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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屋,余振升跟梁父的對弈正在膠著之時。
褚昀跟梁驍一人守在一邊,靜靜看著余振升演技頗好地讓了對方一步棋,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裝作不知。
梁父贏了棋,客套道:「余先生這是讓我了吧?」
「怎麼會呢?」余振升語氣很真誠,「我們做生意的喜歡鑽牛角尖,腦筋只往一處想,思想很容易鑽死胡同,不像您是大學教授,教書育人,常學常新。我得向您學習啊。」
梁父自然要誇讚余振升幾句,兩個人對著吹噓一陣,發覺時間挺晚了,梁父就帶著夫人跟兒子跟余家人告別。
他們走後沒多久,褚昀也藉口回國有事處理先開溜。
余振升意思意思地攔了一下,知道這外甥是追著那個小孩要走,外甥大了不中留,他不放心地多叮囑了幾句,才一臉複雜地目送褚昀離開。
梁父梁母並不是那種喜歡守著孩子的家長,他們告訴梁驍接下來幾天的行程就跟他告別回了早就訂好的酒店。
梁驍福至心靈,馬上訂了一家海灘酒店,將房號發給男朋友。
[褚昀:?]
[梁驍:這家酒店有落地窗,對面就是大海,網上評價不錯,你過來找我?]
[褚昀:海邊冷。]
[梁驍:晚上我幫你暖腳。]
[褚昀:嗯。]
褚昀到的時候,梁驍已經開了一瓶紅酒在等他。
可惜褚昀不能多喝。
這家酒店本就是情侶入住居多,電視櫃抽屜里藏了很多好東西,梁驍洗完了澡,蹲在電視前面挑電影,聽著浴室里傳來的水聲,漸漸有點心猿意馬。
水停了,浴室里傳來玻璃門打開又合上的聲音。
梁驍皺眉沉思片刻,還是起身拉開了浴室門。
熱氣氤氳,裡面是好聞的洗髮水跟沐浴露氣息,梁驍直勾勾地盯著正拿毛巾擦頭髮的人。
褚昀問:「怎麼了?」
「我來。」梁驍拿過他手裡的白毛巾,輕輕覆在柔軟的頭髮上,動作小心地為褚昀擦著頭髮。
褚昀皮膚很白,梁驍一垂眼就能看見那泛著水光、漂亮得不可思議的鎖骨,他曾啄吻著這裡,卻不敢留下痕跡。
褚昀隱隱覺得今天的梁驍跟往常不太一樣,竟然沒有要求一起洗澡,給他擦頭髮的動作也很克制,好像在忍著什麼。他伸手在梁驍腰上碰了碰,察覺到此刻男朋友的緊繃。
「別逗我,我怕我忍不住。」
「那就不忍啊。」褚昀仰頭笑道。說實話他見梁驍這樣,還有點不適應。
梁驍卻堅定地搖了搖頭:「不行,今天要不一樣的、沒試過的,過一會兒我們一起學。」
褚昀意外地挑了挑眉,他可是記得梁驍那回看到那幾個動圖時嫌惡的表情跟眼神。
為褚昀吹乾了發,梁驍把男朋友牽了出來,一起挑了一部片子。
「電影」沒什麼故事性,一上來就直奔主題。
褚昀看了眼身邊的人,發現他滿臉謙虛好學的模樣在認真研究,褚昀頓覺好笑,看了幾眼屏幕道:「這個姿勢不舒服的,不用試我就知道。花樣變來變去就那麼多,重要的不是這個,是前面的鋪墊,明白了嗎?」
「哦,你是怪我之前做得不夠好?」
褚昀想起每回的感受,實在無法昧著良心誇他,就含蓄地說:「剛開始掌握不了技巧是正常的,做的多了就好了。」
梁驍關掉電視,側著身子吻了過來:「那試試。」
他比之前的每次都溫柔,不管是吻還是別的。
褚昀微仰著頭催促他:「沒關係,你可以按你喜歡的來。」
……
結束之後,梁驍一下一下啄吻他的肩膀,卻過分地提了個要求:「哥,先別暈,我還想跟你聊點別的。」
褚昀往後睨他一眼,平復好呼吸:「你想……聊什麼?」
將人攬進懷裡,梁驍勾過他的雙腳、夾在小腿間,跟往常一樣技巧性地為懷裡人揉著腰。
「這麼多年以來,哥獨自照顧夏夏長大的嗎?是不是很辛苦?」
「不辛苦,」褚昀有些虛弱地笑了笑,「我們家畢竟比普通家庭寬裕,我父親雖然一心撲在朱悅跟褚星身上,打在我們帳戶上的零花錢向來只多不少。不過我確實擔心過夏夏的童年,沒有父母陪伴,我又做不好父親這個角色,很害怕她最終會跟別的小孩不一樣,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好在她很正常地長大了,這讓我鬆了一口氣。」
梁驍靠過去親了親褚昀的眼角:「那褚家的生意呢?我聽說是外公留給阿姨的產業,如今是叔叔在管了,你忽然放棄聲樂老師的工作進入匯褚,心裡是不是做好了打算?」
褚昀說:「有過計劃,不過也是走一步看一步,朱悅畢竟是女人,褚星還在念小學,對付他們手段太狠了會顯得不人道。至於我父親那邊,不知道我們這淡薄的親情還有沒有能用上的地方。」
「我可以幫忙。」梁驍說。
褚昀笑問:「你要幫什麼忙?」
「我拍電影賺錢,怎麼都是一份餓不著肚子的工作,你想做什麼就去做,不用有後顧之憂,我們都很年輕,哪怕陪他耗時間也耗得過的。」
「是個辦法。」褚昀笑著把人吻住。
接下來幾天,兩人開著舅舅家的跑車去了各處的海邊幾回,在那裡沒有眼睛盯著他們,可以放肆地擁抱跟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