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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了。」一提這事，虞清月就惱火，沒好氣道，「全是涎水，不洗穿不得。」

　　  絡冰輪不知她為什麼這樣生氣，沒再吭聲，默默洗了一會兒，抬頭就看到虞清月在拔羽毛。

　　  「你這是做什麼？」絡冰輪不解。

　　  「還你衣服。」虞清月還在生氣，半個字也不想多說。

　　  一把羽毛在她手中一握，轉眼變成一件素色帶絨的長袍。

　　  絡冰輪下意識想說「多謝」，話到嘴邊，又被她咽回去。

　　  害她沒了衣服的正是這隻海東青，她道什麼謝？

　　  洗淨之後，絡冰輪又紅著臉走出水團。

　　  除卻母親，還沒有其他女子看過她的身子……哪怕是清月為她檢查身體，也是隔著衣物。

　　  虞清月施法弄乾她身上和髮絲上的水，拿過羽絨長袍一展，給她裹嚴實了。

　　  「今晚留在這過夜罷。」虞清月讓出鳥巢，抱她進來，「等明早衣服幹了，穿好再回去。」

　　  鳥巢是虞清月親手搭建，絡冰輪躺下去時，還能感到她留存的體溫，透過羽絨長袍傳來。

　　  虞清月忽然搭上她的脈，探了片刻，喚出一顆藥丸。  

　　  「你受了驚嚇，這是安神的藥。」她將藥丸遞給絡冰輪，「服下此藥，便不會做噩夢。」

　　  見絡冰輪接過藥丸吃下，她用羽翼將絡冰輪擋得嚴嚴實實，這才准許齊然進來。

　　  「你為何要給絡大祭司下毒？」虞清月冷聲問。

　　  齊然攥了攥拳頭，恨恨地道：「她見死不救，害死絡聽弦。」

　　  這個名字讓絡冰輪心中一痛，忍不住起身趴在鳥巢邊上，「你認得絡聽弦？當年她……」

　　  「你閉嘴！」齊然喝道，「你怎麼還有臉提當年！要不是你口口聲聲說想讓事情早點結束，幾次避而不談，也不追責，給了四公主繼續囂張的機會，聽弦也不至於含冤死掉！如琅也不會喪母！聽弦是活活氣死的你知不知道！」

　　  心上人被這樣斥責，虞清月皺緊眉，正要說話，只聽絡冰輪嘆道：「我的確說過類似的話，卻沒想到四公主竟那樣沒有底線，是我的懦弱害死了聽弦。」

　　  聽她承認，齊然咬了咬牙，悶聲道：「算了，聽弦已經死了，我本想送你去見她，既然青師姐這麼護著你，你……你不要再因為懦弱，負了青師姐。」

　　  忽然被她提及，虞清月一怔，眸光黯淡一瞬。  

　　  她們之間……倒是她先辜負絡冰輪。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 的主線之一是解決大祭司和師父的糾葛，剛好到了這個情節，乾脆單獨用一整章交代。

　　  給在本章留評的客官發小紅包，派送截止到明晚九點。

　　  因為是由系統派送，所以請留2分評，不然會被篩選掉。

　　  第42章 療傷

　　  目送齊然離開後, 虞清月問：「絡聽弦是誰？」

　　  「是與我同族的妹妹，六年前死於宮斗。」絡冰輪躺回鳥巢里，輕描淡寫地解釋, 「的確如齊然所言, 是我間接害死了她。」

　　  「聽聞你與四公主關係不合, 便是那時結下的仇？」虞清月撈過她的褐色髮絲, 纏在手中把玩, 見絡冰輪點頭不語，又道，「你似乎不願意告訴我詳情。」

　　  「是，畢竟這是我自己的過錯。」絡冰輪看著她的手指, 平靜地道，「我對下毒者恨之入骨, 但她若是為了給聽弦報仇……我接受。」

　　  「我不會讓你死在齊然手上。」虞清月立即道，聲音轉寒。

　　  「這是我們之間的事。」絡冰輪撫起她的羽毛，「我理解她的怨恨, 也請你莫要為難她。」  

　　  將她眼中的內疚看得真切，虞清月重重一哼, 摟過她道：「既然你們都對絡聽弦抱有愧疚之心，自己人傷害自己人, 這有什麼意義？依我看，不如直接將矛頭對準四公主，她才是罪魁禍首。」

　　  她摟得極緊，絡冰輪埋在她懷裡，幾乎要透不過氣。

　　  絡冰輪還是第一次知道，虞清月的懷抱有那麼滾燙。烏黑的髮絲盡數垂在她頸間，癢得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時機未到。」絡冰輪喃喃, 「不過，快了。」

　　  -

　　  柳紛雲的意識在黑暗裡待了很久，冷不防進入了每夜都去的那座大殿裡。

　　  她正坐在地上，靠著殿中的書架，一轉頭，看到蓮衣站在身旁，兇巴巴地瞪她。

　　  意識到自己被黑化的貓貓下了回去的言靈，柳紛雲生氣的同時，心裡又莫名有暖意蕩漾。

　　  冷靜下來之後，她覺得自己的選擇實在是太莽撞了，如今她即將結出妖丹，留在獵場裡確實危險。

　　  「殿下要把我困在這裡嗎？」她起身問。

　　  「當然。」蓮衣輕哼一聲，「我可不喜歡勸人。」

　　  柳紛雲哭笑不得。因為勸不動她，所以乾脆用強了？  

　　  她看了眼系統面板，眉頭微皺。蓮衣的黑化值已經升到50點，並且沒有下降的趨勢。

　　  唯一可喜可賀的是，蓮衣沒把她關到那座幽暗的囚室，在這裡她好歹還能看書。

　　  懷中一暖，蓮衣主動挨過來，緊緊抱住她。

　　  「不要想著離開。」蓮衣道，「事情解決之前，我不會放你出去。」

　　  柳紛雲壓根沒打算再返回獵場，低頭正要解釋，見蓮衣面色蒼白，雙唇也失了血色，忍不住問：「殿下的傷怎樣了？」

　　  蓮衣在識海里可以用自己原本的人身，毛髮皆是雪白，一雙眸子則是幽藍色，貓耳朵和尾巴都放了出來，看上去非常像二次元里的美型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