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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慘的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標誌性的梅紅豎瞳在「黑夜」里迸發出攝人心魄的光。
男人從容不迫地問:
「我們怎麼辦?」
「……離我遠點。」
「嗯。」
伴隨男人口是心非的應允,亂步的脖子開始酥酥麻麻的癢,間或摻雜一些轉瞬即逝的痛。
「!」
有什麼東西叫囂著要從亂步的喉間溢出,不知是對無慘的痛罵,還是令人羞慚的低吟。
名偵探的指甲死死扣住無慘的手背,深陷入他的肉里。
而門的那一邊,女人通過對講機:
「喂,是門衛室嗎?麻煩拿一把檔案室的備用鑰匙。不知道誰把門誤鎖了。」
……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開篇又到了考驗我智商的時候,orz
第26章 斷舌的夜鶯(4)
[餵, 是門衛室嗎?麻煩拿一把檔案室的鑰匙。不知道誰把門誤鎖了。]
啪嗒—
電話掛斷的同時響起低聲的咒罵:
「該死的。」
透過門縫,清晰地傳進亂步的耳朵。
埋首在他肩窩的男人發出嗤笑:
「小山這傢伙平時可是唯唯諾諾的呀。」
[小山]大概是門外女職員的名字,江戶川亂步也不是很關心。
他介意的是另一件事—鬼舞辻無慘細碎的短髮戳著肌膚, 像螞蟻在跳舞那樣,癢得難耐。
名偵探推了推男人:
「離我遠點。」他說。
那隻手被男人反握住,放到唇邊輕吻。
他泛著紅光的瞳眸灼灼。
「不好。如果你拒絕我, 我會讓你一出去就成為大家矚目的焦點。」
亂步心跳一頓, 男人在說什麼,他當然心知肚明。
脖子上的痕跡總是最明顯不過, 而他沒有隨身攜帶創可貼的好習慣。
「切。」
他佯裝鎮定。
轉瞬,鬼舞辻又環住他的腰, 獻上虔誠又溫柔的吻。
「踏踏踏踏。」
腳步聲紛至沓來。
江戶川亂步的脖頸後仰, 天花板上一滴水珠俯衝而下。
啪嗒—
落進名偵探的眼裡。
鬼舞辻恰好在這時候張嘴咬他。
「嘶—」
亂步像瀕死的魚那般張著嘴,沉默地驚呼。
「呵呵。」
啪嗒—
無慘鬆開懷抱,抬手開燈。
過於刺眼的光源很快充斥檔案室的角角落落。
亂步那隻被水珠侵襲的眼球又開始隱隱作痛。
他和鬼舞辻各占一隅, 整理散亂的著裝。
他撿起沾灰的貝雷帽, 拍了拍, 鄭重其事地安在腦袋上。
「那是什麼?」他睜著單眼指向地上那灘白色的粘液和一隻乾癟的球狀物體。
「嘖。誰知道。我說了這裡來不及收拾。」
「噢—」
亂步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感嘆,他豎起白襯衫的領子, 遮擋可能的「作案證據」。
嘎達—
鑰匙插進孔眼。
轉了轉。
門終於在亂步等得不耐煩之前開了。
名為小山的女職員正對上亂步打量的視線, 她愣了愣, 倉皇地低下頭:
「亂……亂步先生?您和月彥製作人……?」
江戶川亂步從不屑把智商浪費在尋找藉口上, 他笑了笑, 提步走出去。
「……」
「小山, 這裡太髒了,找人打掃一下。」
背後,是鬼舞辻無慘冷冽的囑咐聲。
江戶川亂步走在前頭, 緩緩勾起了唇角。
呵,披著皮的鬼,倒還挺人模人樣。
*
到了攝影棚。
江戶川亂步沒有貿然進入,而是倚在門口觀望。
他有一個模糊的懷疑。
舞台上,歌手Tori和她的樂隊全情投入地演唱。
「明白夢想遙不可及,所以我放棄了音樂。」
她們不知排練了多久,連聲音都變得有些沙啞。
亂步的視線偶爾瞥到台下的國木田獨步。
很奇怪,這傢伙居然那麼久了也沒發現自己。
他皺了皺眉頭,慢吞吞踱過去,拍拍同僚的肩膀。
「我不知道你還對流行樂感興趣。」
他說。
手下的肌肉剎那間緊繃後放鬆,肌肉的主人轉過頭,臉龐還殘留一絲意猶未盡。
國木田如夢初醒:
「亂步先生。你回來了。」
奇怪,太奇怪了。
江戶川亂步暗自思忖。
這傢伙完全不問他去了哪兒,絲毫不感興趣似的,不符合他事無巨細愛操心的性格。
「……你……」
名偵探的「問詢」還沒開始就被一陣夾帶幽香的風強行打斷。
周遭震耳欲聾的音樂不知是什麼時候停的,Tori從舞台一躍而下,墨黑的長髮在空中劃出完美的弧線。
她就是那股幽香的源頭。
亂步看著她,還目睹國木田想要攙扶又悄悄收回的手。
他抿抿唇,沒有說話。
事情開始變得有意思了。
「亂步先生,您肯回來真是太好了。」她頓了頓,黝黑的瞳孔透過厚重的劉海端詳男人的表情,又說:「是我攔著國木田先生去找你的……我認為,您可能想要自己靜一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