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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度出現老師比學生還多的情況。
有一年,一位大學生將這僅存在於暑假的課堂取名為「靳哥夏令營」,後來便延續了下來。
今年「靳哥夏令營」已經開營。
遇上斯野之前,靳重山就把牧民小孩和小老師們安排好了。
但一些觀望的牧民思考來思考去,終於決定把自家孩子也送來。
靳重山就得把他們也安排上。
斯野聽說這件事後,滿眼崇拜地看著靳重山,「哥,你管得好寬啊。」
這話語氣硬一點,聽著就像嘲諷了。
但斯野是軟著聲音說的,還跨坐在靳重山身上。
靳重山彎了彎眼,輕輕揪他的後腰,「你用成都話說一遍。」
「嗯?」斯野覺得自己時而跟不上靳重山的思路。
他們在說「靳哥夏令營」的事,怎麼突然扯到成都話?
難道夏令營需要一位成都話老師?
還是別了吧。
好不容易讓塔吉克族小孩學會普通話,幹嘛說成都話?
靳重山說:「好聽。」
斯野堅決不認同。
成都是普遍不說普通話的環境,但他上初中後,就主動說普通話了。
理由很簡單,成都話很軟,拖著綿綿的尾音。
女孩子說起來嬌滴滴的,還算好聽,男生說的話……
反正他不接受。
見斯野一臉抗拒,靳重山又說:「你剛才說的也不算普通話。」
「咦?」
「就是你們的川普。古蘭茹孜去成都上大學,普通話沒學標準,學了一嘴川普回來。」
「……」
靳重山又捏捏斯野的後腰,氣息澆在斯野脖子根。
斯野被弄得很癢,心裡跟著發麻,腰一下子就塌了下去。
「你們成都話,聽起來像撒嬌。」
斯野開始喘,「你想聽我撒嬌嗎?」
「嗯。」
這時大約不管靳重山提出什麼要求,斯野都會照辦。
他埋在靳重山懷裡,臉頰羞得緋紅,多年不曾說的家鄉話一句接著一句,一句比一句更軟更嬌。
說到後來,他聽見靳重山壞心思地學他:「你到哪er切(去)喃~我等你好久了哦~」
「啊!」斯野掙紮起來,金毛炸開,像只被擼發毛的貓,「不嗦(說)咯(了)!」
靳重山拍拍,「好嘛~不嗦就不嗦咯~」
斯野被他逗得直樂,「哥,你在哪兒學來的?怎麼比我還成都?」
靳重山拿出手機,給他看短視頻。
一連好幾條,有成都情侶吵架,有成都廣場舞阿姨碎碎念,有成都老大爺對狗彈琴,有成都燒烤師傅說段子。
不僅搞笑,還充滿成都大街小巷的煙火氣。
看這些視頻時,靳重山眼中有笑意。
是很溫柔的笑意。
斯野覺得,他一定對成都這座城市很感興趣。
「哥,要不過段時間你跟我去一趟成都吧。」
斯野不自覺鄭重起來。
他曾經跟靳重山提過去成都的事,但靳重山沒答應。
不僅是成都,靳重山連獨庫公路都不願意上。
因為獨庫公路的另一端在北疆。
但斯野抱著希望想,現在情況和那時不一樣。
他們做過了。
靳重山轉過臉,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關掉吵吵鬧鬧的視頻,「陪我去一趟批發市場吧。」
斯野有點失落。
靳重山還是不願意跟他去成都,才會轉移話題。
他也不想將氣氛弄得尷尬,笑道:「好。我們去買什麼?」
喀什的批發市場不是一般的菜市場,夏季許多供應到其他省市的瓜果在這裡匯集,價廉物美。
斯野聞著空氣中的瓜果香,悶了一會兒的心情又好了。
去不去成都都不是什麼大事,最緊要的是,他正與靳重山在一起。
兩人逛到太陽快落山才滿載而歸。
靳重山先開車去大學,將哈密瓜西瓜送給「夏令營」的小老師和孩子們,剩下的帶回古城。
斯野琢磨著這麼多瓜果,自己也可以在雜貨鋪門口擺個攤,結果進入院子一看,居然憑空多了一個半開放的棚子!
棚子下面有一張寬敞的座子,旁邊擺著工學椅。
「哥,這是……」
「你可以在這裡畫畫。」
前幾天斯野隨口跟靳重山說過,鋪子收銀台太窄了,他放下不畫本和工具。
在樓上做設計的話,又關照不到店裡。
靳重山說,那就不關照店裡,可以請人。
他搖搖頭,說喜歡當小老闆的感覺。
而且他做設計時並不需要多與世隔絕的環境,那種時不時的打岔更能刺激他的靈感。
靳重山當時沒說什麼,他也把這事給忘了。
現在靳重山居然在後院給他搭了一個能夠立即使用的棚!
這位置簡直太好了。
能直接看到店裡面。棚能擋住曬人的陽光,卻不會將他隔在另一個空間中。
在成都時他就想要這麼一個工作室,但客觀條件受限,暫時無法達成。
靳重山居然在喀什為他實現了!
斯野跳起來,掛在靳重山腰上,「哥,我好愛你!」
靳重山微笑著看他,「介意先在你的工作檯上切個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