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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當然的霸道宣告讓小松尚隆、六太和千樹都愣住了,植田璋則一點反應都沒有。比起剛才插科打諢的鴻堯,現在的這位才是他習慣的那位,對任何人事物都不可一世,就算再複雜的環境,也能為他們帶去勝利消息的大小姐。
「你。。。」小松尚隆有些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三個月前他被面前的人所謂的『善何以治國』的說法觸動,那是他以為人生碰到一位難得的知己;轉臉這個人又說『君王以善治國』時,他把知己之感丟到腦後,反而覺得有些看不懂鴻堯了。
現在面前這個明顯把國家當私產,以『我』字開口,把國土和國家當成一己之物,至少是王霸之君發言的人,小松尚隆實在搞不懂,是這個世界一天一個樣,還是鴻堯就是三天兩頭換一個想法的人,這樣的人,真的適合成為君王嗎?朝令夕改的君王?雁國的難民問題感覺解決不了了啊。
六太並不知道小松尚隆暗戳戳的在想,鴻堯什麼時候失道的問題,愛名如子的麒麟看著愣在當場不知道要說什麼的千樹,很有同胞愛的懟別人家的主上「臣民不是你的私有物,你這樣想是不對的!」
「六太,我是塙王,而你是雁麒,如果這不對,應該是塙麒告訴我。」鴻堯轉頭看著自家麒麟「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那是我的國家,應該按照我的想法成型。」
被指責逾越的六太瞪著不知如何是好的千樹,瞪的千樹坐臥不安,天性中的服從主上和以仁待民兩者衝突的麒麟,有些抱歉的看著六太,猶豫的開口「主上有自己的辦法。」到底選擇了服從,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王。
眼看自家麒麟被人懟了,小松尚隆不但沒有為六太撐腰,反而幸災樂禍的大笑「學學人家。」臉上笑容滿面,眼睛裡卻閃過一絲警惕,這位不是好相處的王啊,下一秒就放鬆了,反正對方只是塙王,就像鴻堯說的,那是塙國的事情,常世的地盤可是釘死的,不好相處也比無能要來的好,只要不影響雁。
原本打算給新上任的塙王進行國家基本科普的小松尚隆,因為鴻堯以外的發言,把之前開放友好的心態收回了一些,這位與他想像中不一樣的塙王,看起來未必需要他的幫助。一行人的談話不尷不尬的結束了,鴻堯告辭前往再次出現在她面前的國家,一個破敗的擠進荒蕪的國土。
事實證明,小松尚隆的科普確實說與不說都沒什麼區別,騎著變成麒麟的千樹,到達翠篁宮的時候,鴻堯和植田璋沒有受到任何阻攔,雲海之上飄揚著龍旗的翠篁宮裡,跪滿了所有前來迎接新王的人。
生長於二十一世紀現代社會的植田璋,跟隨著鴻堯一步步的邁進這座金碧輝煌宮殿,餘光下,左右跪趴著數以百計的官員和宮人,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在這個聽起來奇奇怪怪的世界裡,君王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
哪怕是當初在大小姐掌控下的山口組,也沒有這樣強烈的衝擊力,整個世界被踩在腳下,權利能掌控生死,高高在上的,萬人之上的駭人權勢的衝擊感。這是封建的農耕文明里,清晰的等級制度所帶來的,一國之君的霸道,讓人不自覺的就能血脈膨脹的感覺。
大殿裡的百官等在一邊,和初次進入翠篁宮,只和宏闊見面的上個時間不同,這次站在鴻堯面前的,除了宰冢宏闊,還有天、地、春、夏、秋、冬六官長,可以說這幾位,就是目前掌控著整個巧國的核心權利集團。
植田璋作為特別的存在被推到眾人面前,鴻堯等他們見禮之後,沒有任何要寒暄的意思,直接開口「王座空虛日久,三公的職位已經沒人,你們自行選出三公,教導他,我之後會去天敕,再我回來之後,我要他已經知道巧國所有一個王應該知道的事情。」
小松尚隆的官場警告沒有了,鴻堯卻問他要了常世基本的官職和規矩,雁本來就有收容山客和海客的政策,這樣的書籍他們並不少,一路上對照著書籍,重新習慣這個世界規則的鴻堯,已經慢慢把記憶中遺忘的那些找回了大半。
剩下的碰到也就自然能想起來,更別說官員職位和三公是什麼的問題。包括宏闊和曾經站在她面前,與她共同治理這個國家十年之久,日日都能相見的這些大臣們,名字和臉對上之後,就更熟悉了。
一句話讓眾人都呆住了,三公是指太師、太傅、太保。分別是宰輔的輔助、王的教師和謀士。新任的塙王是個山客,這個消息大家私底下都傳遍了,可是就算再不了解的常世的山客,既然能說出三公的職位,就應該知道三公是做什麼的,那是王的老師,為君王,只為君王服務的存在,三公甚至是君主的老師!
這樣算是殊榮的官位,如何能教導一個。。一個。。一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人!而且什麼叫一個王應該知道的事情,一個王應該知道事情,難道不是塙王自己要學的嗎?這算什麼,上任第一天就直接說,王座換人的意思嗎?他們到底迎來了一位什麼樣的君王?
「臣沒有明白主上的意思,這位是您的。。。丈夫?」宏闊猶豫半天說出了一個不尷不尬的稱呼「三公只能教導君王,不知您是想讓這位成為哪個官職,還是。。。」一個幕後真正的王?而您只是一個傀儡,橡皮圖章?
如果說之前鴻堯還會解釋一下自己要做什麼,她一直是秉持著事情知道的越詳細,越能讓聽從命令的人知道事情要如何做的上司,猜測領導要做什麼這件事,再她這裡很少出現。而現在,已經確定面前沒有自己想要的人的鴻堯,則是秉持著,不要浪費我時間的心態,對著疑惑的眾臣一句解釋都沒有,下達滿含『威脅』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