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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教言辭里沒逼著徐久怎麼樣,只是蹲在地上,拍了拍膝蓋:「想聽聽他的故事嗎?」
「……嗯。」
第7章 抱起來也舒服
時季開始交替,熾熱的夏添了幾分秋意的燥爽,徐久來到新環境也有兩個多月了,她已經適應這裡的生活,甚至產生留戀。
昨天深夜,霍燁很晚才回來,徐久聽到上樓的聲音才逐漸入睡,睡的時間晚,白天起來直接感冒了。
她揉了揉泛紅的小巧鼻尖,比往時晚了半小時,穿著秋季的睡衣下樓,客廳空空,向泳池的方向投望,本該在水裡暢遊如魚的男人並不見蹤影。
徐久稍微定身,轉去二樓訓練室,沒有訓練過的痕跡,空氣冷冰冰的,激起她手臂起了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這時樓下的電話乍響,她小跑下樓接聽,是Ken打過來的,告訴她霍燁已經到俱樂部那邊了,讓她不用擔心。
徐久緊了緊話筒:「謝謝,我剛才還在找先生。」
Ken年少老成,嘴裡說出來的話雖然簡短,不過起到了不小的安撫作用,這通電話還是Ken臨時稍微暗示過霍燁需不需要打回來的。徐久再次致謝,結束通話後把掌心貼在心口的位置,穩了情緒才一如平時進廚房準備早餐。
霍燁是個有故事的男人,至少在一個男人二十出頭的該意氣風發的年紀里,不該是霍燁這樣散漫的,好像什麼都變得不在乎。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看起來隨心所欲,好像要和以為不再生出瓜葛,也就這樣的霍燁,每天不找人練會兒都不舒服。
乳白的粥糠連接冒出一串串氣泡,粥已經熬開了,泛著糯香的味道,徐久被燙了下手才收攏回心神,暫時把注意力放回手裡的早餐上。
她還太年輕稚嫩了,少時歷經過的生活困苦在霍燁面前比起來還算幸運,那天李教練對她說的話在她心裡紮根生芽,可面對霍燁她選擇任何話都沒說出口,霍燁對她有恩,無論她想怎麼做,都沒有立場去跟霍燁說這方面的事。
一整天徐久都在書房聽老師講解的課程知識,下午添了件外套,轉到附近的超市購買食材。
霍燁的口味比較挑剔,徐久觀察了近乎一個月才摸清楚他的食譜。又是一頓為霍燁服務的晚餐,徐久空坐在客廳,聽著新聞頻道的播放,等緩過神,一看時間晚八點半,霍燁這個時候通常已經回來了。
她把菜端進廚房重新熱了熱,自己先吃了,才轉到樓下花園,乘著蕭瑟的秋風等待。
車燈隱約探進鐵門,凌晨剛過。徐久透過窗戶看到,蹬著拖鞋隻身下樓。文清和Ken把霍燁送了回來,男人喝過酒,身上散發的酒氣濃重,認不清人了。
徐久忐忑地問:「先生為什么喝那麼多酒?」
文清做了個一言難盡的表情,Ken同時搖了搖頭:「我們把老大扶進去,你會做醒酒湯嗎?」
徐久說她會,頭髮散亂著顧不上整理,去冰箱裡翻找食材,一邊起火,一邊探出頭看著客廳的情況。
霍燁是個意志堅定的人,想要喝醉實屬不容易,今晚他醉得一塌糊塗,可見多少酒下腹,文清和Ken照顧他的時候,還順手把他撐去衛生間吐了一陣。
醒酒湯很快弄好,徐久吹著涼了一些,端到客廳,眼睛泛著細微的紅,離不開霍燁。
「先生,你還好嗎?我準備了醒酒湯。」
徐久溫溫柔柔的,文清搖搖頭:「這樣跟老大說話暫時起不到作用,交給我們。」看見徐久披在外套里的睡衣,又開口,「你上去休息,剩下的我和Kem來。」
徐久不放心,攏了攏外套:「我還是在這裡留著吧。」
霍燁保留著抗拒的意識,很不容易給他灌進醒酒湯,剩下的情況可謂狼藉。原本文清打算給霍燁洗澡衝下酒氣,結果霍燁死活不配合,甚至還跟他們動起拳頭。
醉酒的霍燁一點不講情面,拳拳打到骨頭,文清和Ken只能招架,識趣地認清他們兩個加起來都不是霍燁趁酒瘋打架的對手。
「算了。」文清掐腰舒了口氣,「不洗了,就把老大擱床上休息吧。」
還算涼快的秋夜,文清和Ken折騰出一身汗,兩個也有些累了,和徐久交待幾句,就匆忙離開。
徐久靠在椅子靜靜地看了會兒,叫霍燁:「先生。」
沒想到霍燁緊閉的眼皮一掀,沉默地回視,轉而睡了。
徐久半夜輾轉,打開燈看時間,凌晨沒到四點。她喉嚨乾澀,只開了床頭一盞小檯燈,就摸著黑下樓,去廚房找點水喝。
樓下有動靜,冰箱前立著個高大的人影,正仰頭喝水的霍燁微微偏過臉,看著浸在晦暗光影里的小女生:「下來喝水?」
良久,徐久才嗯一聲。她問:「先生,你還好嗎?」
霍燁沒哪裡不好,就是肚子有點餓。
徐久打開冰箱,今晚她做的菜都用保鮮膜套上了,捧到霍燁面前,獻寶似的,黑夜裡眼睛眯著笑成兩道閃光的月牙。
霍燁說:「你在烹飪方面倒有天分。」
徐久把一些容易消化的菜拿出來,霍燁手一攔:「大半夜不用搞那麼麻煩,會下面嗎,隨便給我弄碗就好。」
徐久點頭,身後陰影籠罩,她呼吸一窒,霍燁居然從後面給她把圍裙套上,手指略過纖細的後腰,大概系了個蝴蝶結。
「還是太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