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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回來告訴你。」韓霽抽出手臂,將衣服穿好。
林岩見他徑直往外走,索性從身後勾住韓霽的頭,雙手環住對方的脖子,咬牙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們一定要瞞著我呢,從什麼時候開始,你們喜歡把我當做被保護的角色,關茜是,你也是,我真的有那麼弱嗎?」
他之前和關茜兩個人籌劃兩年,將羅高俊送進去,他自認為沒那麼笨,但出國後,關茜一直說不能急於求成,要忍辱負重,要等韓建彬放下戒心,一直勸他不要妄動。
現在看,這完全可能是在哄他。
他早就懷疑,關茜自己可能在偷偷調查。
韓霽讓人從身後勒著脖子,這個姿勢有點不太好弄,他沉默了兩秒,突然彎下身,手臂勾著林岩的腿的,倏然將人背了起來。
林岩猝不及防就伏到了韓霽的背上。
韓霽背著林岩,輕聲笑了,說:「你要是有什麼寶貝,難道不想藏起來保護好?」說著他將背上的林岩顛了一下,把人往上移了一些。
林岩抱著韓霽的脖子,有點沒緩過來。
韓霽上一次背他,是兩年前上節目的時候,也說不清是為什麼,他那時候有種自己被珍視的錯覺,就和現在一樣。
他覺得自己對韓霽似乎很重要。
韓霽背著他往樓梯的方向走,「兩年前,你為什麼會離開我?我沒有保護你的能力,所以只能眼睜睜地看你離開。」他聲音清潤低緩,「不是你太弱,是我太無能。」
林岩突然有些難過,他伏在韓霽的背上:「不是的,你很好,我只是不想太自私。」他那時候拖著韓霽,過一天算一天,不想分手,最後差點害了關茜,還讓韓霽差點瘋掉。
他躲在國外的這兩年,只是想遲一點面對這些。
「自私有什麼不好?」韓霽側過臉輕輕地笑了一下,「像我現在一樣,狠一點,自私一點,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林岩落寞地叫了一聲:「韓霽——」
韓霽將人帶到了書房,放到了椅子上,然後蹲下身看著林岩的眼睛,拇指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臉頰,眼神深邃,眼底似有微光,他堅定不移地說道:「忍一忍,一切都會好的,我的寶貝。」
林岩不知道為什麼這麼一句肉麻的情話,韓霽卻能夠說得如此深情。
林岩本來就對韓霽沒什麼抵抗力,這麼一番刨白完全讓他恍惚,他所有的腦細胞都死在這溫柔的攻勢下,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韓霽已經離開了。
這算什麼?
美人計?
……
韓霽根據地址找到地方,關茜的桌上這會兒已經擺了好幾個空酒瓶。
「來了。」關茜臉頰紅潤,笑呵呵地看著他,「陪我喝一點。」
韓霽朝四周看了看,一個很普通的小店,除了店主,沒有什麼人,但私密性很差。
「不用擔心,我包場了,我沒那麼多錢,只能來這種小地方,不過……有氛圍。」關茜手腕拄著額頭,呵呵地笑道,「這叫煙火氣,你們這些大明星不懂。」
韓霽坐到關茜的面前,一股沖鼻的酒氣沖入鼻端,但他臉上沒什麼變化,而是取了杯子,拿了燒酒給自己倒上。
「難怪。」關茜扶著頭,笑盈盈地看著他:「難怪林岩喜歡你,真帥啊,就算我不喜歡男人,都覺得帥……林岩他就是顏控,你要好好保養,他這人沒長性,你是例外,但如果有一天你變醜了,不知道他會不會變心。」
韓霽手上一頓,接著將酒瓶穩穩地放在桌上,輕描擔心地反問:「上輩子他變心了嗎?」
關茜臉上的笑容凝滯,她擺了一下手,又去拿酒瓶:「沒意思。」
韓霽先她一步拿過酒瓶,然後抬手給關茜倒了小半杯:「林岩知道我出來見你,最好長話短說,如果他找過來,不會想看見你這個模樣。」
關茜有些頭疼地抓了抓頭髮,最後吐了一口酒氣:「有時候我希望他笨一點,這兩年為了騙他,我撒了太多的謊,都快圓不上了。」
韓霽沉默了幾秒,過了一會兒,他才看向關茜,目光異常嚴肅:「所以你是有什麼收穫了?」
關茜笑了一下,不置可否地說道,「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會拒絕你嗎?」她將杯中的酒喝掉,皺著眉打了個酒嗝,然後將酒杯放到桌上,慢慢地說道,「大義滅親啊,誰能做到這一步啊,這樣的人,要麼是為求富貴不擇手段的兇徒,要麼就是腦子缺根弦的二極體傻缺,韓建彬對你不錯吧,我怎麼可能信任你?」
韓霽沒說什麼,而是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關茜淡淡地笑了笑:「或許真的有那種人,心懷大義,匡扶正義,但我不行,如果林岩殺了人,我一定會幫他遮掩,我這人就喜歡以己推人,所以我沒辦法相信你……包括言華章,他也不信你,所以你怎麼找他都沒用。」
韓霽修長的手指扶著酒杯,英俊的臉上始終沒什麼表情,淡淡地開口:「所以你現在是改主意了?」
關茜將垂下的長髮撩到腦後,閉著眼笑了笑:「我不相信你,但是我沒有辦法了,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她睜開眼,整個人已是淚流面滿:「你不知道,上一世,你們死後,我把韓建彬送進了監獄,我努力了近二十年,終於達成了目標,可我一點都不開心,我站在林岩的墳前,想到的都是他苦苦哀求我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