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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安自然明白呂恆所指,也覺得自己今日莽撞了,以為不走太遠便不會出事,誰又能料到世事無常呢?於是一臉誠懇,鄭重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程子安(惆悵):拼殺半天,不如媳婦一箭,這功勞我都不好意思要了
☆、第216章 那個要殺人的女帝
飛鷹印記是後齊宗室專用的, 能在盔甲上鑄下飛鷹印記的人, 也必然是後齊的宗室。
程子安當時本已萌生了退意, 誰知一眼瞥見了那領頭人身上的印記,再加上其後的巡邏兵們也很有眼力的放箭掩護, 這才下定決心將這一行人都留下了。
有這樣的人物被俘, 哪怕如今天色已晚, 自然也是要先審問一番的,至少要弄清楚俘虜的身份。
程子安和楚翊已經準備去旁聽了, 誰知呂恆卻並沒有要審問的意思, 他直接揮手讓人將那幾個俘虜帶下去嚴加看管了,然後不動聲色的將楚翊請去了自己的大帳。
將大帳里的人都打發了出去, 呂恆這才衝著楚翊行了禮。楚翊不在意的擺擺手,示意他們隨意落座,然後忍不住開口問道:「那人顯是後齊宗室,呂卿不審問一番嗎?」
呂恆面上帶笑, 神態間也是愉悅:「陛下不知,臣近日剛得到消息, 後齊的七皇子被派來了邊關, 齊帝似欲讓他歷練一番, 然後接掌兵權。」
今日之事乃是楚翊親歷,哪怕程子安一直將她護在背後,事情的經過卻也沒人比她更清楚了。想到那領頭人今日的所作所為,她眉梢微揚,問道:「這位七皇子有何過人之處?」
呂恆得到消息後顯然已經調查過了, 當即回道:「據說這位皇子天生神力,勇武非凡。」
楚翊是沒與那些人交過手,就連射殺黑臉漢子也是放的暗箭,不過基本的眼力她還是有的,當下便將目光移向了程子安。
在楚翊看來,這類傳聞大多不盡不實,而那人並不是程子安的對手,自然更稱不上什麼勇武非凡。誰知程子安卻是點了點頭,肯定道:「他武藝不錯,若不是今日有追兵將至,他急著脫身,認真打起來當與我在伯仲之間。至於力氣,也確實比一般人大上許多。」
程子安自然不會在這種事上說謊,楚翊聽後便也少了許多輕視。
呂恆沒有見過後齊的七皇子,對他的身份也沒有十分的把握,聽完程子安的話後倒是肯定了。於是衝著楚翊拱手問道:「臣也是近日方得的消息,未曾料到他來得這般快,也還未來得及稟報陛下。如今人已經被俘,該如何處置,還請陛下明示。」
楚翊思忖片刻,問道:「以往可有慣例?」
呂恆想也不想便答道:「十年前忻州大營也曾俘獲後齊的一個親王,當時未動刀兵,只是用他換了一大筆贖金。」然後仗該怎麼打還怎麼打。
楚翊瞥了一眼程子安,兩人的眼中都頗有些失望——原以為抓住了什麼重要人物,結果重要是重要了,卻只能拿來換點錢花嗎?!
登基三年風調雨順,楚翊的國庫和私庫都相當充裕,並不是很在乎那一點錢。她想了想,問程子安道:「子安,單論武藝,這忻州大營里有多少人強得過你?」
對於武藝,程子安頗有自信,在楚翊面前也沒有無謂的自謙:「騎射武功,營中暫且還沒有人能勝得過我。」她在三軍大比中奪魁,其後又多與軍中將領切磋較量,這話說得自信又驕傲,底氣十足。
楚翊自然是信的,心底還有些與有榮焉。她看了一眼呂恆,得到一個肯定的點頭後,便是冷下了一張臉,眼中更是殺氣凌冽:「不要贖金,殺了!」
這臉色和話題都轉換得太快,另外兩人皆是一驚,慢半拍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
人總是會成長的,剛上戰場的毛頭小子或許會犯一些可笑的錯誤,但時間和歷練總會讓他成長。今日的七皇子不堪一擊,可若是給了他時間成長,他又有著過人的武藝,將來定成大患。而程子安顯然不可能一直留在忻州,她還要跟她回去京城。
程子安心裡深以為然,於是也沒說什麼。倒是呂恆有些為難,眉頭都擠成了「川」字:「可是陛下,如今忻州尚算安寧,若是把人殺了,後齊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楚翊擺了擺手道:「三天兩頭都在打,算什麼安寧?他不善罷甘休,真以為朕好欺負?!朕倒想好好打一場,打得他們再不敢犯邊才好!」
年輕的帝王說這話時滿身傲氣,和三年前腹背受敵不同,如今她是真不懼一戰。皇位已經坐穩,國內再無隱患,而與之相反的是,燕國那邊李俊和燕太子針鋒相對,有她暗自相助李俊後,奪嫡之爭勢均力敵,如今整個燕國朝野都烏煙瘴氣的,就差生出兵變之類的內亂了。這時候他們想要再出兵攻打楚國,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而若只是後齊一家,顯然不足為懼。
呂恆還有顧慮,他年紀已經大了,告老在即,實在不想再生出什麼變故,惹出一場大戰來。當然,若是他剛告老回京,忻州這邊又打起來了,他心裡估計更著急。於是想了想,還是勸了一句:「陛下,此事不可輕率,尤其是您如今準備大婚,輕啟戰事實在有些不妥。」
如果再打起來,大婚的事就又要拖延了!
楚翊偷偷瞥了一眼程子安,在心中衡量了一番得失,一時間倒有些猶豫。倒是程子安,思忖片刻先開了口:「如今楚國強盛,後齊那邊,大抵是不敢開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