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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楚翊(疑惑):我身上怎麼這麼多小紅點啊?難道大冬天的,寢宮裡還有蟲子?
太子本來可以是個好皇帝,也可以是個好哥哥,可惜死太早
☆、第26章 那個跪祠堂的少年
楚翊雖然不知道太子殿下的吩咐,但麟趾殿陡然一緊的氣氛她還是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她裝作不知,任由太醫和麟趾殿的宮人們將整個宮殿上上下下的翻了一通。別說,還真找著些陰私之物,但這之中卻沒有一樣是會導致人昏睡不醒的。
調查一時間陷入了僵局,之後會如何發展楚翊並不在乎,但自從這次之後,她入睡時便更加小心了。白日裡她不敢睡著,晚間入睡前也必定要將寢宮裡守夜的宮人趕去外間,並且吩咐無論如何不得打擾。
還好,宮裡一向太平,並沒有發生過什麼需要半夜叫醒皇女的急事。於是漸漸地,這場風波也就平息了下來,只是麟趾殿的宮人們被漸漸地撤換掉了。到了最後,也只有張岱那一個熟面孔還留在了楚翊身邊伺候,而他也越發的恭敬小心了。
這日一早,楚翊仍舊如往常一般,天沒亮就起床梳洗,然後去上書房聽鄒太傅講課。只是這天氣越來越冷,人便也越來越留戀那溫暖的大床,即使寢宮內通宵燃著銀絲碳,根本感覺不到一絲寒冷,楚翊也差點兒沒能爬起來。
起床、穿衣、洗漱、用膳,楚翊幾乎是閉著眼睛完成的。她抬著手任由宮女們折騰,吃的東西也是伺候的宮人給夾什麼,她就吃什麼,全程眯著眼。一直等到出了寢宮的大門,被外間迎面吹來的冷風一激,她才終於有了些精神。
十一月的天氣冷得滴水成冰,大雪下得幾乎沒停,一出門滿眼都是白色的。聽說太子殿下已經被老皇帝「禁足」了,每日裡都窩在溫暖的宮殿之內,出個門也是不見天日,轎輦遮得嚴嚴實實不說,用之前起碼得燒上半個時辰的炭盆。
楚翊沒有太子那般「嬌貴」,但這樣的天氣里,她自然也不再堅持步行去上書房。只是往暖和的轎輦里一坐,伴隨著抬轎的宮人們那有節奏的晃悠,她很快就會再次昏昏欲睡起來。
於是為了不讓自己睡著,再次引出什麼麻煩,楚翊開始讓張岱給她說些朝野趣事解悶提神。今早她尤其的困,但張岱一開口,她卻立刻來了精神。
張岱的乾爹劉喜是龍騰殿的總管,知道的總比其他人更多些,於是張岱也經常能聽見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比如說:昌平侯的幼子夜逛青樓,被人打斷了腿扔在了群芳閣的後門外。兇手尚未追查到,但那位侯府公子因為在外面凍了整夜,高燒了幾天也沒醒過來,急得昌平侯求到老皇帝那裡,目下已經派了御醫過去。
楚翊並不是真的剛從冷宮裡被放出來,所以昌平侯是何許人也她自然是知道的,正巧也是姓陸。而前兩日她半夜醒來,竟然再次沒找到程子安,連浴房裡也沒有。後來她等到了半夜,才算是把那一身寒氣的人等了回來。
前後一串聯,楚翊的心頭便有了些猜測。她來了精神,在轎輦內坐直了身子,卻仿佛漫不經心般的開口問了句:「張岱,昌平侯是誰?還有那個被打斷腿的侯府公子叫什麼名字啊?」
楚翊不認識朝臣是正常的,而且她最近也時常向張岱打聽一些朝中的年輕俊傑,為之後選伴讀做準備。所以張岱聞言並沒有多想,立刻回道:「殿下,昌平侯名陸英,是世襲的爵位,目前任職兵部。他家小公子好似名喚陸群。」
果然便是陸群!
楚翊只聽這個名字就幾乎可以斷定,那個「兇手」必定就是程子安了。
子安少年也是蔫壞,把人腿打斷了不說,還給扔到了青樓後門。這消息一旦傳出去,陸群的名聲就算是壞了,他和褚京墨的婚事也十有八九要告吹。
畢竟尋常逛青樓可以說是風流雅事,但若是被人打斷腿扔青樓後門,那可就另當別論了。別說陸群的名聲,就算是昌平侯府也得跟著大大的丟一次臉,而只要褚京墨的父親心裡還有這個女兒,就斷不會再認這門親事了。
這樣一想,程子安此舉倒真是一舉兩得,比起眾目睽睽之下拿箭去射陸群不知要好上多少。
只是這樣一來,將來褚京墨沒了婚約在身,程子安又會不會鼓起勇氣向她表明心意呢?
楚翊突然間有了一種緊迫感,覺得還是要把人弄進宮來看著才能更安心一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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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群被人打斷腿扔在青樓後門的事情,昌平侯已經在第一時間壓下了。可京城天子腳下,權貴遍地,他還滿世界的找大夫給兒子治病,這消息也就漸漸地傳開了。
聽到這個消息後,能在第一時間猜到是程子安下黑手的人不多。除了遠在皇宮之中的皇女殿下和當日說漏嘴的李霖之外,第一個猜到的人竟然是程子安的祖母,常年待在家裡大門不出的程老夫人。
程老夫人積威甚深,程子安從小就怕她。所以這一日用過晚飯,在她遣退了包括程夫人在內的所有人之後,程子安的心虛和不安幾乎都要寫在臉上了。
只剩下兩個人的屋子裡安靜得讓人心頭髮沉,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程老夫人老邁低沉的聲音才緩緩響起:「程捷,你為什麼習武?」
程子安低著頭,不敢去看程老夫人,卻還是回道:「為了重振程家門楣,更為了有朝一日能讓父親的事情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