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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兒,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林岩以為韓霽睡著了,心下忍不住有些失望,他轉過頭去看,發現韓霽此時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目光安靜澄澈。
林岩的立時惱道:「你,你……你怎麼都不說話。」
韓霽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看著他,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漆黑深邃的眼眸仿佛隱匿著似水的溫柔,伴著層層波光,讓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林岩突然有些傷感,垂下眼帘,低聲自語道:「韓霽……你是不是喜歡我啊?」
他沒說的是……我真的好喜歡你,你能不能喜歡我呢。
韓霽突然抬起手,拇指摩挲著林岩明艷的臉龐,透過窗外的月光,手指一一描摹他秀氣的眉毛,漆黑水潤的眼,桃紅的臉頰,挺直的鼻樑,溫柔而仔細。
最後落到柔嫩水澤的唇,線條優美的曖昧弧度,仿佛在邀人品擷。
屋內很安靜,只剩兩人的呼吸。林岩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看著韓霽朝著自己慢慢地靠近,然後唇齒相貼,柔軟而纏綿在唇上輕觸。
韓霽很溫柔,像是在小心地對待一個精美的藝術品,他一隻手繞在林岩背後,輕輕地撫慰,像每次拍戲一樣,動作熟練,讓他生不起任何抗拒的心思。
林岩意亂情迷地閉上眼,唇齒微張,主動讓對方探入口中,睫毛輕顫,臉上浮著淡淡的紅暈。
他們吻了很久,韓霽像是找到什麼他喜歡的玩具一般,四處都要咬一咬,林岩一直很配合,就算羞得沒臉,也忍著沒將人推開。
結果韓霽就是一直親,直到累到睡著。
沒錯,韓霽睡著了。
林岩也不奇怪,同時也確定,男人喝醉了,最多也就親親抱抱,做不了什麼太出格的事情。
如果做了,那就是還沒醉。
但他心裡氣不過,扒開韓霽的襯衫,衝著硬邦邦的胸口咬了一口泄憤,結果差點把人咬醒。
他給韓霽蓋好,拉上讓韓霽脫掉的衣服,下了床。他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窩到客廳的沙發上睡了。
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主要是,萬一韓霽跑出去親別人怎麼辦?
韓霽是他的,都蓋章了,除了他誰也不能親!
懷揣著偉大志願的林岩,蓋著韓霽的外套在沙發上沉入夢鄉。
深夜,睡醒的韓霽從臥室里出來,他給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回身看著窩在沙發上的林岩。
林岩睡得很安穩,月光柔和地灑在他身上,蓋在身上的外套隨著他的呼吸一起一伏,蟬翼似的睫毛在臉頰上打出一排投影,額前的碎發貼著光潔的額頭,一切有種寧靜柔和的美好。
喝完水,韓霽將杯子放到茶几上,然後走過去彎身抱起沉睡的少年。
被打擾的少年似乎有些不滿,身體朝著熱源的方向縮了縮,他抬手圈上韓霽的腰,頭埋進對方的肩窩,韓霽的手臂不自覺地收攏了幾分。
他傾身吻了吻少年柔嫩的唇,最後深呼吸了兩次,才捨棄般地遠離。
這一夜睡得格外好,林岩迷迷糊糊的醒來,發現自己是在韓霽的床上,他一臉驚愕,一副狀況外的模樣。
他怎麼還半夜爬床呢?明明自己平時睡覺很老實,睡前睡後都保持一個姿勢。
清早的陽光照著白色的大床上,韓霽早就醒了,他靠倚在床上,在自己身邊,翻看著一本書,姿態頗為閒適。
聽見他弄出的動靜,韓霽側過頭,扶了一下眼鏡,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仿佛是在等一個解釋。
然後他真的開口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所以韓霽全都忘了嗎?
林岩有些惱怒,親了那麼久,怎麼能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裝的,但人家喝醉了,是自己理虧,萬萬不能主動提起昨晚的事情。
不然趁人之危,借酒猥褻的帽子可就扣下來了。
「你喝醉了,枚姐讓我來照顧你。」林岩破罐子破摔道,「你屋裡就一個床,總不能讓我睡沙發吧,真是的,你什麼時候這么小氣了,我可是照顧了你一晚上。」
韓霽看著他,微微勾著嘴角,然後慢慢扯開衣服,露出鎖骨附近的吻痕,平靜地說道:「這是什麼?」
林岩俊臉一熱,當然不能說自己趁人之危,偷占了人家便宜:「蚊子咬的唄,不然呢,難道是吻痕?還是說你昨天半夜偷偷背著我出去鬼混了?」
韓霽身上也就這一個,他身上昨晚讓韓霽啃得到處都是,他也忍著沒扒開衣服給人看,這就是差距。
韓霽皺了皺眉,有些疑惑不解的模樣:「但我感覺昨天好像有誰一直在親我。」
才不是,是你一直親我,怎麼還顛倒黑白呢?
林岩氣死了。
但嘴上一口咬定,「你記錯了吧,你昨天不就是和我拍了吻戲嗎?」說著林岩心虛地下床,低頭光著腳去找拖鞋,看也不看韓霽,「趕緊起來吧,收拾一下,上工了,真是不讓人省心。」
韓霽看著少年倉皇逃離的背影,嘴角慢慢浮起笑意。
胸口涌動的是年少才有的心動熱血,死寂的心仿佛重新年輕起來,是忍不住讓人反覆回味的悸動。
……
因為昨天的戲,後面的劇本,也稍稍作了調整。
苗煦和賀成的感情急速升溫,賀成開始帶著他出入各色高級場所,送他各種昂貴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