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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鶴的觸感似乎從手傳到了手臂,從肩窩蔓延至胸口、心裡,讓夏紀娘心花怒放。她想做點什麼來緩解這股情緒,便借著燭光微微彎腰,吻住了張鶴。
倆人對吻都不算陌生,但即便如此,她們也只是吻得中規中矩。
張鶴已經按捺不住她沸騰的心,她決意再往前走出一步,便伸出小舌舔了舔夏紀娘的唇。雙手抱著夏紀娘的脖頸,拇指在她略微敏感的耳後摩挲,夏紀娘的肌膚頓時便悄悄地起了一層疙瘩。
夏紀娘鬆開張鶴,呼吸有些急,秀目的視線望著張鶴如情絲纏繞。疙瘩又悄然地褪去,夏紀娘忙退開一步,輕聲道:「我去將頭髮擦乾,二郎先歇息吧!」
張鶴略有些遺憾,心中認為果然還是她太著急了。
十一個人按照各自乾的活領了相應的工錢,又有不少人想幫張鶴舂米的,不過張鶴暫時還不會那麼快便舂米,她還得領張保長來記錄自己此次豐收的成果。
這並非她想炫耀些什麼,而是縣衙有規矩,每家豐收之時各村的保長都會領著人和簿前去記錄下來,這也是官府作為調整賦稅的參考。當總體的收成好時,官府便會適當地調整稅收的情況,當然,若只是個別人家收成好,官府也不會因而便提高賦稅。
張鶴收了一百八十多石谷,平均下來每畝便是三石二斗的產量,比清河村多數的人家多出了一石,這讓張保長又驚又愁。驚是意料之中的,愁卻是因為他擔心這等情況報上去後,官府會給壓力他,讓他也使得清河村的百姓都產這麼高的谷。
張鶴道:「產多少糧是我的事情,官府怕也無權過問,保長若是擔心,在這簿上寫少一些便是了。」
張保長一愣,旋即想起張鶴可是形勢戶,除非州府衙門來,否則沒她的准許,誰敢進來核查她到底產了多少糧?!張保長自然是照辦,將張鶴的糧食減少為一百五十多石,如此一來,即便產量依舊高,可卻不會太扎眼了。
這還是張鶴第一次感覺到好的出身原來真能為她帶來便利,也難怪世人會為了權勢而掙得頭破血流,連夏羅錦也會在科舉這一條路上走到黑。
張鶴又與夏紀娘殺一隻雞,請李大娘和李清實夫婦一起吃了一頓晚食,以感謝他們在秋收時幫忙。
李大娘見張鶴收成不錯,十分心動,便問道:「驢哥兒,我們種的也是你給的谷種,會不會也有好收成?」
「這個……」張鶴有些難回答。
夏紀娘笑道:「姨母放心,今年風調雨順,姨母與實表哥又下了功夫秧種,收成想必也會很不錯的。」
「這倒也是,這谷種都一樣,收成如何除了看老天爺的心情,還得靠我們的仔細打理呀!」李大娘頗不好意思,她寄希望於張鶴的谷種,顯然是不現實的。
「大娘、姨母若是有需要,來年我依舊可以借谷種給你,姨母便不必留種了。」張鶴趁機說道。
明明他們自己便可留種,卻偏偏要她借谷種,這是為何?雖然眾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也沒往深里想,認為或許張鶴說的是客套話。
「驢哥兒何時舂米呀?」李大娘又問。
「家中沒有多少舂米的農器,得置辦回來才能開始舂米。」夏紀娘道。
舂米得先用石礱去穀殼,再用石碓來踏、舂,十斗糲米用杵臼能舂出八斗精米,六斗五升的上等米,用石碓的話較之杵臼能提升十倍功效,而用石碾則可減少在精米上的損失,可達到八斗五升。
而人力舂米頗為費勁,若有石碾與驢,一日能碾三十觚,遠超用石碓舂米。張鶴家的後院堆放著一些雜物,夏紀娘看過,那只是用以磨豆、磨米的石磨,並不能用來碾米,故而還需要借石碓回來。
張鶴認為來年她們依舊要種稻、舂米,何不現在就置辦這些農器回來用?而且石碓需要人力,若有石碾則更加便利,經她說服,夏紀娘便準備去置辦一具石碾回來。
碓臼需三百文一個,碓杵則只要四十文錢一個;石礱普遍兩百文一具,石碾並床擔則要五百文。只是如今一頭驢遠比牛貴,足足十貫錢一頭,這讓夏紀娘有些猶豫。
張鶴看了一眼牧場倉庫,內心有些激動,她一直都沒機會將牧場倉庫里的動物放出來光明正大地養,眼下終於有驢的用武之地了!
驢與牛和馬不一樣,官府不會嚴查它的來源,她可以假裝去買驢,但是無人注意之時將它從牧場倉庫中放出來,牽回家也不會惹人懷疑。
夏紀娘道:「家中已有驢,便無需再買了吧?」
張鶴心中大駭,她還什麼都沒說,夏紀娘是如何知道她有驢的!難不成她已經暴露了系統的存在?
卻見夏紀娘憋著笑,望著睜大了眼睛,呆愣的模樣的張鶴,促狹道:「眼前不就有一隻驢兒麼?」
張鶴被她捉弄和取笑,發覺只是虛驚一場,好一陣無言以對。良久才故作兇狠地瞪了夏紀娘一眼,把頭一撇:「我這驢兒可不碾米!」
「那就沒法子了。」夏紀娘故作遺憾之姿,嘆氣道。
「不過要想驢兒碾米,得先做一件事。」張鶴又道。
夏紀娘笑問:「何事?」
張鶴勾住夏紀娘的手,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爾後笑道:「自然是先餵飽驢兒呀!」
夏紀娘順著她這話,思緒一下子飄遠了,臉上登時便飄起兩朵紅雲,嗔道:「你怎麼越來越不知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