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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赤盈有這個途徑?
應該有的吧,畢竟赤盈可是這個世界的女主呢。
方怡然如是想著,沒過多久就來到了小木屋,她立刻回過神,細細地打量著小木屋。
小木屋看著應該有了一定的年頭了,但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這小木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此刻,木板門是緊閉的,應該沒有人發現這個地方。
這個發現讓方怡然有幾分驚喜,也暗嘆跟著赤盈果然是最正確的決定。只不過她還有一點不明白,若是在原劇情中赤盈也找到了這個地方,那麼為什麼最後還會同原身碰到呢?還是說赤盈不會在這裡安定下來?
一個接一個的困惑像泡泡一樣從方怡然心裡冒出來,最難受的是她還不能問,憋在心裡簡直心痒痒。
「咯吱——」
赤盈推開了小木屋,灰塵登時撲面而來,她用手揮了揮,面色如常地走了進去。
方怡然跟在她身後,受不得這個灰塵的味道,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然而在赤盈輕飄飄地掃來一眼後,她慌了,用手捂住了鼻子,不讓自己再打出噴嚏。
見赤盈轉頭回去後,她才鬆了口氣。
赤盈實在實在是太可怕了,若非是為了不委身於人,她說什麼都不會跟著赤盈的後面的。
方怡然暗暗想著,同時也打量著木屋裡的情況。
木屋不是很大,大概也就有三十平方米那樣,東西兩側都放置了簡易的木板床,看樣子之前生活在這裡的應該有兩個人。
木屋的中間還有一張不規則形狀的桌子,桌子上還有木製的杯子碗筷等等。
方怡然湊過去看了一眼,表面上已經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不過洗一洗還是可以用的。
她暗暗點頭,抬眸繼續打量。
這時,她發現牆壁上居然還掛著兩把簡易的□□,沒等方怡然過去看,赤盈已經從上面拿下了一把,抓著弓的指骨泛白,神情莫名。
方怡然見此,也不敢去摸了,她神奇的第六感告訴她,這兩把弓,或者是這個小木屋對赤盈來說可能是不同尋常的地方。
她安安靜靜地待在一邊做一個透明人,不多時,便看到赤盈舉起了□□,還從牆上掛上的箭筒里抽出了一隻箭,搭在□□上,並以極快地速度朝著方怡然這邊拉開了弓箭。
在那一瞬間,方怡然覺得自己的心跳都停止了跳動。
只聽「咻」地一聲,尖銳的木製剪頭從方怡然的耳邊擦過,「咚」地一聲釘在了她身後的木板上。
方怡然呆愣愣地站著,後背的衣服已經被冷汗浸濕,她機械般地轉身,入目的便是一條成年男人拇指粗的黑蛇被木箭釘在了木板上。
她不禁失聲叫了出來,雙腿發軟地跌落在地板上,激起地上的無數灰塵。
方怡然是真的害怕了,渾身都在發寒。在那一瞬間,她還以為赤盈是要殺了自己,無邊的恐慌與絕望如同海水一般包裹著自己,快讓她溺斃在裡頭。
她粗喘著氣,眼睛都紅了。
赤盈拿著□□居高臨下地睨著方怡然,似乎對她的反應毫不意外,甚至還在想她什麼時候會哭出來。
她已經很久沒見過有人在自己面前哭過了,說實在的,還挺懷念的。
赤盈彎了唇角,好整以暇等著。
然而讓她失望了,方怡然沒有哭了,她強迫自己鎮定了下來,聲線顫抖,還帶著難以掩蓋的哭腔。
「謝,謝謝。」
謝謝?
她居然謝謝自己?
赤盈意外了,甚至有幾分想笑的欲.望,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剛剛的確是有想把方怡然殺了的衝動。
這個木屋讓她想起了過往各種不美好甚至是血腥的回憶,內心的暴戾陡然而起,想要把身邊的東西都破壞殆盡。
但是最終,赤盈沒有那麼做,正巧那條蛇闖入了她的視野,成為了她的箭下亡蛇。
赤盈盯著方怡然看了好半晌,最後她邁開步伐走過去,用手裡的□□抬高了方怡然的下巴,見她臉色蒼白,微紅的眼眶便顯得格外明顯,她這般強撐的、楚楚可憐的模樣讓赤盈原本平復下來的破壞欲再次翻湧了起來。
她極力克制著,唇勾起了一個弧度,「當真不怕我殺了你?」
方怡然的心跳紊亂了,她很怕,真的很怕,可是嘴上卻是這般回復赤盈:「你會殺了我嗎?」
「為什麼不會?」赤盈低低一笑,眼底翻湧的惡意快把方怡然湮沒,然而在感覺到方怡然似乎顫抖了一下後,她愣了一下,表情有一絲古怪,惡意也退卻了些許。「不過現在的你還有點意思,我倒是不捨得殺你。」
赤盈嘖了一聲,把弓箭從方怡然的下巴離開,也沒有再看她,而是從箭筒里抽出了一隻箭,細細地把玩著。
「既然沒有什麼事,你就去把蛇的屍體清理了,晚上做蛇羹。」
小木屋裡有現成的石鍋,洗一洗就能用了。
方怡然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來,有心想說自己不會,甚至不敢去碰蛇的屍體,但是和喜怒無常,甚至是會一言不合就殺了自己的赤盈對比下,她覺得蛇的屍體會比較和善一些。
她忍著恐慌,用力拔出了頂著蛇身七寸的箭,在她準備走出去清理的時候,赤盈不知從哪裡翻出了一把用野獸的骨頭做成的骨刀,隨手一丟,就釘在了門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