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煥然一新的金積玉卻看都沒看他一眼,拉開房門徑直的往外走,仿佛他只是無關痛癢的一個人。進到書房,直接把跟在身後的女仙關在外面,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笑意,那雙眼睛卻平靜非常,低聲喃喃「天帝,你想玩,我陪你,我現在的心情真的是糟糕透了,需要好好打一場呢。」
鴻堯十年,巧國大規模的出現妖魔,塙王失道的流言四處流傳,所有掀起反旗的平民,卻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到這一步。他們只是想要讓王重新開啟糧所,君王才在位十年,王座空虛的苦難還有不少老人記得,不想惹事,對外界所做的一切,都秉持著自掃門前雪態度的人,紛紛走出家門,自願參軍,抗擊反軍,塙王仁慈,再換一個,可就未必也這麼仁慈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喜州直接打開了城門,隨意什麼人都能進,城門看的衛兵不見了,平叛的王師消失在前線,塙王的禁軍除了不讓人靠近塙麒所在的位置之位,誰能突破雲海的限制,誰就能隨意遊玩翠篁宮。
保護官員的王師消失,大臣們只能自己攜帶佩劍保護自己,反叛之人不會去碰官員,而是這已經進入喜州的妖魔,卻不認識誰是官誰是民,對它們來說,只分好吃和不好吃。讓外界稀奇的是,塙王的喪鐘卻一直沒有敲響,甚至據說連塙麒都一直活著。
金積玉被憤怒的六太丟進了東京灣,他剛聽到巧國出現妖魔還不信,小松尚隆卻用金積玉舉例,告訴他光是仁慈是不能治國的。讓六太以後再他做出決定的時候,不要那麼笨,想想裡面的深意。第二天金積玉就來找他說要去崑崙,六太以為她要拋下千樹,差點想讓使令咬她,之後還是小松尚隆說服的。
燕王看到金積玉的瞬間就覺得,塙王好像又變回了當初那個,會對他說,仁之道不可治國的人。她既然這個時候回去,必然是有自己的打算,搞不好是被這次的失道刺激了,失道之後再重新翻身的君王不是沒有,只是相對罕見。小松尚隆覺得可以賭一把,不然燕又要開始收留巧的難民了。
離開常世的瞬間,無孔不入的壓迫感瞬間輕鬆,金積玉踏著浪花行走在水面之上,確定了一件事,這個世界的意志不是天帝,天帝只是世界意志放在常世的化身,十分鐘後被打臉,直接掉進水裡,幸好離岸邊不遠了,游上岸也沒什麼。
金積玉爬上岸拿出手機,呼叫底下的人過來接人,想著大概是因為常世和這邊時空銜接的不是很好,才會讓世界意志一時疏忽了,沒有找到她。她找到了自己的道,願意用鴻堯這個名字行走於世的時候,在她的心湖,被一隻手給打了回來,那鋪天蓋地的氣勢,鴻堯立馬就想到了天帝。
她決定離開常世,主要目的是為了確定,搖錢說的常世和蓬萊是一個世界意識的事情,糧食只是順便。他們是雙生也一直不對盤,毀滅的道,根本不清楚世界意志到底是怎麼回事,搖錢是滅,她鴻堯才是生。要是她成為世界意志是不會讓一顆還沒長成的界樹,在自己的地盤到處跑的。對千樹說的那句結果是試探,現在就看她最後能不能如常回到巧國。
鴻堯不信常世的天帝沒有在這場所謂的失道里做手腳,不愁吃穿的升斗小民哪來的勇氣就為了吃好一點,加入反王的軍隊,他們又不是餓的快死了,逼不得已求一條生路。糧所關了沒錯,這漫山遍野的吃的,卻不會讓他們吃不飽。上戰場是會死人的,生靈求生是本能,只有創造他們的人能改變那塊大地上的生靈。
規則是最基礎的法則,就像如同界樹般強大的存在,是不可能誕生意識的,搖錢和她,包括那個世界意志,都不能打破規則。這個世界已經運行了不知多少年月,它要是想去除一個強大的存在,也必須在規則內實行。作為這個世界外來者的鴻堯卻想破壞它的規則,世界意志想要丟她出去,鴻堯必須要想辦法逼它出來,不然就算她有辦法把巧國的人帶起來,還會有下一個失道之症等著她。
洗完澡換了一身新衣服,準備直接飛華盛頓的金積玉,卻在酒店房間的門口,看到了一個熟悉,一個陌生的面孔。熟悉的那個眼睛冒著凶光,聽到開門聲迅速轉頭,揮手。陌生的那個就被捂住嘴,拖了下去。
山口凜人對著妹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直接當在她的面前,讓她看不見那個人影,誇張的說「好久不見,我都差點認不出你了,這些年過的好嗎?」說著話就王她這邊走,張開雙臂伸手想要抱她。
金積玉挑眉看了他一眼,把山口凜人看的頓住,消失十年的肆無忌憚瞬間收起,雙手自然的從張開到抱臂,多年養出來的氣場到底還在,笑聲微微收斂「你打電話給植田了?」不然那個躲他躲的像老鼠一樣的議員,不可能直接找到這裡。
「嗯。」金積玉抬腳往前走,植田璋是東京的負責人,找到最簡單,她要航班立刻起飛。日本直升機不能跨國,那是別國的領空。
山口凜人習慣性落後一步跟上,三步之後變成並肩而行,走到電梯口身邊的人也沒說一句話之後,山口凜人想起當初的猜測,給自己定定心。有些話他必須說,也必須由他說,緩緩的吐出一口氣「植田死了。」
金積玉腳步停都沒停,走進總統套房的專屬電梯,看著玻璃上反射著山口凜人臉上的惡意,想起十年前的那天。善良啊,這次倒是她過於愚蠢的善良把一切都弄亂了,可是,她還是很喜歡那個小姑娘。抬手看了一眼手錶,漫不盡心的開口「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