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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真的被嚇了一跳,小松尚隆看著金積玉一路小跑衝過來,抱住阿澈,還原地蹦躂了一下,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看了看六太,又轉頭看著被過於熱情的主人,弄的整個人都有些呆滯的阿澈,捂臉笑道「看來你真的有必須回去的理由,三個月的時間讓你這麼開心啊。」開心的我都懷疑,當初和我說話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你。
「回去當然是有理由的,不過常世也很好。」金積玉鬆開阿澈,仰頭問他「這幾個月過的怎麼樣?有好好聽話嗎?」
「聽、話。」阿澈嘴一張一合半天,最後擠出來兩個字,金積玉大為驚喜「你會說話了?」轉頭看著一圈人尋求答案。
千樹站在六太旁邊,有些羨慕的看著阿澈,回答金積玉「阿澈很聰明,大概能明白我們在說什麼了,說話只會非常簡單的,剛才可能是在重複主上的話。」阿澈確實很聰明,他去黃海找阿澈的時候,他已經能簡單明白自己在說什麼了,能不能說話千樹也不太確定,只能靠猜測。
墊腳拍了拍阿澈的腦袋,金積玉和小松尚隆閒聊幾句,感謝他照顧兩人,就打算帶著千樹和阿澈告辭,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在去蓬山天敕之前,她要去巧國一趟,安排一些事情。
小松尚隆站在玄英宮門口,看著坐在阿澈身上遠去的金積玉,不知道是在自言自語還是在詢問身邊的六太「我覺得她知道自己成為塙王的時候,都沒有現在開心。」
「本來就沒有,她當初還不想當塙王呢。」六太直接回道,三個月前那個侃侃而談的女人,和面前這個巧笑嫣然的姑娘,感覺都不像是一個人。
做了五百年雁王的小松尚隆皺起眉頭「那如果,崑崙能帶給她如此大的改變,常世真的能留住她嗎?憑藉塙王之位。」現在才只是一個開始,這漫長又艱險的王道之路,她真的能堅持走到最後,依舊笑的這麼燦爛嗎。
「她這不是回來了。」六太覺得小松尚隆的擔心有些多餘「朱衡告訴我,你們的對話了,能說出那樣的話,能為百姓仔細考慮的人,會成為一位任君的。」
覺得自家麒麟想的太簡單的小松尚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笑嘆一句「真想知道,她的初赦會是什麼,巧國的流民已經在往回趕了吧?」
三個月前蓬山塙麒已經找到王的消息傳回巧國,四處掛起的龍旗,引導著巧國的流民回歸自己的家鄉,可是偽朝的百官在巧國的王宮,足足等了三個月才等到塙王正式露面,差一點就懷疑這個消息的真假了。
先一步得到塙王即將到達翠篁宮的巧國冢宰宏闊,帶領百官在王宮又等足七天,才等到新任的塙王。即使是首都傲霜城也顯得有些破敗不堪的巧國,代表王座象徵的翠篁宮卻依舊金碧輝煌。
小松尚隆前期為了以防萬一,給金積玉科普的偽朝可能出現的質疑的行為,一個都沒有發生。接近翠篁宮從阿澈的背上換到千樹的背上,騎著象徵天意的麒麟,出現在雲海之上的金積玉,幾乎是被百官跪迎一路送到王位之上。整個翠篁宮到處都是王歸位的聲音,響徹整座宮殿的每一寸角落,所有人都期盼著她的到來,他們等了二十年的塙王。
欣喜的人群,數量龐大的官員,青春靚麗的宮人,還有這這雕樑畫棟的翠篁宮,金積玉被天官裝扮一新,帶著滿頭珠翠進入塵封了二十年的學禮殿,見到剛才用一張正直的國字臉,哭的老淚縱橫的冢宰,紅著眼睛站在她面前時,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各州猴每年的歲貢這二十年可有如常收取?」要維持這麼龐大的宮殿的開銷,不是一筆小數目,王座空虛二十年,這筆錢從何而來?
宏闊欣慰的臉色還未完全褪去,就僵在臉上。低頭拱手回道「歲貢和稅收是國家運行的基礎,一直如常收取,不知主上的意思是?」難道這位新王是耽於享樂之人,不然怎麼會不問民生,不問其他,只問歲貢。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金積玉拿起桌上的白玉鎮紙「上一任塙王是男人,麒麟並不喜歡在頭上掛東西,可是天官給我準備的首飾,卻於我在雁國玄英宮見過的相仿,聽說是近年時新的樣式,冢宰不奇怪嗎?沒有主人的翠篁宮卻準備了時新的珠寶,在三個月前,塙麒連王都未選呢。」
「百姓流離失所,連棲身之地都沒有,這裡卻宛如仙境,人人臉上都帶著精神飽滿的笑容,這樣的翠篁宮讓我這個,看著國家荒蕪一片的王,覺得十分的奇怪呢。」
一直端坐在旁邊,安靜聽著兩人一問一答的千樹,突然轉頭看著金積玉,這質疑十分誅心,金積玉仿佛再說,在她來之前,這些首飾是準備給誰的,又是誰能在王宮裡隨意的佩戴屬於王的配飾。百姓連飯都吃不起,你們卻不知道為了哪個人,耗費錢財準備這些只能賞玩之物。
殿內只有四人,除了沒聽懂的阿澈沒有反應之外,其他三人都臉色嚴肅,就差被戳著脊樑說他不配冢宰之位的宏闊,卻長舒一口氣「主上誤會了,雁國的冢宰曾寫書信與我,說明主上不日就要到達翠篁宮,這些都是天官臨時準備的。」宏闊抬起臉欣慰的看著金積玉「信中說,主上同雁王一樣是胎果出身,臣曾憂慮您是否需要一段時間才能適應常世,如今倒是臣想多了,主上對百姓的愛戴之心實在是我等所不及,巧國有幸,能奉迎主上成為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