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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鎹鴉傳遞消息雖然迅速,但是來回也是需要時間的。從煉獄杏壽郎化鬼後,鎹鴉就第一時間將消息傳遞給了產屋敷宅邸。
而在此之前,通過鎹鴉並且離這裡最近的宇髓天元,在收到了上弦之三消息立刻趕過來時,卻遇到了煉獄杏壽郎化鬼一幕。
此刻,宇髓天元警惕著舉著自己的雙刀,對上了突然出現,顯然不是人類的繼國緣一。
宇髓天元在趕來的時候,另一隻神情有些奇怪的粉發的鬼顯然就是上弦之三——但是在注意到他的時候,上弦三就立刻逃跑了。原因也是輕而易舉就能看出來的,天快要亮了。宇髓天元本來是打算追上去的,在即將天亮的時候遇到一隻上弦鬼,那可是幾乎不可見的好運。
然而,即將開始失控的煉獄杏壽郎的存在,卻讓他的腳停止在了原地。
宇髓天元看到了煉獄杏壽郎克制著自己的本能,將自己整個人都蜷縮在一起。比他小几歲的少年人的一隻眼睛上染著火焰一般的花紋,額頭青筋暴起,尖銳的牙齒死死咬著自己的手腕,鮮血連帶著口水不知覺地向下流淌在地面上——卻沒有任何傷害他的意圖。
在宇髓天元下定決心是否要在此刻斬殺同僚之前,繼國緣一出現了。宇髓天元本能地就把注意力偏移到了陌生的繼國緣一身上——他潛意識的也不願意對自己的同僚下手。
大概是注意到了這塊地方出現了第二個鬼,一直沒有攻擊宇髓天元並且努力克制自己的煉獄杏壽郎突然像是野獸一般兇橫地盯著突然出現的繼國緣一。那雙原本溫暖的瞳孔再也不復曾經的清明,剩下的只有本能的悍戾、以及可以輕易被忽視的掙扎,對著繼國緣一發起了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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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壽郎還沒有吃過人。」繼國緣一這麼說道,他也是被強制化為鬼的存在,所以他對於那種感受非常了解,「在我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確定了這一點,但也因為飢餓,他那個時候的理智基本上已經沒有了。」
「而且,他也不認識我了。這一點我有預料,因為人變成鬼,有很大的可能性會失去原本的記憶。」
灶門炭治郎的呼吸都變得緊張了起來,但是他想起了最開始繼國緣一所說過的話語,「那、那位杏壽郎先生,他最後……」
「嗯,杏壽郎就是我所說的那個,從鬼恢復成人類的例子。」繼國緣一接著灶門炭治郎的話語說道,「他和你的妹妹有點像。」
繼國緣一思考了一下措辭,「你的火之神神樂,是由日之呼吸慢慢改變轉化而來的,而杏壽郎使用的炎之呼吸,則是日之呼吸的分支。」
灶門炭治郎有些驚訝,但是卻又覺得有些理所當然的恍然。在蜘蛛山上,將水之呼吸轉成火之神神樂的時候,灶門炭治郎就意識到了自家傳承的神樂舞和劍技的關聯——再回憶起爸爸經常會和他說,要記得呼吸的事情。
對於這個事實也就完全不會覺得奇怪了,他也在現在突然的意識到,緣一先生之後的話語是有多麼的重要。所以灶門炭治郎屏住呼吸,開始期待繼國緣一接下去的話語。
繼國緣一繼續說道,「炎之呼吸是最像日之呼吸的呼吸法,都帶著相似的熱度和火焰……而就和你使用的神樂一樣,炎之呼吸也是這四百多年來一直被傳承下來。」
「鬼舞辻無慘的血液就像是一個傳染源……」繼國緣一看了一眼灶門炭治郎,確定他對於這個詞彙可以聽懂後才繼續,「而高熱的溫度可以有效地將其抑制、甚至消滅。」
「不過在最開始,都需要使用者自身的意念去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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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當時那個時候,成為鬼而沒吃人並且可以保持自己清醒的存在,只有沉睡了四百多年的繼國緣一。所以繼國緣一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喚醒化鬼的炎柱。
——嗯,至於繼國緣一在當時那麼緊急的場面還能思考這些事,完全是因為在煉獄杏壽郎攻擊他的時候,繼國緣一直接在一瞬間就壓制柱了化鬼的炎柱。然後在對方掙扎著的時候,陷入了自己的思緒。甚至完全忽視了宇髓天元的存在。
怎麼說呢,給個類比吧。就像是在禰豆子化鬼,炭治郎想要救妹妹而用斧頭攻擊富岡義勇的時候,注意到炭治郎的手段,富岡義勇陷入了思考後,抓著禰豆子還被她反抗逃開——的事情有點類似。
唯一的區別就是,繼國緣一足夠強,不管煉獄杏壽郎怎麼掙扎,他都不能逃脫繼國緣一的攻擊。而宇髓天元在看到了繼國緣一的實力後,雖然更警惕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的實力絕對打不過對方,只能僵持在這個狀態。
繼國緣一壓制著煉獄杏壽郎,無意識把自己代入了進去。戰國時代他會昏迷,是被煉獄悟壽郎一手刀砍暈的,至於之後發生的事,你們也知道了。
只要進入了睡眠,應該也就感受不到飢餓,也不會失控了吧?繼國緣一這麼想著,就和四百年前的那一幕一樣,就和當時將他砍暈的煉獄悟壽郎一樣,在煉獄杏壽郎的脖子處敲了一下。
而看到這一幕宇髓天元的頭皮都炸掉了,因為太陽在繼國緣一做出行為的時候已經開始升起——而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鬼卻是在意識到這一點後,用明顯是血鬼術的火焰凝結成了一把實體的傘,遮擋住了即將照射到煉獄杏壽郎身上的陽光,卻沒有顧忌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