別進來。」
「我不進來。」
響起的聲音很是熟悉,應該是宋宅的阿姨。
阿姨就這麼立在門外,「我是上來關過道窗的,少爺你沒事吧,我剛路過準備下樓,你房間好像有很大的動靜。」
有動靜就算了。
怎麼還是很大的動靜?
小姑娘氣息不紊,恨恨地瞪向宋慕之。
「沒事,您去睡吧。」宋慕之緩緩開口,「可能是大院裡的小貓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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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宋慕之護送回房的甘蜜最終還是蠻橫了回。
他叮囑她以後別這樣做,很危險,順帶著又讓她早些睡。
敷衍地應下後,小姑娘做足了甩手掌柜的派頭。
他才是小貓呢!
回憶起當時阿姨明顯頓了頓的語調,甘蜜倏而有些不確定了。
這幅說辭……應該還是有些道理的?
回到房的小姑娘一會兒被宋慕之今晚的模樣弄得丟了魂,一會兒又被輾轉而來的回放畫面給牢牢地釘在了剛才那些時刻的轉動之上。
真真是大意了。
她說是要早早回來,可待到真的回來了,卻又完全睡不著。
甘蜜只覺得眼眶被涔得熱乎乎的。
那樣回歸現實的空虛讓她無比想念方才宋慕之的懷抱。
這一晚睡得並不踏實。
第二天甘蜜迎著鬧鐘起床的時候,覺得哪兒哪兒都有些不對勁。
小姑娘鈍鈍地走向浴室,剛想洗把臉讓自己能夠清醒會兒。
倏而感覺兩邊膨著脹著的程度不一樣。
她頓了頓,將衣衫輕輕地掀開。
鏡子中,大片的雪膩里,指-痕清晰又明了。
歷經整晚的洗濯,竟然還沒有消散,明晃晃地在上面顯現而出。
像是被鞭-打過後的模樣,一道道得分明不已。
看起來觸目驚心,可只有她知道,宋慕之是如何得收不住。
大力揉-搓著的力道,仿佛她那兒是棉絮似的。
她在受著的時候總覺得下一秒就要捏壞了。
甘蜜垂眼復又望了眼鏡子那處,鮮明印兒的中央,兩粒紅石榴般俏生生地立著。
粉中透著點兒紅彤。
分明是在家,她卻像極了偷窺人。
甘蜜連忙將衣衫放下來,用手背貼住自己的面頰。
清醒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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鄞城徹底迎來了冬季。
滿城透著刺骨的寒,可如飴畫社卻溫暖如春。
甘蜜被空調吹得泛起了乏,聽社員趁著午休的機會大談八卦。
她沒有參與其中,反倒是在不斷臨摹自己的畫。
「小甘蜜,你怎麼回事啊,老是犯困。」社長憂心忡忡地朝她看來。
甘蜜揉了揉自己的眼皮,「……我嗎?」
「是啊,我總覺得你這兩天像是很累的樣子,你這是沒睡好……該不會是身體出了點毛病吧,找個機會去醫院看看?」社長也是真的關心,「還別說,年輕人別老想著自己還健康,實際上小病一堆就成大病了,早點治也不吃虧。」
「別擔心啦。」迎向社員紛紛探過來的視線,小姑娘打了個呵欠,「我這頂多是秋困!」
「得了吧都多冷的天了,你還秋困?」
小姑娘咧嘴笑笑,沒再反駁回去。
宋慕之前幾天去了趟海外,昨晚剛回來後就逮住她。
如法炮製地將之前的情形重新上演了一回。
甘蜜熬不過這樣愉悅中甜蜜的折磨,自然是沒能睡好。
她心中暗自腹誹了個遍,又聽畫社裡的人換了個話題討論。
成立至今,如飴畫社也迎來了最初實習期的末尾。
距離之後正式錄入社員也沒多少時間了,大家都在討論是否能夠待下來的問題。
大部分人的選擇都是同樣的,甘蜜卻是沒有參與其中。
她原先定下來的想法便是自己創建畫社,而無論如何,這樣進行中的項目永遠不會有所改變。
前陣子在陸章年的幫忙下,甘蜜已經向相關協會遞交了畫社建立的申請。
或許很快,她便能擁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
可誰能想到,哪怕只和這些社員們短短相處了不過幾個月的時間,甘蜜心中情愫如同江水傾覆那般沒法收回。
是真的處出點感情來了。
所以只要想到日後必定進行的分離步驟,她心裡就有些不太得勁。
而要說到捨不得——
待了足夠久的宋氏仿佛成為了她在家、學校這種近乎常駐地方以外的,第二家園。
像極了即將離岸再停靠的船舶碼頭。
可雖說不想加入這種話題,還是會有人來關心,一位社員轉頭問她,「甘蜜,幾乎所有人的意願都是留在社內,你就沒點想法?」
小姑娘點點頭,「嗯,我還是不待下來了。」
社長聽了連連喟嘆,「別啊,背靠宋氏好乘涼,好說歹說你當初也是選拔進來的,最後不拼一把?你聽我的,留下來發展好。」
甘蜜還在描摹畫,「我知道宋氏是個好選擇啦,但我有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