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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天災,而是人禍,說是妖禍也不奇怪。
剛剛還聚集到一起聊天喝酒,吹牛討論今夕何夕的妖怪頓時嚇得跑出花樓,整條街上燃燒著大火,能走的人儘量讓自己遠離忽然跑來大開殺戒的惡魔。
獸王聽到有人喊惡羅王,而在所有人都在逃跑唯有她站在逆流的人群中一動不動時,體驗獵殺樂趣的惡羅王不禁把目光投向她。
「喂,你是誰啊?」不老不死所以無所事事,樂趣就是殺戮的惡羅王扛著武器輕佻問道。
獸王不動聲色的看他,或許是她這副鎮定的模樣令他想到了誰,惡羅王居然放過了眼前這個「弱者」而是沖著其他跑的慢的妖怪追殺過去,伴隨著大笑,他說道:「算了,你和那傢伙挺像的,放你一馬了。」
也不知道風大閃了舌頭。
獸王蹙起眉頭,這是她首次感覺到不快。
為這份蔑視。
對來花街尋歡作樂的妖怪們而言,惡羅王是大妖怪,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他們能跑還是想跑,所以逃跑途中劣根性就展現出來了,跑的慢的女人,弱小的男人,無力的孩童統統被撇到後面。
其中一隻弱小的狸貓妖怪被人推倒丟在後面,爬起來時候,那隻惡鬼已經站在她身後。
小小的狸貓妖身上還帶著野獸時的痕跡,橘色的和服上沾滿泥土,不曾被成長污染的清澈眼裡透出深深的驚懼,面對死亡誰能無懼。
「嘖。」
獸王想,我怕是被人類(半身)影響了。
然而想歸想,她已經站在還是幼崽的狸貓身前連刀都不□□擋下這一擊。
狸貓女孩本來抱著耳朵準備等死了,沒想到痛苦遲遲沒有到來她顫抖的睜開眼睛,驚訝的將一個背影烙印如眼底,並一輩子都沒有忘記。
「小鬼,快點兒跑。」
「是您?」狸貓幼崽不知念叨了什麽,她深深看了獸王一眼咬緊下唇爬起來,向著眾人逃跑的方向跑去。
這個過程中,毀滅的火焰燃燒惡羅王背後的半條街道,獸王則仿佛守護般的牢牢把手著另一半的完整。
惡羅王囂張道:「可是只剩下你一個人了。」
獸王不置可否的拔出刀來。
「看你不爽,打一架吧。」
「巧了,我也想和你打一架。」
惡羅王仿佛不知殘忍的笑起來,腳下躺倒的屍體正是他這種心態的結果。
「我倒也不算可憐什麽,」獸王明明是初次戰鬥,使用刀法,但卻比吹石用的還好,畢竟是全能的神,知識對她本就是連探囊取物的探都是多餘的,「人類於我而言毫無意義。」
「時間,歷史,人心,我所掌握的是世界,但是為何會生出憤怒呢?分明終有盡頭。」
戰鬥之中,獸王仿佛疑惑般的發出疑問,對面想放開打的惡羅王被問的鬱悶,不耐煩的嚷道:「哈?我怎麽知道?我呀,只是想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爽快!」
「這樣啊,你是這種心情嗎?」獸王仿佛學到什麽似的微微頷首,下一刻寒芒乍現,「那就賜給你死亡的愉快吧。」
……
現代世界,五歲的小蘿莉睜開眼睛,大人一般的坐起身揉揉眉心,自顧自嘟囔道:「夢到以前的事情了,果然是要因為和香梨去遊樂園的關係?」
毛利香梨,雖然是個和獸王一樣大的女孩子,但其前世正是曾和獸王幹過一架的惡羅王。
「人界的女人膽子都這麽大了嗎?」
齊木花奈皺著鼻子仿佛對毛利媽媽明明知道惡羅王的真身還願意生下他感到不滿,一面念叨,一面給自己穿好南瓜短褲,背心,穿戴好今天媽媽給準備出來的外套之類的,至於為什麽讓一個五歲女孩子自己穿衣服。
呵呵噠,別把我當成普通奶娃!
自喻十分成熟的齊木花奈將自己打理整齊走出房間,下樓之後不意外的看到坐在桌子前看報紙和在廚房忙碌的老爸。
「媽,今天要帶我和香梨去遊樂園嗎?」
職業女性的齊木諾諾淡定的看著前半身,現任閨女以眼神表示自己對遊樂園沒好感的事實。
「我不去,你爸帶你去。」
「哦,」齊木花奈悶悶不樂的應了聲,平時這時候齊木早看不過去開口,但沒辦法,這方面他理虧,要知道從認識到結婚再到有孩子,兩個人經歷的風風雨雨夠多了,但齊木楠雄從沒帶自己老婆去過一次遊樂園,正確說一次正常約會都沒!
嫁過去後改姓齊木的吹石吃完飯起身走到門口,沖他們父女擺擺手。
「玩的開心。」
說完干淨利落,絕不拖泥帶水的拎起公務包再穿好鞋,英姿颯爽的出門去了。
齊木花奈看到這一幕,習以為常的說道:「媽媽又去虐人了吧?」
齊木楠雄:「這回是個公務案,要她發揮的地方比較多。」
齊木花奈:「為媽媽的敵人點蠟。」
齊木楠雄:「先吃飯,要幾個蛋?」
齊木花奈:「一個就夠了,我要減肥。」
齊木楠雄:「……你才幾歲?」
齊木花奈:「女人一生都不會停下減肥事業的,凡事從小做起,老爸。」
雖說等到她十四歲自然的就會去干起女神那行,但是這是決心啊決心!
齊木楠雄無言:「……」可你也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