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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都結婚這麼久了,你從沒要過我。」蓮衣抬眸,聲音裡帶著委屈,「我已想好了,你要是不來,我就不回家了。」
柳紛雲只覺頭皮發麻。
雖說這間上等房處於僻靜之地,隔音也好,可她實在不想這麼早就和蓮衣發生關係。
冬月還沒過去呢,她們也只做了一個月的妻妻而已。
柳紛雲思緒亂如麻,不由得想到別的地方去。
「殿下,妖族與普通的獸類相比,誰受動情期的影響大?」她脫口問。
蓮衣眉頭微蹙,覺得她在有意岔開話,卻還是認真回答:「當然是普通的獸類。妖族雖有動情期,但一般的妖族和人族差不了多少,不會因為動情期的來臨必須想辦法排解,除非是生來好這口。」
柳紛雲沉思片刻,覺得蓮衣應該只是想嘗試沒有體驗過的事,而不是生性使然。
再者,她之前已經問過弦梨花,知道蓮衣奪舍人族之後,並沒有進入過妖獸的動情期。
於是她對蓮衣道:「這樣吧,這裡不方便,殿下先隨我回去,我向火神起誓,今天必定會滿足殿下的心愿。」
她也會讓貓貓知難而退,不要總是提這種要求了……
蓮衣抱著被子,不高興地哦了一聲,扒拉過柳紛雲的貓包,不情不願地變回妖身,主動鑽進去。
一回到聖女殿,柳紛雲便吩咐燒水,且讓準備潤滑之物。
聖女殿內的侍從,即便沒有家室,也閱書無數,一聽就知道她們要做什麼,皆含著笑意去準備了。
蓮衣把臥榻上的褥子鋪了又鋪,覺得夠軟了才停手,想了想,將多出來的褥子鋪到地上,免得待會兒太難受,一個忍不住踹柳紛雲下床,讓她跌傷可就掃興了。
柳紛雲進寢居看到這一幕,心道這貓貓來真的了,這下可不好糊弄過去。
二人各懷心思,一頓晚飯都沒吃多少。飯後,柳紛雲要的東西便被一一送來,擺在床頭。
侍女們正要走,蓮衣掃了一眼潤滑膏,擰眉道:「這些本殿用不著,都拿走都拿走!」
侍女們面面相覷,還是柳紛雲解了圍:「我還未見過此物,只是好奇想看看,殿下用不用都無所謂的,你們都退下吧。」
寢居里仍燒著地龍,浴池周圍白霧蒙蒙。
柳紛雲邊解衣邊溫習系統提供的「磨鏡教學」,蓮衣獨自泡著暖水,褐色捲髮浸在水中,幾縷浮在水面上。
她將那幾縷浮上來的繞在指間,若有所思。
「阿雲也不問問原因麼?」
等柳紛雲入水,蓮衣忽問。
柳紛雲茫然:「問什麼?」妖族難道不是想愛就愛嗎?
「你今日說過,是通過心靈感應知曉我的情緒變化。」蓮衣撫上她耳後,輕輕摩挲柳葉狀的印記,「可你知道心靈感應是怎麼來的麼?」
柳紛雲一呆。她當時只是隨便尋了個藉口搪塞過去,沒想到還真有這種窺心法術?
「定血契的雙方通過神魂相交,方能有心靈感應。」蓮衣緩緩為她解答,將她驟變的神情看在眼中,幽幽道,「阿雲下次可要找個好些的理由。」
柳紛雲徹底傻了,還未回過神,已被蓮衣一把撈入懷。
蓮衣伏在她身上輕吻,每一下都似蜻蜓點水,卻都能激得她渾身發顫。
柳紛雲清醒的幾次,與蓮衣如此時都是她主動,這回猝不及防變為被動,登時又像沒了骨頭一樣癱軟下去。
「殿下!饒了我吧殿下!」她受不住,抵著蓮衣的腕討饒,「我知錯了,殿下!」
她越是示弱,蓮衣反而不罷休,很快將她束縛於池壁。
「既然知錯,還不束手就擒?」蓮衣輕笑,浸在水中的手托起了柳紛雲,正要有所動作,始終由她擺布的人卻驀地掙開她,雙手撐在池旁,逃出浴池。
柳紛雲倉皇逃到屏風後,從身上滴落的水灑了滿地。
「阿雲怎麼逃了?快回來呀!」蓮衣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胡亂抓了條浴巾蔽體,柳紛雲縮在屏風下面,腦中一片空白。
說實話,她還沒準備好。
蓮衣既然說了那些話,現下自然是準備和她神魂相交了。
她曾在野史上看過,妖族若答應與人神魂相交,那麼便是自願將一輩子交給此人。
從此同生共死,相守一世。
可蓮衣現在要與她神魂相交,是單純出於玩心,還是認真的?
好感度還沒有滿,柳紛雲不敢隨意做決定。
耳畔傳來細細的「喵嗚」聲,一團白影忽地向她撲來,潮濕的貓毛貼在她身上。
「你怎麼啦?怎麼突然害怕成這樣?」懷裡的白貓撓起垂下的浴巾,一雙幽藍眸困惑地與她對視,「方才我只是嚇嚇你,不是想要了你的。」
沒有得到柳紛雲的回答,蓮衣用肉墊拍了拍她的胳膊,「阿雲你在聽麼?快回去泡著,這樣會著涼!」
見柳紛雲依然沉默,蓮衣故作生氣道:「難道還要本殿抱你過去?!」
柳紛雲這才回過神,連忙抱著貓起身,走回池中。
趕在她身上的浴巾浸水前,蓮衣一爪子將它拍到池邊。
二人重新在水中對坐,蓮衣湊到柳紛雲身旁,牽住她的手。
「回來之前,你答應過我的。」蓮衣提醒她,「我們是一對了,會在一起生活很久。妖族雖然沒有動情期,但到底還是對這樣的事心懷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