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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的巫師們騷亂起來,金積玉跨步上前,想要抓住喬治和弗雷德的手帶他們幻影移形離開。電光火石間一道綠光朝她飛來,丹妮兒瞳孔緊縮,想都沒想,推開擋在身前的塞德里克,飛撲倒金積玉面前,想要用自己擋住阿瓦達索命。金積玉一把抱住她,盛怒出手,反咒揮手而出,瞬間,對面的包圍圈就多了一具屍體。
叫罵聲尖銳的充斥著整個酒館,四處咒語亂飛,舞台上的媚娃受到驚嚇,變成大鳥,火球到處亂飛。桌椅和玻璃炸裂的聲音,帶著不斷倒地的人群,金積玉抱著丹妮兒,伸出胳膊讓塞德里克他們抓住,一秒、兩秒、三秒。
站在一起的還站在一起,左邊不知從哪飛來一道四分五裂,被金積玉的反咒攻擊,混亂的酒吧又少了一位巫師,完全不對等的魔力,讓他發出的攻擊咒,返回到自身時變成殺人的魔法,整個人倒在地上變成肉塊。
「反幻影移形法陣!」金積玉怒道,這個酒吧居然有這種法陣。駭人的魔壓激盪在整個酒館,所以舉著魔杖的巫師被逼到牆角,倫納德緊緊的貼著牆壁,驚恐的望著唯一站立在場中的金積玉,吧檯上的四個精靈如同禁魔箱裡的幼童,閉著眼睛縮在一起瑟瑟發抖。
狂風過境的酒館,只剩下酒液從桌上滴落的聲音,在寂靜里格外的響亮。金積玉看著急退到牆角的塞德里克三人,看著他們臉上的驚恐和畏懼,低不可聞的嘆息,按住懷裡想要抬頭的丹妮兒,輕聲安撫「別害怕。」
伸手從魔法袋裡拿出一顆瀰漫著金色煙霧的玻璃球,在地上砸開。吧檯上的精靈感受到霧氣在地上散開,沒忍住微微睜開眼睛,難以置信的失聲尖叫「搖錢!」被金積玉視線一掃,立刻閉上嘴巴,腦袋深深的埋在膝蓋里,縮的更小。
從未感受過的強大魔力,讓酒館裡剩下的巫師大腦一片空白,精靈的尖叫把他們喚醒,傷口撕裂的痛覺傳到大腦,手上的魔杖卻一動都不敢動。這種浩瀚如海的力量,自己在其中連一葉小舟都不算,巫師在力量上的直覺,比普通人面對拿著機關槍的威脅還要敏感。後者好歹還會想著,人多說不定能跑得掉,前者清楚的知道自己一定跑不掉,乖順的站在原地,等大魔王好心放過他們。
丹妮兒拍拍金積玉的肩膀,想要從她的懷裡出來,她剛才是真的很害怕,害怕自己來不急會讓金積玉身死當場,害怕自己死了,塞德里克以後要怎麼辦,害怕父母會因為她難過。可是現在什麼事都沒有,全程只聽到尖叫聲,現在連聲音都沒有了,她想要找塞德里克,想要和他道歉,剛才不應該推開他,雖然再來一次,她大概還是會這麼做。
幻影移形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全部的視線都集中過來,金積玉放開了丹妮兒,姑娘從她懷裡抬頭,先看到不是貼在牆邊的塞德里克,而是她面前的精靈。熟悉的、從二年級在城堡就看過實物的、穿著霍格沃滋茶巾的、家養小精靈。束手站在她的面前,前所未有的恭敬「沙拉為您服務,主人。」
「主。。人?」丹妮兒困惑的眨了眨眼睛,錯愕的看著沙拉,抬手指著自己「我?」不遠處的塞德里克被她一攪和,連胸口的悚然都消失不少,只想指著她,問她的腦袋裡是不是都是水。
丹妮兒暫時掉線的智商,從沙拉身上掃了一圈整個酒館,十分鐘前還舞姿曼妙的迷人生物,現在只剩下殘破的屍體,快速避開那些鮮血橫流的屍體和傷者,看向塞德里克他們,看到老公的視線愣了幾秒,咔吧咔吧的轉過腦袋,身體扭曲,緩慢的往旁邊挪了一步,又挪了一步。捂著嘴,瞪著眼睛,一臉空白的看著一動不動的沙拉,因為她的移開,對著真正的主人鞠躬,梅林啊。
「帶丹妮兒他們去房子裡。」金積玉看著還剩五個的黑巫師們,覺得在面對朋友們的身份公開之前,需要有人承受她完全被破壞的好心情。
整個人都懵住的丹妮兒,看著酒館的家養小精靈從一個變成四個,身上都有霍格沃滋的茶巾,有一個茶巾上好像還有血跡,盯著一個精靈走到她旁邊,伸手讓她抓住,又看了眼神色冷淡的金積玉,視線來回在他們之間看,看的塞德里克都走過來,抓起她的手,讓她拉著精靈。
「NO!」丹妮兒像是面前的精靈會咬人一樣,迅速甩開塞德里克的手,雙手抱臂,把手藏在胳膊底下「我不走!」說完緊咬下唇,固執的看著金積玉,即使這樣,也沒有開口問出任何問題,比如,為什麼這些精靈會稱呼她為主人,為什麼他們會有霍格沃滋的茶巾,為什麼麻瓜出身的她,面對現在的情況,卻比自己還要輕鬆自在。
丹妮兒還有一堆問題想問,但是她一個都問不出口,她害怕,害怕問出口了金積玉的答案。害怕金積玉對她說謊,找理由把這一切都圓的很好。更害怕金積玉不說謊,自己接受不了即將到來的真實,那代表過去的某一天,金積玉就開始了她的隱瞞。丹妮兒大腦一片混沌,她現在想要搞清楚,又害怕搞清楚。
塞德里克板起臉,不容拒絕的拉開她的手,死死的握在手裡,丹妮兒一用力想甩開,他握的更緊。一手拉起站在邊上的精靈,面無表情的看著金積玉「你。。。小心一點。」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
對塞德里克而言,金積玉是很重要的朋友,是人生非常重要的一部分,但是丹妮兒是他的妻子,是他人生的全部,他沒得選。可正是因為沒得選,所以他才什麼都不說,因為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是虛偽而毫無用處的懦夫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