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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仿佛是最為滑稽的劇目,鬼殺隊最強的劍士,在主公的宅邸,化為了他們需要斬殺的惡鬼。
第2章 職責
繼國緣一的雙眼赤紅,發尾和臉上斑紋的赤紅色開始蔓延,原本就最為適合純粹紅色的劍士,現在的狀態竟是讓人背後發涼。毫無預料自己會化為鬼的劍士,努力控制著自己不要被那血液吸引,努力克制著那無法抗拒的飢餓感。
他還有著自己的意識,他知道自己不能做出傷害人類的行為。所以他在反抗著自己此刻的本能。
沒有人敢相信自己雙眼所看到的,他們甚至認為這是一個並不可笑的過了頭的惡作劇。
畢竟,怎麼可能呢?那可是他們的日柱,是他們鬼殺隊最強的劍士。哪怕對上了鬼舞辻無慘,也能毫髮無傷,甚至將其重創,帶來這段時間唯一算得是好的消息。
就好像人類總是會對直接浮於表面的悲劇感到悲傷。
斑紋的出現並不受到他們的控制,並不是所有的劍士都有著如同炎柱一般看淡自身生死、只為斬鬼的信念。
沒有人不想活得更久一些,哪怕身外鬼殺隊的劍士,從一開始就已經捨棄了自己的性命,但是死於鬼的手下,和死在毫無意義的斑紋詛咒之下,本就是兩個概念。
所以有斑紋劍士對繼國緣一產生不滿、感到芥蒂也並不是不可能。可這一切的心情,卻在繼國緣一的兄長死亡,日柱重創了鬼舞辻無慘後,無意中消散了一部分。
原來,就算是強大到非人的日柱,也會有自己無法拯救的存在。他的雙子,他此世最血脈相連、最親密的兄長因為他未曾及時趕到而死在鬼舞辻無慘的手下。
因為好像什麼事物都無法影響到的、這個強大到如同神子一般的劍士,卻在25歲終止前,失去了身邊的一切。到了最後,也未曾斬殺鬼舞辻無慘。
鬼殺隊的柱們不由地為此感到感同身受的悲傷。就連前水柱——第一個死於斑紋手下的柱——的繼子,在那晚趕過去的時候,看到了原本被他怨懟的日柱沉默地抱著自己早已失去了呼吸的兄長,一時間都無法開口說出對方未曾斬殺鬼舞辻無慘的指責。
日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兄長,在這種時候此刻無論說些什麼,都是對死去的月柱、還有重創了鬼舞辻無慘的日柱的侮辱。
因為日柱是選擇了前去斬殺鬼舞辻無慘,而不是將可能還有機會救治的重傷的月柱帶回鬼殺隊。到最後,甚至沒來得及和死去的月柱說上一句話。
而現在,就像是將即將完筆的畫卷,硬生生塗抹上無法修正的大片的墨色。藤島醫師在做出這樣的行為後,還要將這畫卷撕裂開來,展現出下面同樣被染上了墨色,顯得骯髒然而卻是嶄新的白色畫紙。
藤島醫師對於繼國緣一的抗拒並不意外,甚至還感到預料中的驚喜,「我、咳咳……我的選擇、果然沒有錯誤……!」
「緣一大人,日柱大人您、果然是不同的!」像是生命最後的爆發,他用著嘶啞的聲音道,「可是現在,您並不需要忍耐!」
「只要吃了我……我是一個罪人,您不需要有負罪感。我和我的祖先一樣,親手創造出了非人的怪物——」
失血過多的身體讓他的臉色慘白,額角泌出冷汗,但是他卻是察覺不到傷口的劇痛一般,甚至還想站起身,靠近繼國緣一的位置。就算如此,他卻還是笑著的,「但是您是不同的,您是慈悲的、總像是神佛一般的看著世間——您和鬼舞辻無慘不同!」
他顯露出了在此之前從未在鬼殺隊劍士們表現出來的情感,瘋狂而可怖,充斥著對於執念的偏激,他的眼睛裡面布滿了期待的血絲——最強的鬼王即將要在他的手中誕生。
他的祖先將治療還是人類的鬼舞辻無慘的資料偷偷藏了起來,一直保存至今,直到前段時間被他翻出來。
可是,在生命的最後,藤島醫師對上了那雙非人的眼睛,對上了那雙猙獰可怕、卻帶上了濃重悲傷的赤色豎瞳。
他、做錯了嗎?藤島醫師這麼想到,卻在最後一秒露出了一個讓人感到詭異的笑容,他向著忍耐著一切的繼國緣一伸出了手,低啞著聲音道,「我沒有做錯,因為……」
「【——就算化為鬼,緣一大人您、也一定不會忘記自己的職責,前去斬殺鬼舞辻無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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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門炭治郎突兀地坐起了身體,他像是在睡夢中忘記呼吸一樣,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呆呆地坐在蝶屋的病床上,直到一杯還冒著淺淺熱氣的溫水出現在他的面前。
帶著花札耳飾的少年抬起頭,便看到那道赤色的身影安靜地站在他的身邊。灶門炭治郎下意識揚起了一個平常的讓人安心的笑容,「緣一先生,您不用擔心,我馬上就可以下床了!」
被稱為緣一的劍士點了點頭,通透的雙眼足夠他看清楚灶門炭治郎此刻的狀態。看著灶門炭治郎接過溫水潤了潤喉嚨後,才開口說道,「她現在很好。」
灶門炭治郎愣了會兒,才反應過來緣一先生說的是他的妹妹。
灶門炭治郎的故事很簡單,在這個有著食人惡鬼的時代中,他的家人死在了鬼的手中,妹妹更是因為受到血液的感染而化為惡鬼。只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化為鬼的禰豆子卻是克制住了吃人的谷欠望,只是因為蜘蛛山的事情花費了她很多的體力,導致現在在確定哥哥沒事後,直接陷入了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