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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是不老不死的,仙人同樣。成為官員的那一天,他們就自動變成仙人。除了政變以外,他們也不老不死,於天地同壽。小松尚隆曾經在心底質問過,王會因為失道而死,官員們卻因為仙人的身份,歷經幾朝而不敗。到底這個國家是歸屬朝臣還是王,搞不好連當初制定這一規則的天帝都說不清楚。又或者,天帝把朝臣當成熔爐,希望能用他們鍛造出真正的盛世明君。
重新穿戴一新的金積玉坐在小松尚隆的面前,聽著確定塙麒什麼都不知道的雁王,給她科普巧國如今的偽朝,剛聽完這裡的官制有些愣住,總覺得他說的很多東西,聽起來都很熟悉,
「天官管理王宮事務,侍奉王和宰輔;地官管理土地和戶籍;春官負責祭祀和慶典;秋官負責。。等等,你先等一下。」金積玉眼睛突然一亮,手在面前一放,桌上多了六本古籍,看樣子好像翻的稍微大力點,整本書就被毀了。剛想推給小松尚隆,想起這裡的仙人能聽懂話,卻看不懂文字,自己翻看。
「我總算知道,為什麼這裡總給我一種怪異的熟悉感,這裡承襲的是周禮,所有的神話都是有跡可循的。所有的怪物都能在山海經找到,唯有麒麟是個例外。所謂的六官,天官即吏部,地官即戶部,春官即禮部,夏官即兵部,秋官即刑部,冬官即工部。」
翻開一本書,看著眼前的記錄笑開「雁王是胎果,可知道崑崙有一位聖人,世人稱之為孔子。《拾遺記》曾記載,這位聖人出生前,有麒麟在其家院裡「口吐玉書」,書上寫道「水精之子,系衰周而素王」,《春秋》里又提到哀公十四年春,「西狩獲麟」。孔子落淚:「吾道窮矣」。」
「孔子作歌「唐虞世兮麟鳳游,今非其時來何求?麟兮麟兮我心憂。」不久後去世。原來在常世,麒麟之所以代指國家,是因為這個。君王得道,麒麟無憂,君王失道,麒麟病死,如同儒家不興,麒麟式微。孟子曾說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天帝遵奉的仁,原來便是儒家之法。」
小松尚隆完全被她的話震住了,這什麼意思,這意思是,天帝難道是崑崙的那位聖人?他曾為蓬萊的一方首領,當然知道儒家是什麼,可是他從未關注過這個,從未想過,什麼是周禮。
金積玉把掛在牆上的常世地圖從牆上拿下來,打開自己手邊的捲軸,進行逐一比對「請問雁王,雁國冬日寒冷,春秋短暫可對?」等小松尚隆呆滯的點頭之後,看著地圖上仿若佛家品蓮一樣的常世地圖,洒然一笑,恍然大悟「中間八國源於《河圖》,其餘四極國出自《洛書》。從國家到物產,皆來自古九州之一。官員的規制承襲周禮。」
「常世,是被放大了國土,多了一個天帝管轄,帶著所謂天命的,改良版的春秋。」金積玉揮手把桌上的東西都收回搖錢「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那所謂的天帝。。」
小松尚隆一個飛撲,跳過來,捂住她的嘴「慎言!」知道王被天帝盯的多緊嗎,麒麟的失道之證是最有效的證明,他見過太多的王自己還在努力建設國家時,麒麟卻悄無聲息的患上了失道之證,天意不可違,天帝同樣不可說,更不能猜!
更夜一臉空白的呆坐在原地,兩隻麒麟亂作一團,小松尚隆動作太突然,阿澈都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三秒,抄起手邊的茶杯衝著他砸過去,雁王硬挨了一下,覺得整個背都要青了,以王的身體,都幾乎承擔不了這樣的力氣,要是普通人,說不定直接就血濺當場。
金積玉同樣呆了數秒,彎著眼睛,按住小松尚隆的手,沒忍住直接笑開,噴了他一手的口水。雁王立馬鬆手,眼看著金積玉越笑越大聲,剛才即便語出驚人,也鎮定自若的塙王,現在仿佛變成了一個小姑娘。眉眼完全舒展開來,整個人扶著桌子,笑的肆意又張揚,像是秋風中的暖陽,耀眼非常。不自覺的看著她的樣子,就能跟著她笑起來,笑的人心都軟了。
臨時簡易的偽朝科普教程,變成了嚇到所有參與者的天帝身份推測節目,接著又因為始作俑者莫明的大笑,帶的諸人都跟著仿佛看了什麼喜劇節目,笑的停不下來。
金積玉很久都沒有這麼大笑過了,久到她幾乎都忘記了,上一次這麼純粹的快樂是什麼時候,一切的鬱氣好像都被笑聲帶走,剩下的只有滿心的愉悅。好不容易收住笑聲,看著小松尚隆「那只是一個猜測,說不定和我想的反過來呢。」
「這裡的蝕不是可以帶著人回崑崙,也可能是誰看到了這裡的一切整理成書,所以得以流傳下來,不過就是一個猜測而已。天帝是何人,從何而來,同你我有什麼關係,你太緊張了,尚隆。」
小松尚隆笑聲一頓,看著她還沒有完全收住的笑臉「我還以為,你就打算一直叫我雁王,看來之前是我和你還不夠親密?」說著對她搖了搖剛才粘著口水的手「現在我們也算有肌膚之親了?」
「你未自我介紹,我冒然稱呼總是不好。」金積玉起身對著他拱手「金積玉、字鴻堯。不過你應該更習慣蓬萊的名字,山口玉子。」
笑的正開心的千樹一愣「玉子?」女怪隨即在他身邊現身。
金積玉笑著對他點頭「在蓬萊,家人會稱呼我為玉子。我不是說了嗎,看來我們的緣份很早就註定了。」她的名字是有寓意的,金積玉,取自堆金積玉,對上的是她的雙生,搖錢的名字。jade·gold同樣是寶石,玉子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