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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全世界在逼他和他原來的路背離一般。
綠谷閉上眼,深呼吸。
先不想了。總之,先去見JP英雄協會的人吧。
03.
雄英。醫務室。
青藍色的天空上漂浮著不規則狀的白色雲朵,這就好像孩童水彩畫的第一幅作品一樣——一般來說很多孩子在學習畫畫時首先想要畫的就是天空。不過那顏色似乎略微黯淡了一些,就仿佛水彩畫放置了三年以上的那種感覺。
相澤坐在病床上看著外面的天空,這麼想到。他此時看起來過分狼狽了,頭上,手臂上,都裹著厚厚的繃帶。
布雷森特在吧唧吧唧吃著蘋果,含糊不清地說道:「你不用太擔心綠谷了。」
「我沒有擔心他。」相澤的目光依舊看著外面。
「嘎嘣。」布雷森特咬了一大口蘋果,然後說道:「嘴硬。」
相澤淡淡地看向麥克,「你在吃我的慰問品嗎?」
「反正你又不吃。」麥克笑嘻嘻地說道,「放在這裡就是浪費。」
「滾。」
「要不我餵你吃?」
「現在、立刻、滾。」
「哈哈哈哈……」麥克咬了最後一口,然後將蘋果核精準地丟進了垃圾桶里,「話說你現在的裝扮挺靠譜的哈。」
「什麼?」
「沒看過《殺戮天使》麼?」麥克問道。
「那是什麼?」相澤問道。
「哈哈哈相澤你還真是個無趣的人呢。」麥克說道。
「哦。」相澤波瀾不驚地說道。
麥克湊了過來,笑眯眯地看著相澤。
「覺得無趣的話可以離我遠點。」相澤繼續說道。
「嘛,這話你多年前就說過了,我多年前沒聽你的話,你以為我現在就會聽嗎?」麥克這麼說道,而後他摘下了眼鏡放到了床頭柜上,而後又緩緩摘下了手套。
老實講,相澤和麥克的顏值其實都算不錯。相澤雖然不愛打理自己,但還偏偏有了種頹廢的美。而布雷森特摘下眼鏡放下頭髮時,那海洋一般的藍眸再加上他那撇風騷的小鬍子,走在街上回頭率居然出奇的高。
而看著麥克此時賣弄風騷的樣子,相澤難得沉默了幾秒:「……你幹什麼?」
「讓你暫時忘掉那個小傢伙。」麥克笑眯眯地靠近,「他很聰明……至少比你聰明。」
相澤伸出手抵住了麥克的胸膛,而後加重了語氣:「布雷森特。」
麥克低頭看向相澤:「生氣了?」
「沒有。」相澤說道。
麥克揚了揚唇角而後退到了一邊去,聳肩:「嘴硬。」在接觸到相澤冷下來的目光後他舉起雙手作投降狀:「好好好我說正事——首先,當時那個叫黑霧的認識綠谷,而後說要請綠谷去一個地方,接著四十分鐘後,受傷昏迷的綠谷直接從那個傳送門裡被丟出來,丟到了雄英的大門口——這是事情的大致經過,對吧?我們可以說綠谷肯定是有一些問題的。」
「他有問題,我們又不是傻子。」相澤這麼說道。
「歐爾麥特不那麼認為。」麥克說道。
「他不是個傻子麼?」
麥克:「……」
麥克:「哈哈哈我知道你對歐爾麥特有意見,但也不帶這樣的。」
相澤無精打采地應道:「……哦。」
「哈哈哈你過分了啊。」麥克又笑了一陣,然後他嚴肅起來,「我送他去JP那邊的時候,他問我他該怎麼和那些人說。」
「該怎麼說?」相澤重複了一遍。
「是。」麥克將剛剛脫下來的手套整理了一番,而後慢條斯理地戴上:「他明白我們在懷疑他,他也承認了這一點,但是他卻問我該怎麼對JP的人說,意思是他願意站在我們這邊提供更多的情報……嗯,總之就是這個言外之意——所以他才問我該怎麼說的。」
「你確定不是你想多了麼?」相澤問道。
「像我這麼聰明的人,有想多的時候嗎?」麥克大言不慚地說道。
「你不是之前還妄想我喜歡你麼。」相澤頭也不抬地就扔過來這麼一句話。
麥克頓了幾秒,而後突然笑了起來:「怎麼,相澤,你不喜歡我嗎?」
「……滾蛋,說正事。」
「好的好的。」麥克戴好了手套,而後將眼鏡也帶好:「然後我告訴他應該說實話,對方有測謊的英雄。」
相澤立刻明白了麥克的意思,「你在暗示他……」
「是的,我在暗示他。」麥克說道:「然後他回答說『我懂了』,他接住了我的暗示。」
對方有測謊的英雄,所以說謊是不可取的。
但是,也只有測謊的英雄……如果知道這一點有目的去針對的話,的確能起到一些誤導的效果,從而更好地保護自己。
「萬一他搞砸呢?」相澤又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他可是你和歐爾麥特的得意門生,你連這點信心都沒有嗎?」麥克笑眯眯地問道。
「我也曾對我的幾個學生有信心,所以推薦他們去了反恐第一線。」相澤波瀾不驚地說道:「有信心的結果是他們都死了。」
這話語雖然是波瀾不驚的,可背後又隱藏了多少東西呢。
麥克也沉默了幾秒,而後他說道:「綠谷現在只是個孩子,不管怎麼說也只是個孩子,孩子總是有特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