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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台切光忠搖搖頭:「就算我有其他想法,終日見不到審神者的我們又能做些什麽呢?」
鶴丸國永:「這倒也是……」
「所以養精蓄銳啊,鶴先生,」燭台切光忠露出帥氣的笑容,「絕對不會把審神者讓給三日月一個人的!」這樣說著的他一刀切斷砧板上的蘿蔔,刀刃整齊,刀痕清晰,兇器的危險一覽無餘。
鶴丸國永瑟瑟發抖的縮小自己,再縮小。
「你開心就好。」
一想到自己曾在燭台切面前炫耀自己被主殿使用過,對方就是這麽笑著的,頓覺不寒而慄,脖子冒冷氣。
媽媽呀,審神者,你要是有可能可千萬別進本丸,當然記得把鶴我撈出去就再好不過了。
大早上被個噴嚏震醒的吹石懵瞪著天花板一會兒,一個翻身爬起來。
今天要出門,可不能繼續賴床了。
吃過早飯,打扮整齊的吹石拿著從卡裡取出的那些錢,發出貧者的呻·吟,最近完全沒有時間打工!在這樣下去她真要鋌而走險幹些違法的事情了。
一臉幽怨的上車找到空位坐下,手指摩擦手機外殼,想到昨晚在把蛋糕交給齊木時,對方淡定的表現,吹石覺得自己在鬆口氣的同時,不免嘲笑起自己的小題大做。
自己和齊木的關係從來不是一個告白就可以搞得僵硬的不是嗎?
他們是損友,知己,一起長大的夥伴,心知肚明的重要之人。
所以以後的人生裡,哪怕我的身邊站著的那個人並非是你,這樣的關係也不會有絲毫變化,經過這次衝突,我如此堅信著。
側身靠著椅背目光自窗外飛速後退的景色上流連,吹石撩起額上落髮,心情大好的給自己來了張自拍,然後又發現角度不對,照的賊丑,低下頭認真刪掉了。
電車很快走出城鎮,向著最近的轉站地點疾馳而去,不久過後,一聲聲通報聲響徹站內,通往四面八方的車輛準時離開。
從東京趕來八原這種鄉下地方,吹石這回是半點兒不奇怪遙學姐會說自己表弟是個怪人了,從下車開始,她遇到的妖怪數量簡直是東京的八倍!八倍啊!
「從小被妖怪包圍著長大,性格不扭曲才奇怪啊。」
發表完充滿偏見的發言,吹石站在田地中間的小道上仰頭看著比東京湛藍許多的天際,輕輕呼出口氣。
「算了,這地方空氣很好,景色也很美,就算是旅行也是不錯的目的地呢。」
三日月優哉游哉現出身形給予贊同,自從結契之後,付喪神也有了式神的能力,各種意義上方便了不少。
「主殿,您說的那個人是說會來八原除妖嗎?」
在向著人跡罕見的地方走過一陣後,三日月低聲慢語的質疑起來,「就算是除妖,這裡距離人類的聚集地也太遠了,一般情況下,居住在這種地方的妖股,是不會有人請除妖師來討伐的。」
再怎麽委婉也掩飾不了那濃濃的你被驢的味道,不,正確形容三日月此時的神態,那應該是幸災樂禍,森森的。
吹石:「我說啊,遙學姐就是這麽說的,何況她也沒有騙我的理由,唔,所以這裡到底是什麽地方?」推開擋路的枝丫,一門心思往深山裡面走,也就使得路上的狀況越發糟糕。
「從地理位置判斷,我們大概在山腰的位置。」三日月略微思索一陣給出這麽個答案,吹石嘆氣,「所以說還是要爬山啊。」
「嗯,沒錯的。」
「要到山頂啊。」
「是的,主殿。」
「我也真是閒的。」
按照她現在的情況,其實壓根不需要再找什麽除妖師了,這方面的缺陷完全可以由見多識廣,外加本身就算是神籍一員的三日月彌補,同時又因為兩者結契,三日月是怎麽都不可能背叛吹石的,所以這正是最優秀而合理的選擇。
但是,吹石的做法並不算錯。
三日月即使是她的式神,但也不代表並非這個時代的付喪神有著不下於本土妖怪的消息來源,像是犬族遺產這種傳聞,歷來以妖怪為敵的除妖人恐怕會更加清楚一些。
他們不可能不關心的嘛。
正在她這樣想著的時候,說誰誰到。從眼前山坡上快速沖跑下來的人在發現吹石的瞬間,瞳孔急速收縮,手忙腳亂的大喊:「快跑啊!」
吹石和三日月互相對視一眼,一動沒動。
夏目貴志,可悲的有著強大妖力的靈感少年,在又一次和朋友去釣魚之後被妖怪纏上,目前正在絕贊被追殺中。
身後巨大的獨目妖怪眼瞅著就要追上來,夏目貴志咬牙轉身,想要給它一拳,可是他錯估了目前這種速度,這樣地形,根本沒給他停下來的機會,無人幫一把的情況下,他可能一直保持這種速度直衝到山下。
「嗚啊啊啊!!!」
「友人帳!玲子!夏目玲子!!」
少年的悲鳴響徹起來的時候,吹石好像得出某種結論,向著三日月的方向探手,姿態華美的付喪神眼含笑意的化作一柄懸浮空中的刀劍。
刀劍月身刃白,淺淺的紋路賦予它穿越時光的風華內斂。
夏目貴志只見前方少女突然與自己擦身掠過,下意識伸出去阻止的手只有一陣風穿過指縫,他狼狽的抓住周圍生長的樹枝停下來,但還是摔在地上,兩手撐地爬起來的他不及弄清剛剛發生了什麽,眼前卻似乎有明月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