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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你媽媽今天早上打了電話過來和丁組長說的,丁組長已經批假了。你說下個晚自習都能遇到搶劫的,被搶了不說還被打得住院,這附近得多亂啊。這事兒傳出去,學校已經開始想辦法提高安全措施了,要不然這大期末的,晚自習可能都開不了了。」小張老師給出了正確答案,然後估計是聽出江玖了沒有大礙,便又絮絮叨叨的說開了。
江玖卻無心再聽他囉嗦,既然假已經請了,她也不糾結了。三言兩語的敷衍了小張老師後就掛斷了電話,一抬頭,楚韶已經又拎了個保溫桶出來,應該是給她準備的晚餐。
晚餐依然是粥,清淡爽口,滋味和早上的一樣。作為資深吃貨的江玖,自然是一嘗就知道這兩鍋粥是出自一個人的手筆。
她默默的吃著粥,心裡卻是莫名的有些發堵。因為這兩鍋粥,因為那一個電話,心情複雜得讓她理不出頭緒。
電話里小張老師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是她媽媽——蕭皖玦給學校打的電話,幫她請的假。而這兩鍋粥的味道,她也很是熟悉,即使時隔多年也未曾忘懷——那是在她幼年時嘗到過的,極少數出自蕭皖玦之手的粥。
這兩件事合在一起,很明確的道明了一個事實:蕭皖玦知道她受傷住院了,她親自還幫她請了假熬了粥,她在關心她。
江玖有些失神,一時間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才算正常。
大喜過望?她好像已經做不到了啊,這麼多年的忽視,已經讓她習慣了蕭皖玦的冷淡,也習慣了沒有母親關心的日子。那惱怒抗拒?好像也不行啊,她莫名的沒有絲毫這類情緒出現,也犯不著故作姿態。於是乎,留給江玖的反應,也就只能是茫然無措了。
沒滋沒味的吃完了粥,江玖逃避般的蒙頭就睡。楚韶見了也沒說什麼,收拾了保溫桶和碗勺,就拿著東西出去了。
病房門打開,蕭皖玦依然站在外面。她探頭看了一眼楚韶身後的病床,發現江玖仍舊是在躺著睡覺,好看的柳眉不禁微微一蹙,然後拿著依然冷清的聲音開口問道:「粥她吃了?怎麼看著一直都在昏睡,會不會有什麼傷醫生沒有檢查出來?」
楚韶眨了眨眼睛,然後突然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呢。早上和剛才的粥她都吃了,胃口也還不錯,不過就是精神不太好的樣子,都是吃完就犯困,已經睡了一天了。」
蕭皖玦一聽,到底有些不放心。她又站在病房門口躊躇一陣之後,果然還是如楚韶所料一般,一言不發的邁步走進了病房,打算親自去看看。
這個時候的江玖其實並沒有睡著,已經昏睡了一天的她,這會兒精神正好呢。只是心情複雜,所以逃避般的選擇閉上眼睛睡覺。於是理所當然的,蕭皖玦和楚韶的對話都被她聽在了耳里。
剛聽到蕭皖玦的聲音在門邊響起的時候,靜靜躺在床上的江玖心裡就是一動。她顯然沒有想到那個讓她糾結萬分的人,此刻正站在病房門外等著,就為了問一句自己是不是吃了她的粥,身體是不是還好。
不可否認,那一瞬間,江玖的心裡也是有些動容的。她從未想到過,自己在那個看似冷漠無比的人心裡,其實也是有著一席之地的——她會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關心自己,她會在她生病受傷時默默地守在她的病房外。
繼而,高跟鞋敲打著地面的聲音微微響起,來人明顯放輕了腳步走到了她的床邊。
江玖閉著眼睛,突然間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床邊那個人了。
第40章 出事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昨晚在夜店裡混了一夜的陳靖終於趕在午休之前,晃晃悠悠的來到公司上班。可誰知還沒等他走到辦公室,就被秘書叫住了:「總經理,董事長讓您去一下他的辦公室。」
醉意尚未完全褪去,陳靖歪著腦袋慢半拍才反應過來秘書說了什麼。不過眨眨眼,還是有些不明白,他爸平時在公司對他可都是愛答不理的,公司的事情也是交給大哥決定就好了,也從來不需要他過問。他這個總經理也不過是掛個名而已,今天怎麼就想著要找他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老爹召喚他可是不敢不去的,否則信用卡一停,他的日子可就沒法過了。於是他衝著秘書擺擺手,轉身剛想去董事長辦公室,想了想還是腳下一轉先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等自己看上去清醒精神了一些之後,這才邁開步子去了董事長辦公室。
「爸,你找我有事?」象徵性的敲了敲門之後,陳靖便推門進去了。
很難得的,成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陳家大哥陳尚也在。陳靖見到他一愣,忙喊了一聲「大哥」,只是心裡卻越發的迷糊了——怎麼大哥也在?難道真的是公司有什麼大事,老爹才把他們兄弟倆都叫來一起商量?
這個念頭剛起,陳靖就被幾個文件夾兜頭兜臉的砸了個正著。他被砸得懵了一下,下意識的想要發脾氣,一抬頭才想起這是在自家老爹的辦公室里,敢拿東西砸他的除了老爹,絕不做第二人選。小心翼翼的抬頭一看,立時對上了一張黑成鍋底的臉,於是瞬間就蔫兒了。
「爸,我錯了,你別生氣!總生氣對身體不好。」哪怕是根本不知道為什麼被砸,但陳靖在老爹生氣時認錯已經認成習慣了,張口就來。絕對屬於「勇於認錯,屢教不改」的類型。
兆華集團董事長,陳靖的老爹陳兆華黑著張臉,看著陳靖的目光已經不只是往常的恨鐵不成鋼了,而是確確實實的憤怒夾雜著狠戾。只是此時此刻正低頭認錯的陳靖卻還沒察覺,他只聽到自家老爹低沉著聲音問道:「好,那你說,你到底哪兒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