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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夫人老盼著小姐能夠方方面面表現得優秀，然後成為聞人家族最好的繼承人。

　　  這一點，如今的小姐幾乎都做到了。

　　  她私下聽見老爺子給夫人打電話，誇她把女兒教養的好，還說了這兩個月，小姐去了子公司表現不俗，處理事情非常老練。

　　  可是夫人卻並不怎麼開心，最近半個月，更是時不時的長吁短嘆。

　　  小翠大概能猜到，夫人是捨不得小姐。

　　  「走吧，夫人，咱們也回家。小姐不是一個人去外地，有熏小姐陪著呢。熏小姐父母不是也沒送麼。」

　　  聞人月沒說話，只垂著眼把玩手裡的口罩。

　　  她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紅唇張揚，黑髮和白皙的膚色形成鮮明對比，再加上那種經過歲月蕩滌出來的，屬於成熟女人的獨特魅力，交織出矛盾的吸引力。

　　  四周經過的行人眼神，莫名都往她臉上瞟。

　　  甚至有一個年輕女孩用一種極為興奮的語氣，激動又小聲地湊過來問：「小姐姐，你是不是明星呀？」

　　  氣質這麼好，半張臉就那麼好看了，要是露出一張臉那還得了。

　　  而且剛才還戴著口罩，神神秘秘的。肯定是明星了！就是不知道是誰。  

　　  旁邊那個年輕乖順的，一定是她的助理了！

　　  女孩越腦補眼睛越亮，她抽出一支筆，壓低聲音道：「您給我簽個名行不行？」

　　  小翠下意識張開雙臂要去護夫人：「不——」聞人月傷感的情緒不翼而飛，覺得有些好玩，下巴一昂：「可以。」

　　  小翠收回手，默默站到夫人身後。

　　  雖然有些好奇，夫人又不是明星，為什麼忽然搭理這種要求，小翠卻沒選擇在這個時候拆夫人的台。

　　  「太好了！」女孩小小歡呼一聲，很快又捂住嘴巴，急急忙忙找出本子遞過去讓聞人月簽名。

　　  聞人月除了在公司的股東大會上，以往作為代表之一簽個名，還從來沒遇過這種事。

　　  她勾了勾唇，覺得有意思，拿過筆，龍飛鳳舞寫了個「月」。

　　  雖然不是明星，那股子氣勢卻很足。圍觀的路人看到這一幕，也紛紛擠過來，想也簽個名。

　　  人多了，小翠就又張開手，擋在夫人面前，高聲道：「別擠別擠。」

　　  這樣子更像一個低調出行，卻不小心因為過分美艷被認出來的明星了。

　　  以聞人月為中心的這一圈人，全都騷動著靠過來。  

　　  有的是想要個簽名，有的是想合個影，管她是哪個明星，既然那麼多人都排隊了，自己也排個隊，總不會吃虧。

　　  當然也有單純湊熱鬧圍過來看看的人。

　　  於是聞人月這邊成功收穫了一爐不明真相的假粉絲。

　　  等到人群散開，最開始那個女孩，又弱弱道：「我能不能和您合照？」

　　  小翠警覺的看了她一眼，聞人月卻抬了抬鏡片，慢條斯理的拿下剛才一直戴著的墨鏡，勾了勾唇。

　　  「小朋友，阿姨不是明星，剛才和你鬧著玩呢。」

　　  女人明媚細膩的臉，陪著一頭波浪長捲髮，有種咄咄逼人的美艷。

　　  要簽名的女孩張了張嘴，看看小翠，又扭頭回來看看聞人月。

　　  「不是明星啊？」

　　  可是真的好漂亮啊。怎麼沒人去挖這麼好看的姐姐去出道？

　　  年輕可愛的小女生簡直不會掩飾自己的表情，心裡想什麼，就全在臉上表現出來了。

　　  聞人月看著開心，低低笑了出來。

　　  小翠臉上神情沒變，眼底卻閃過一抹失落和酸澀。  

　　  回去時一路無話，都到了門口要進客廳時，小翠忽然停住腳步。

　　  「我也覺得夫人美的。」

　　  聞人月猝不及防，篤篤篤踩在地面的高跟鞋一停。

　　  她還沒領會出小翠這突如其來的讚美是怎麼回事，對方又開口了。

　　  「從我第一次見夫人的時候，就覺得夫人很美…這麼多年沒變過。」

　　  這話憋了一路了，小翠硬是憋到家門口才忽然冒出來。

　　  聞人月恍惚著上樓，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看小翠。

　　  這…

　　  她可能小說看多了。

　　  聽到剛才的讚美，竟然該死的有一點詭異的高興。

　　  *

　　  動車到S市，行程用時在四十分鐘左右。

　　  因為票是一起買的，季熏和聞人清的座位挨著。

　　  車上比起外面，多了一股涼氣。

　　  兩人上車找座位時，過道對面三個座位靠在一起的男生，看清她們模樣眼前一亮。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就那麼目不轉睛看她們。  

　　  聞人清下意識擋在季熏面前，讓她坐到裡面，神情冷了幾分。

　　  少女對自己在乎的人，有一種超乎尋常的占有欲。

　　  季熏卻無知無覺，她坐在窗邊，摸了摸胳膊，感覺冷氣有點低。

　　  她這兩天生理期，有些怕冷，胳膊上皮膚甚至因為冷意起了一排雞皮疙瘩。

　　  箱子裡倒是有她的外套，可是都坐下來了，小少女怕麻煩，想著幾十分鐘忍一忍就過去了。

　　  她咬著下唇，唇色比起平時略微淡了一些，本來就很白的膚色也許是因為身體有些不適，顯得更蒼白了一些。

　　  這幅模樣和平時活潑健康的形象大相逕庭，懨懨的，好像個病美人。

　　  聞人清沉默的看她一眼，從隨身帶的背包里抽出一件外套：「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