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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也沒說什麼,無聲的又退開了一步,只是依舊以那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程子安。
程子安被她幾次提醒,到底還是有些心煩意亂,於是沒等褚京墨說什麼,便開口道:「墨姐姐,若是無事,我還是先回去了,殿下今日似乎有些不悅,我想去看看。」
褚京墨眨眨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可她這人從來不會去問別人不想說的事情,於是也沒有多問,便點了點頭道:「你若有事便先回去吧,我這裡已經無礙。」
三言兩語道別之後,程子安便匆匆離開了,她走得似乎很快,沒一會兒便消失在了攬月閣外的暮色之中。
一直等到程子安走遠,褚京墨才回過頭,微蹙著眉問十二:「你之前和阿捷說了什麼?」
這種事十二當然不可能幫程子安瞞著褚京墨,當下便撇撇嘴壞笑道:「也沒說什麼,就是提醒了她一句,之前在荷花池裡,她親了皇女。」
褚京墨聞言一呆,不可置信般的低喃了一句:「阿捷……和皇女?!」
作者有話要說:十二(誠懇):是啊是啊,親都親了,她們是一對兒了
褚京墨(遲疑):在荷花池裡親……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第69章 那個被強吻的少年
到底是落水遇險過一回,即使事後楚翊看著十分鎮定,但耗費的精神和體力卻並不會因為她的鎮定而迅速補回。在坐轎輦回去寢殿時楚翊便有些昏昏欲睡,等到了地方更是連洗漱也沒有,便直接躺到床上沉沉睡去,還是張岱安排了宮女小心的替她擦了臉。
皇女疲憊不堪的睡了過去,貓崽兒卻是精神抖擻的醒了過來。兩邊時間不過相差了一刻鐘左右,楚翊甚至還沒有從那種疲憊中脫離出來,便在一瞬間覺得那些疲乏全部退去了。
這樣的感覺實在神奇,可貓崽兒仍舊是懶懶的爬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直到她想起,程子安似乎沒有跟著一起回來,反倒是留在攬月閣那邊……
朕都遇刺落水了,她居然還想著在攬月閣勾搭人?這簡直太不像話了!
貓崽兒憤憤的從床上翻身跳了起來,她現在精神抖擻,也算是有時間和精力去追究這件事了。於是她想也沒想的就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直奔半開著的窗戶,到了窗戶底下便是縱身一躍……
「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程子安熟悉的腳步聲出現在了門邊。
程子安回來的時機實在出乎意料,楚翊都打算跑去攬月閣找人了,誰知還沒跳上窗台她便回來了。而被開門聲一驚,貓崽兒卻是一個失措差點兒直接撞在了牆上,幸好及時反應過來,伸出貓爪在牆上踩了一下,這才避免了貓臉與牆壁的親密接觸。
「喵——」少年你怎麼回來了?
程子安當然是直接回來了,不回來她難道還真要去寢殿找殿下談個心?天知道對方還記不記得渡氣的事兒,萬一之前沒想起來,跟自己聊著聊著想起來了怎麼辦?
十二這下坑得挺狠,程子安有些發愁。不過話說回來,以當時的情況來看,如果不渡氣的話,楚翊說不定真要給溺死了,屆時天子一怒,便是誰也討不了好。
程子安心慌意亂,只想著今後該如何面對皇女,以至於連貓崽兒的叫聲也沒聽見。
楚翊卻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只當她回來了也還想著褚京墨,一時間怒火中燒。她幾步跑到程子安腳下之後便是縱身一躍,十分熟練的幾步就爬上了程子安的肩頭,伸出爪子就一巴掌拍了過去。
「嘶……」程子安輕嘶了一聲,抬手便捂住了脖子。她這時才回過神來,看著肩膀上的貓崽兒也沒發怒,只是皺皺眉問道:「小黑,你抓我做什麼?」
貓崽兒一下子就囂張不起來了,她抬起自己的爪子看了看,便是有些心虛——剛才一生氣就揮爪子了,指甲似乎沒有收得很好,也不知見血了沒?只幸虧這一爪子沒揮臉上……
「喵——」少年,你……沒事吧?
貓崽兒的叫聲軟軟的,是個人都能聽出她的心虛來。程子安見狀有些好笑,她放下捂著脖子的手,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貓崽兒的鼻子,說道:「現在知道心虛了?剛才亂發什麼脾氣?」
毫不客氣的抬起爪子把那根手指拍開了,楚翊瞥了一眼程子安的脖子,只見那一片白嫩的肌膚上十分顯眼的添了三條細細的紅色抓痕,有血絲慢慢的浸了出來……
黑貓如今的爪子已經變得很鋒利,即使只是一時沒收好,也讓程子安的脖子見了紅。不過好在傷口不深,大約幾日便可以痊癒,等到她休沐回家時,應該便看不出什麼了。
貓崽兒放下了心,於是心虛稍減,衝著程子安「喵喵」叫了起來:別以為朕失手誤傷了你就會心虛,之前在荷花池裡你還差點兒把朕的臉拍腫了呢!
程子安當然聽不懂這貓叫,她也沒把脖子上的這點兒小傷放在心上。甚至不用照鏡子查看她也知道,脖子只是破了皮,用不了幾日便能好,除了會被李霖那傢伙看見調笑幾句之外,並不會有什麼妨礙。不過貓崽兒還是要教育的,隨意亮爪子撓人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一把將貓崽兒從肩膀上撈下來放在了桌子上,程子安一本正經的說道:「小黑,以後不可以亂撓人知道嗎?別人被你撓了,生氣起來是會打你的,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