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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導演也跟著摸了摸自己的鬍子,沉思道:「說不定是想對象了?」
「你扯什麼淡。」廖昌峰笑罵一句:「江小姐不是一直在劇組沒走嗎,沒發現今天慕央看都沒看人家一眼?哎,年輕人啊,八成是鬧矛盾了。」說著,他又補充一句:「沒事,矛盾這個東西挺好的,越吵吵越親密。」
南楓在劇組裡待了一天,一直到劇組收工的時候,她也沒看到慕央。只好拉了一位工作人員問道:「勞駕,請問慕央去哪了?」
「慕影后?」工作人員見她還在這裡明顯愣了一下,回答道:「慕影后說是今天身體不舒服,五點多就回去了。您怎麼還在這兒啊?」
南楓勉強笑了一下,道了聲謝,就趕著回賓館了。
現在是晚上的八點半,房間裡沒有開燈,南楓剛一打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氣。她眉心微蹙,慕央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就喝酒了?她小心翼翼地摸到了開關,輕輕按下,滿屋亮堂。
慕央蜷縮在客廳正中的沙發上,腳邊還零零碎碎七倒八歪地放了不少空酒瓶。
南楓快步走過去,一把奪過慕央手中的酒杯,還未張口,便看到了慕央滿臉的淚痕。
南楓的心狠狠一揪。這樣的疼痛是實質性的,有力跳動的心臟在瞬間被狠狠擊中,南楓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在流失,她的血液在隨著慕央的淚水奔騰。
慕央的眼眶通紅,平日裡笑意盈盈的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因為喝了酒的緣故,她兩腮微紅,雙唇微啟,雙眸噙著一汪水,將落未落。
被人倏地奪走酒杯,她並沒有過多的反應,只是輕飄飄地瞥了南楓一眼,便挑釁般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直接開始對瓶吹了起來。
「慕央!」南楓又奪過了她的酒瓶,心中說不出來的滋味:「你的傷還沒好,不能喝酒!」
「怎麼……」慕央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她眯起眼睛,湊近了南楓,鼻尖抵著她的鼻尖,雙目微闔,再度睜開,眼中的情緒複雜的讓人看不懂,「你江大小姐可以和安驊吃飯,我就不能喝酒了?」
南楓渾身一顫。
她知道了……她知道了……
南楓喉頭滾動,想要說些什麼,卻在慕央坦率的眼睛裡敗下陣來。她低著頭,喃喃道:「我不知道他對你做過那麼過分的事情……」
「現在江小姐知道了。」慕央勾唇一笑,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她躲開了南楓想要拉她的手,自顧自地扶在沙發靠背上,「怎麼,覺得我髒了?」
「沒有!姐姐……」南楓上前一步,想扶住她,想抱住她,可是卻在慕央清澈的眼睛裡敗下陣來,只能徒然道歉:「對不起……」
「你是不是安驊派來的?」慕央再度後退一步,直直地看著南楓,眼中帶了些期待。她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在期待一個什麼樣的答案,可是她潛意識裡,不希望南楓是安驊派來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南楓說的那些話、和她耳鬢廝磨之時所答應的事,是不是都出自一個不可告人的交易呢?
「我不是!」南楓焦急道,她抓住慕央的手,把她抱在懷裡,淚水也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姐姐……姐姐,你喝醉了。」
「我是喝醉了,但是我更擔心我的枕邊人是個叛徒!」慕央怒吼,從南楓的懷裡掙脫開來,因為用力過猛,她倒在了沙發上。就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坐在沙發上良久,最終捂臉痛哭。
「姐姐,今天是我和他第一次見面,下次見面,我會讓他付出代價的。」南楓蹲下身,握著慕央的手,承諾地說道,「我和他沒有關係,他今天約我的原因,是想通過我見到你。」
慕央渾身一顫。
南楓緊緊抱住了她,過了良久,慕央方才抬起頭,說話的聲音中帶著鼻音:「你說的是真的嗎?」
「姐姐,如果我說的話有半句是假,我——」
「我知道了。」慕央靠在她的肩膀上,輕輕點了點頭,她吸了吸鼻子,低聲道:「你以後不准再見他,不准再接觸他!」
「好。」
「你以後只能喜歡我一個人。」
「好。」
「以後不准和亂七八糟的人來往。」
「好。」
「我爸媽想見見你的父母。」
「好。」
「我想一直和你在一起。」
「好。」
「你做我女朋友吧。」
南楓不假思索:「好!」
慕央猛地從她懷裡抬起頭,直直地盯著她。
南楓張了張口,慕央順勢吻了上去。
糾纏,起舞,喘息,平復。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南楓被慕央吻得全身發軟了,她和慕央的位置完全反了過來,後者反客為主,把她攬在自己的懷裡侵略。
「別……唔——」南楓瞪大眼睛,沉溺在了這個吻中。
「今天你在上面,好不好?」慕央在她的耳邊低語,順勢吻了吻她的耳郭,低聲哄道。
翌日,神清氣爽的小南總給廖導打了電話:「廖導您好,我是南楓。」
「噢噢噢!江小姐,有什麼事嗎?」廖昌峰挑起眉毛,心中對南楓的來意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是這樣的。」南楓摸了摸腦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慕央,覺得這件事有些難以啟齒:「嗯……慕央的身體有些不舒服,我能給她請一上午的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