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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堯盯著前面的鋸齒狀葉片,找到了,攀爬到一處絕壁上,想要採摘『曼托拉草』一邊告訴搖錢「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後不行。」
界樹是元氣大傷沒錯,但是界樹不死,就可以再度煥發生機。而且話說回來,要不是界樹莫名其的被斬斷了樹根,她也沒機會走到界樹外面來。古往今來,從未有過枝椏成為界樹的供養者,因為枝椏是界樹的一部分,他們不能被分割,這次是她鑽了金積玉這個人類身份的空子。
『你是說,等第九顆果實成型?』搖錢轉瞬就明白她想說什麼。九為極樹,第十顆果子是一個小圓滿,界樹會釋放出大量的力量,醞釀第十顆。屆時動用界樹的力量,蒙蔽世界意志也不是做不到。
草一到手,鴻堯就把它送到界樹里,她既然已經醒來,自然不需要搖錢再在中間作為傳遞者,其實當初的金積玉也可以做到,只是她忘記了怎麼做,手一松,整個人自由落體下墜,如果有人能看到,大概會以為是什麼自殺現場,底下可是波濤洶湧的海浪。
既然同伴已經明白了自己想要的操作方法,鴻堯心情很好的順著海風飄散,不再回答搖錢的疑問,現在她想要好好玩。同自然嬉戲,在海浪中穿梭,游魚是她的同伴,海豚是她的嚮導,一切都那麼讓人開心,澎湃的海水從身邊流過,忘卻任何煩惱和無謂的擔心。
不評判國土面積,不評判世界位置,只按照國際通行標準,好歹是發達國家的韓國,持續動亂了五年之久,終於找回自己的位置,重新有執政黨上位。國家統計的人口普查,卻足足少了三分之一人,銳減到三千萬人口。
有些東西變了,比如舞台上的執政黨,有些東西沒變,比如這個國家的商業,三星依舊稱王,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三星並沒有死。當初死在古里這個威脅下的人,三星連十分之一都沒占。李志江的狡猾,早在確定企業方向的時候,就把見不得光的產業,徹底分離開來。
陽光的東西,就好好的在陽光下生長。電子、通信、房產、醫院這些企業,依舊是三星占絕對的高地。留下的人不敢過度的折騰,也折騰不起。沒有所謂的神教,李家算一家獨大,當初李志江想要的,鴻堯從另外一個方面,給了這位合伙人實現的方法,雖然他看不到了。
所有的壞人都已經進入法庭,免除死刑這條律法,再三猶豫之後,依舊沒有改動,這是國家的基礎律法,何況他們其實真的沒什麼人了。有多少是死在動亂里,有多少是之前虛假戶口的遺留問題,已經沒人在乎,現在他們寧願把時間花費在,讓這個滿身傷痕的國家,重新恢復它的榮光。
顛覆世界很容易,重建一個世界卻有各種各樣的困難,但是世界就在那,不管最初的改變有多大,只要名叫時間的怪獸從容的走過,一切遲早會變成最舒適又最融洽的樣子,這是不管多大能力的強者,都無法改變的。一如千百年來人類經歷過的苦難數不勝數,依舊可以重新建設屬於自己的家園。
不管是在哪個世界,只要集齊界樹結果的東西,通常都是不告而別的金積玉,現在變成鴻堯之後,確定自己即將離開,轉瞬就去找熟人告別了。當初養的那些小白菜,現在也都變成了另外的樣子。
金妍斗那些人一直活在鴻堯的羽翼之下,即使韓國再混亂的時候,在濟州島鄉下住在一片大果園裡的人,也沒有受到任何打擾,頂多是聽著廣播,感慨一下外界的生存不易。
吃了一餐久別重逢的午餐之後,鴻堯揮別嚎啕大哭的金妍斗,因為她告訴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姑娘,她要定居國外,可能再也不會回來。
同馬佑熙隱姓埋名遠走國外定居不同,一零在風頭過去回到了韓國,同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個在法國聽到消息的小戀人。這個國家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所謂幸福和希望,但是對一無所有的人來說,國家就是國家,是生養他們的地方。
一零回到了混亂的仁川,帶著重新聚集起來的馬家興業的人,重新平定了亂成一團的中國城,真的做到了國中國。有了鴻堯武器的支持,一零力排眾議,沒有想要留在,相對於外面已經很安穩的中國城,而是帶著人挨家挨戶的在仁川敲門,告訴那些聽到一點響動,就躲在家裡的人,這個城市已經安全了,他們大可以再出來生活。
不管哪個民族,侵略過別人也好,被別人侵略也好,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英雄。再整個民族陷入混亂時,總有些人願意站起來,拋棄生死,解救別人。當初那場直播,讓一零頭上標籤很不光彩。但是她在仁川做的每一件事,都足以讓人民在新政府建立的時候,自發的投出手中的一票,讓她成為新的仁川市長,也算是鳥槍換炮。
鴻堯遠遠的看著她,在她有些震驚,更多的是防備的眼神中,善意的笑笑,用口型說了一聲再見,就消失在她的視野里。這個小姑娘已經不需要她的幫助了,自己也可以過的很好。
當初的瘋狗隊,現在已經各自散落四方,政府都混亂了,何況是他們。職業打手回歸社團,這次朴雄哲倒是很守規矩,太超越底線的東西,他不沾了。殺手歸田,去找了讓他放下兵刃的女人,即使對方一直沒辦法接受他,老老實實的住在人家隔壁,為對方擋風遮雨,做一切自己能做的事情。
至於吳九卓和李正文這對,曾經因為一場烏龍的『殺女』事件連接在一起的兩人,現在依舊不遠不近的相處著。在吳九卓明明暗暗的正義心的驅使下,李正文也成為了公職人員,加入新成立的部門,為世界發光發熱。以他的智商,犯人倒是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