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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羽然護著腦袋狠狠地瞪了蕭皖玦一眼,氣呼呼的扭過頭開始做卷子。
蕭皖玦眼中笑意一閃而過,不過看了看對方亂糟糟的頭髮,她還是從包里拿了小梳子出來,又重新幫鍾羽然梳理整齊了。
「真是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就喜歡揉我頭髮,揉亂了還自己又來梳,你是太無聊了吧?」發間的傳來的感覺太過熟悉,鍾羽然嘀嘀咕咕的抱怨了一句。不過顯然,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所以抱怨過後,兩人該幹嘛還是幹嘛。
將鍾羽然的長髮重新梳理整齊,蕭皖玦收好了小梳子又埋頭開始做題。偶爾鍾羽然遇見不會的題了,拿胳膊肘捅一捅她,她便立刻乖乖的湊過去給人講題。
蕭皖玦從來沒有許諾過,要和鍾羽然上同一所大學。因為她知道,兩人能考上同一所大學的可能性太低。誠然,她可以為了鍾羽然刻意考砸,然後和她進一所學校。不過理智如她也明白,那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也同樣是對鍾羽然的不負責。
她要努力的壯大自己,因為她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自己可以成為鍾羽然的依靠。
果然,六月的試煉過後。成績出來,幾人歡喜幾人愁,兩個最要好的朋友,成績足足差了一百來分,幾乎是沒有可能再進同一所學校了。
不過幸好,她們倆還是報了一個城市的大學。鍾羽然剛上了重點線,於是去了一個吊車尾的重點大學,蕭皖玦卻是以及其優異的成績進入了名牌大學的最好專業。
收到通知書的那天晚上,鍾羽然住在了蕭皖玦家裡。大半夜的,等到家人都睡了,便一同跑去了頂樓的天台,無所顧忌的仰躺在地上,看著漫天繁星。
鍾羽然對蕭皖玦道:「小碗,真好,我們又可以在一個城市裡讀書了。」
蕭皖玦側過頭看鐘羽然,卻只看見她柔和的側臉:「嗯。」
鍾羽然回頭,漆黑的眼睛亮晶晶的:「小碗,我們要做一輩子的好朋友。」
蕭皖玦微微垂下了眼眸,短暫的沉默之後,仍舊淡淡的「嗯」了一聲。
對於蕭皖玦的冷淡,鍾羽然一點兒也沒介意。兩人是多年的好友,對方是個什麼性子她自然清楚,於是繼續嘰嘰喳喳的在一旁說著對未來的美好憧憬。
蕭皖玦一言不發的聽著,只拿著一雙深沉的黑眸盯著她,似乎聽得認真。
九月初的時候,蕭皖玦和鍾羽然一起去了她們大學所在的s市。鍾家全體出動,連年過七十的老外婆也跟著送人送到了火車站,但蕭家卻只有蕭皖玦一個人,孤零零的拖著兩個大箱子來到了車站。所幸,她們是要一起走的。
到了s市,終究還是免不了要分道揚鑣。
蕭皖玦一個人拖著兩個大箱子去了名牌大學的s大,一個人默默地報了名,交了錢,領了東西,去了分配的宿舍,然後迅速的把一切都是收拾得井井有條。剩下的時間,她坐在自己的新宿舍里發呆,莫名的開始想念起了才分開幾個小時的鐘羽然。
另一邊,鍾羽然到了g大。有爸媽幫她報名交錢領東西,她從始至終只是聽從父母的話,乖乖的站在一旁守著行李,看著他們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的幫她把所有的事情都做了。她有些悵然的想著:自己果然很沒用,小碗肯定能自己把一切都做好的。
再之後,大學的生活開始了。父母離開了,難熬的軍訓結束了,鍾羽然發現自己和身邊的所有同學一樣,都被曬成了黑炭。於是乎,在仍舊膚白如玉的蕭皖玦出現在她面前的時候,她激動的撲了過去,卻沒有給對方一個期待已久的擁抱,反而一爪子捏上了蕭皖玦的臉。
「小碗,你怎麼還能這麼白?!你肯定逃了軍訓把?!!!」鍾羽然的手仍舊在蕭皖玦臉上□□,把好好的一張俊秀的臉龐都捏得變形了。
蕭皖玦淡定的翻了個白眼,然後默默的把還在自己臉上作怪的那隻爪子拉了下來,淡淡的開口:「我來看看你。」然後頓了頓,又道:「我不嫌棄。」
鍾羽然愣了兩秒鐘,終於反應過來蕭皖玦話里的意思。當下就把被曬得黑乎乎的小臉一仰,一臉傲嬌的道:「那是,你敢嫌棄!」
蕭皖玦於是笑了,那笑容裡帶著濃到化不開的寵溺。
兩個人的學校雖然在同一個城市,但一個在城東,一個在城西,其實並不算近。但即便如此,蕭皖玦依然會每個星期都抽空過來g大一兩趟。
去時坐將近兩個小時的車,回來時也要坐將近兩個小時的車,半天的時間浪費在路上,就是為了看看那人。哪怕是她不久之後考取了雙學位,學習壓力加倍,這行動也沒有停止過。
然而即便如此,蕭皖玦還是覺得鍾羽然離她越來越遠了。
鍾羽然和她不一樣,她的性子沉悶,學業繁重,常年混跡圖書館,人際交往自然也算不上好。在她的世界裡,鍾羽然仍舊占據著最重要,也最特殊的那一個位置。但鍾羽然卻是個開朗的性子,在大學這樣的地方,交上二三好友本就不是難事。再加上她本就長得秀麗,在軍訓過後的黝黑膚色褪去之後,學校里追求她的男生也是不少……
最近蕭皖玦去看她的時候,鍾羽然已經不止一次和她提過,有個學長在追求她。蕭皖玦看得出來,鍾羽然心動了,因為她在提起那個學長的時候,眼裡的光芒是以前她從未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