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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愛的弟弟,我也不想現在就離開,巴德利鎮的景色實在是太迷人了,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新奇,讓我充滿了好奇心。只是父親的命令已經傳達給我,我不能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忤逆父親啊。」庫克笑的很燦爛,和昨天剛來時的愁雲慘澹完全不一樣,他笑著拍了拍沃德的肩膀,就像是他們還在賽爾家族時一樣,「我親愛的弟弟,如果未來有一天你後悔脫離家族了,你隨時可以回來,你的姓氏我會為你爭取回來。」
至於封地嘛,那就算了,賽爾領統共那麼大,賽爾伯爵的孩子又那麼多,給沃德一塊,就代表著庫克少一點。
「你快別說話了,陰陽怪氣的,聽的我不舒服。」沃德被庫克笑的身上發毛,打了個冷顫,讓開了路,「我不會回去的,老師在巴德利鎮,我的學生們也在這裡,這裡有我熟知的朋友,他們對我,比你對我更好。」
明明他們是親兄弟,但是他們的相處,充滿了對對方的厭惡。
庫克聳聳肩,不在乎沃德的諷刺,反正他也不會再來了。
不,他會再來,只是那個時候,巴德利鎮就不是巴德利鎮,而是他賽爾家的地盤了。
庫克帶著對未來的憧憬走出了教師公寓,一路走到了大巫學院的門口,然後在門口,被幾個穿著淡紫色巫神教信徒服裝的人綁了起來。
紫色的巫力化作綢帶,將庫克團團綁住,熟悉的人形風箏再現江湖,來往的行人新奇的看了兩眼,就散開了。
剛和光明神殿結束戰鬥的那一陣子,巫神教的教徒在街上天天綁人,每天天上都有風箏在飛,最近倒是少了很多,沒想到領主下達了新的政令後,風箏又出現了。
行人們不關心的離開,不管風箏出現不出現,和他們關係都不大,他們只需要好好生活,就能為巴德利鎮做出最大的貢獻。
艾麗卡和姬朧月正在等人。
從校門口到辦公室,路程不算長,很快她們就等到了庫克,人形風箏慢慢露出了一個洞,庫克的臉露了出來。
此刻的庫克滿臉驚慌,完全看不出剛剛在沃德面前趾高氣昂的樣子了,當他看到坐在辦公桌後頭的艾麗卡後,驚慌變成了驚恐。
「你……你想幹什麼!」
庫克腦海中浮現出無數可怕的景象,那些景象好像預示著他即將遭遇的非人待遇。
馬上賽爾家就會和巴德利鎮宣戰,到時候他這個賽爾家的繼承人,會得到什麼樣的待遇,可想而知。
易地而處,如果在開戰前,庫克捉到了艾麗卡,他一定不會放過對方。
「不要緊張,本以為你會主動來找我們,沒想到等了很多,你還是不來,所以我們只能先動手,將客人請過來了。」艾麗卡皮笑肉不笑,眼神充滿對庫克的蔑視。
庫克受不了這種蔑視,好像他不過是地上一隻可以隨時被捏死的蟲子一樣,他的臉漲的通紅,「巴德利子爵!我是賽爾家族的繼承人,未來的賽爾伯爵,你不能這樣無禮的對我,等我回去,我會將這一切告訴我的父親,父親不會饒了你!」
「打不過就叫家長,古往今來都是這個態度,你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問一句,你知道我爸爸是誰嗎?」姬朧月被庫克的話逗樂了,她已經很久沒有經歷如此開心的時刻了。
怪不得賽爾伯爵在她面前那麼慫,如果她的弟子都是庫克這種貨色,她怕是會更加沒有底氣。到了大魔導師的層面,很多時候,他們拼的都是後代。
後代強盛,則底氣十足,後代孱弱,則心虛不已,因為境界越高,年紀越大,生怕自己死了之後,後代被對方的後代虐待。
知道賽爾家族出了不少草包,姬朧月沒想到,竟然還有比沃德賽爾更草包的傢伙。
為什麼賽爾伯爵會選擇庫克而不選擇沃德呢?姬朧月陷入了思考,難道是因為沃德身上,有她也沒注意到的更蠢的地方?
「老師,他父親不管怎麼說,也是賽爾伯爵,是一位大魔導師,咱們確實不該對他這麼殘忍,我提議,把他整個頭露出來。」艾麗卡說完,揮揮手,紫色的綢帶聽話的破開了更大的洞。
頭露出來後,庫克的臉色更難看了,因為那些巫力形成的綢帶就在他的脖頸間來回遊走,他甚至能感受到上頭傳來的森森殺氣,他有種感覺,如果他接下來再不乖一些,那些綢帶就會要了他的命。
巴德利子爵敢殺他嗎?庫克不確定,畢竟他人都被綁來了,殺與不殺,全在艾麗卡一念之間。
「就在剛剛,我收到消息,你的父親打算對巴德利鎮宣戰,繼光明神殿之後,賽爾家族是我見到,第二個愚蠢的勢力,這是一個值得紀念的日子。」艾麗卡起身,繞過辦公桌,走到庫克身前,「我認為,戰爭總要用鮮血來祭奠,庫克·賽爾,你是賽爾家族的繼承人,這場戰爭,你作為第一個流血犧牲者,一定會被後人代代傳唱。」
「不!你不能這麼做!只要你放了我,我可以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你覺得,你知道的會比我多?」
會比艾麗卡多嗎?庫克不知道這個問題該怎麼回答,他只是賽爾家族的繼承人,並不是真正的賽爾伯爵,賽爾家的情報,很多還掌握在他父親手中。
眼看艾麗卡伸出了手,庫克愈發驚恐,他漸漸發現,自己的脖子感覺到了一陣疼痛,氣管似乎被東西拴上了,他無法呼吸,就像是被扔到了岸上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