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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而再再而三的被否定,更重要的是自己心裡明白連靜瑤說得沒錯,王映秋終於也維持不住表面的平靜了。她強硬的甩開了連靜瑤的手,委屈又憤怒:「我都說了,我家的事與你無關,你還纏著我做什麼?你有辦法?你有什麼辦法?帶著你那群兄弟劫獄嗎?!」
說完這話她就哭了,真是柔柔弱弱一姑娘,比明達看上去還要嬌弱些。
連靜瑤一看心就軟了,著急的去拉她:「不是,沒有,我沒有要劫獄,我真有辦法。」她說完指向唐昭二人:「她們倆都是長公主府的人,我託了她們替你爹求情的。」
王映秋秀麗的臉頰上淚珠滾落,自己強撐著抹了抹淚,對於連靜瑤的話卻是不怎麼相信的——這人騙她不是頭一回了。而且她知道連靜瑤的身份,別說跟長公主府的人扯上關係了,光是京城來的人就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騙她都不會編些能讓人相信的詞。
連靜瑤一看就知道她是不信,有心解釋也明白空口無憑,只好將求助的目光投向唐昭,希望她能拿出些什麼來證明身份。
然而並沒有,唐昭離京時什麼都沒帶,明達的印鑑更不可能給人看。兩人的身份基本上就是唐昭一張嘴在說,也虧得連靜瑤性情疏朗,願意相信她。
王映秋表面看上去對連靜瑤不假辭色,但最後到底還是被她拐走了。
一行四人去了熟悉的悅來客棧,最近城中氣氛緊張外來人少,連帶著客棧的生意都差了許多。大堂里空蕩蕩的沒兩個人,掌柜的一見連靜瑤帶人來了,臉上的笑容簡直不能更燦爛。
連靜瑤看看包括自己在內的四個人,對掌柜道:「趙掌柜,兩間上房。」
趙掌柜答應一聲,見幾人沒有在大堂逗留的意思,立刻便叫來小二為她們帶路。等幾人熟門熟路進了客房,再將房門一關,終於也可以說正事了。
連靜瑤看看王映秋,倒是沒急著開口,先去一旁擰了帕子回來:「擦擦臉,眼淚都幹了。」
王映秋之前哭過,這會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尤其唐昭和明達對她來說還是陌生人。她接過連靜瑤遞來的帕子,側過身擦了擦臉,遞還回去時終於低聲說了一句:「多謝。」
連靜瑤的手一頓,心裡是說不出的酸澀滋味:「不用。」
唐昭和明達都從兩人的神態中看出了些端倪,對視一眼,卻不好明目張胆的去問人家私事。於是等兩人收拾好後,唐昭一本正經的說道:「咱們說正事吧,王姑娘的父親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映秋猶豫了一下,下意識還是看向了連靜瑤。連靜瑤沖她安撫似得點點頭,卻是自己開口說了:「我之前托二位替平梁縣尉求情,而平梁縣尉正是映秋的父親。他是三日前被押下大獄的,罪名是治下不利,導致平梁周邊山匪橫行,長公主儀仗因此遇襲。」
明達聽了一挑眉:「就這罪名,他們是把遇刺的事推給山匪了?!」
唐昭也在同時問道:「長公主遇刺多時,為什麼三日前才押縣尉下獄?」
兩個問題都很敏感,也很重要,奈何王映秋和連靜瑤都答不出來。再加上連靜瑤一直待在城外的山寨里,對城內之事知道的就更少了,最後不得不將目光同樣投向了王映秋。
王映秋被看得有些怯怯,小心翼翼問道:「難道不是山匪做的嗎?」說著還看了連靜瑤一眼。
連靜瑤一臉無語,答道:「我那山寨才多少人?聽說長公主出行,隨行護衛的禁軍就有數百,還都是以一當十的好手,哪家寨子眼瞎了敢去招惹?!」便是被他們端了的馬家寨,連靜瑤覺得也不過是被收買利用而已,山賊可沒膽子去動官府的隊伍。
王映秋便皺眉道:「他們都這麼說的,還說我爹跟山匪勾結,於是就把我爹下獄了。我是不信這說辭的,才想找人替我爹伸冤,便是李伯父不理,我也想在縣衙外等等長公主府的大人。」
唐昭聽到這裡心中一動,問道:「長公主府的人現在在縣衙嗎?」
王映秋被這跳轉的話題問得一怔,旋即點點頭道:「聽我爹說,縣衙前些日子就被公主府的屬官徵用了。自那之後他們就沒進過縣衙,都是在自家辦公,李伯父身為縣令也從後衙搬出來了,只偶爾還會回去處理一些事務。」
這話說來好像沒問題,但明達和唐昭卻都聽出了端倪——她們之前可是在縣衙外看過的,見著守門的還是縣衙的衙役。如果公主府的人真住在縣衙里,他們絕不會要本地的衙役守門,禁軍此番受創再重,也不至於分不出兩個人來守門。
如此一看,要麼是公主府的人壓根沒在縣衙,要麼就是其中又有了什麼變故。
兩人又問了王映秋一些事,有的王映秋知道,有的她不知道。偶爾有隻言片語,給明達和唐昭帶來些意想不到的信息,不過也僅止於此了。
明達和唐昭對視一眼,決定還是要設法去縣衙試探一番,再說其他。
王映秋也沒將希望放在二人身上,會回答這些問題都是看在連靜瑤的面子上。等對方問完了,她也說完了,便毫不留戀的離去:「這是我的家事,你不許插手。」
丟下這一句,王映秋走得乾脆,連靜瑤眼巴巴望著她離開的背影,終究還是沒有追過去。
唐昭看著二人只覺她們彆扭,拋開正事不提,有些好奇的湊到連靜瑤身旁問了一句:「靜瑤,你與那王姑娘,當真只是好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