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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的教堂里,只有微弱的光源,吳在原的初次登場,並沒有給這個已經磨合了一段時間的瘋狗隊成員,帶去任何好感。高高在上的優越感,讓他每說出一個人的名字,都讓人非常想要揍他。吳在原誇張的看著李正文,聲音拔高了至少兩度「好久不見,這是有三年了吧,你。。」正說話的時候,門外的車聲打斷了他。
今晚特別適合新成員的加入,緊閉的教堂門再次被打開,這次不像吳在原登場的悄無聲息,兩輛開著遠光的車燈,把整個大門照的閃亮無比,讓警覺回頭的眾人被晃眼的燈光刺的,只能看到一個高挑纖細的身影站在眾人面前。
在黑暗裡待慣了的朴雄哲和鄭泰壽從座位上跳起,身形一動貼著兩邊的牆壁,重新站回陰影里,剩下的四人抬手遮住刺眼的光,聽著高跟鞋『咔噠咔噠』的聲音緩緩的走進,大門應聲重新關上,來人已經走過了他們的位置,站在高台之上,那裡是教堂牧師原來站的地方,也是統領全局的地方。
「一個檢察官,一個警監,一個刑警,正義的代表加人了,犯人怎麼還是只有三個,你們這是侵害人權啊。」調笑的女聲聽起來有些耳熟,但是好像又沒那麼熟悉。
金屬打火機的聲音一響,重新適應了黑暗的吳九卓已經看到了來人是誰,他想要咬死的,一直沒找到機會下手,社會的蛀蟲「金積玉,你怎麼會在這。」
「你是誰?」吳在原幾乎和吳九卓同時出聲,聽到『金積玉』這個名字愣了一下,立刻轉頭看他「你認識的?不知道紀律嗎!這裡怎麼能隨便告訴別人,這是秘密行動!」
金積玉拉起一把椅子從高台上下來,坐在椅子上翹著腿悠閒的抽著煙「按照紀律的話,你們是不是應該先過來行個禮呢,這個執照我第一次帶,看來效用沒有想像中的大啊,真讓人失望。」
教堂屋頂本來的圓頂不知道怎麼沒了,月光像一條光柱照耀在地上,金積玉離光柱只有一步的距離,身上筆挺的西裝有一種禁慾的美感,酒紅色的高跟鞋一晃一晃的腳尖,有意無意的在光柱下來回,像是什麼好玩的遊戲。一手拿著身份牌丟在光柱照耀的地上,上面有韓文和中文的標示。
首爾地方檢察院
檢察長
金積玉
證件照上的照片看起來有些死板,不太像是本人照的,反而有點像是在原本照片的基礎上PS修飾過的。比起照片明顯要精緻的多的真人,腳尖虛點證件「行禮,還是你們誰要打電話讓人教你們怎麼行禮?」
距離最近的劉美英上前兩步,撿起證件拿在手上,借著月光反覆翻看,不太相信這是真的。這怎麼可能呢,要不是證據不足,沒有辦法起訴她,金積玉早八百年就被送進去,關到死都不可能放出來,這是就算終身監|禁的判決都算輕的人,怎麼可能搖身一變成為了檢察長!
韓國有特殊的檢察院制度,拿中國為例,中國的檢察官是依法進行法制監督,並且檢察官和檢察官之間的職權劃分特別細緻,代表國家進行檢訴,對法律規定由人民檢察院直接受理的犯罪案件進行偵,法律規定的其他職責,反貪污賄賂、瀆職侵權、行政檢察等等。
但是韓國檢察官可以決定立案、發起和終止刑事調查、指揮司法警察工作,能適時撤銷或改變控罪,連司法部長也無權干涉具體案件的偵查。檢察機關在辦案過程中是非常獨立的。雖然司法部長在司法行政機關當中擁有至高無上的管理權,但也只能從整體上對檢察官進行行政管理,卻沒有權力對具體案件的偵查情況指手畫腳。
檢察官在調查的過程中可以指揮司法警察工作,並承擔調查的一切責任。檢察官有隨時結束調查的權力,司法警察應迅速把所有的證據和相關文件提交給檢察官。
同時,檢察官在審判中的地位的安全性是有保證的。任何對由檢察官起訴的案件的判決結果有異議的,不能依據普通的行政審判或立法程序來解決,而只能由原檢察機關向高級檢察院提出上訴,並向最高檢察院再次上訴,申請司法審查,上訴至憲法法院。
最簡單的比喻,韓國檢察院是獨立在,警察、軍隊之外的,第三方權力機構。而這個下可起訴小偷,上可以調令要求總統協助調查的機構,算是韓國公檢法的殿堂級存在,在這樣的地方,檢察長下屬三十個檢察官,幾乎遍布首爾一整個片區。這樣的地方,這樣的地方!怎麼能,怎麼會是金積玉呢!
「不用看了,她做假證不會拿到你面前的。」吳九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浮塵,雙腿併攏,直直的彎下腰給金積玉鞠躬,這腰彎的乾脆,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沒有要掩蓋的意思,低著頭諷刺道「這真是黑白一家親的典範了,全世界可能都沒有我們這樣的國家,多神奇。」犯人成為警察的頂頭上司,吃公糧了。
劉美英當然知道這不可能是假證,誰會這麼囂張的把假證丟到警察的手上,只是這太不可思議了,已經完全超出了她能理解的範疇,就算報紙上再說我們國家貪污腐敗世界一等,也沒有親眼見到的打擊大,怎麼能變成這樣。那他們在做的這一切,所謂的以暴制暴真的有用嗎,真正的黑暗他們是不是永遠都打擊不了,因為那就是他們自己。
吳在原坐在李正文的旁邊,離門最近,離金積玉的位置最遠。看到吳九卓的言辭行動愣了一下,起身走到劉美英身邊,證件只看一眼就直接行禮了,警察嚴格來說,還是和檢察兩個部門,如果只追究所謂的行禮的話,劉美英頂多是逾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