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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麼時候過來的?這個速度,他每天堅持夜跑是在練百米衝刺嗎?
覺察到他的手臂正攬著我的腰,我不自在的掙扎了一下,趕緊說「沒事」和「謝謝江總」。
江盛景鬆開我,目光飄向我身邊那袋子玩偶:「這次帶來的展品都是提前打樣,獨一無二,要是壓壞了,你幾個月工資都賠不起。」
Excuse me?這種時候不問問我人有沒有事,反而去關心一堆不可能壓壞的毛絨玩具……
果然,資本家都是沒有良心。
就在我努力做表情管理的時候,李橙氣喘吁吁折返回來:「江、江總,您來的正好,我和小仙實在沒力氣搬這些玩偶,能不能坐一下您的車?您也說了這些玩偶挺珍貴的,這麼拖著走也容易壞啊,所以……」
五分鐘後,我和李橙並肩站在原地,看著那輛滿載玩偶的保時捷距離我們越來越遠。
「他為什麼不讓我們上車?拜託,兩個香汗淋漓的美女員工耶,難道不比一包毛絨玩具值得憐惜?」
李橙茫然地看了我一眼,「這位江總,是因為天賦都點了顏值,所以缺了個心眼嗎?」
「我懂他的意思。」
「你怎麼又懂了?」
「嗯,這不是缺心眼。」我篤定地點點頭,「他這是欲擒故縱。」
第3章 他慌了,他慌了 我是真的不希望他還存……
不管怎樣,我和李橙終究是「減負」了。
距離集合時間還有十幾分鐘,我們兩人去附近便利店兜了一圈,買了點麵包和飲料,打算在回去的路上吃。
哲海市雖然是省外,但距離楠豐市只有三小時車程,算上撤場耽誤的時間,大巴車晚上八點左右能到公司。經過幾天的艱苦奮鬥,我身心俱疲,只靠著座椅玩了會兒手機便像其他人一樣,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沒過多久,口袋裡的手機開始瘋狂響鈴,不僅驚醒了我和鄰座的李橙,前后座休息被打擾的人也發出不滿聲響,紛紛望向我,我趕緊用眼神向她們賠罪,接通了電話。
是我閨蜜葉淑君打來的。
她的聲音有些亢奮,說今天逛街時遇到幾個高中同學,大家提議下周末辦一場同學會,當年身為班委的她負責統計人數。
那時候,我和葉淑君是同桌,關係好到能喝同一杯奶茶、所有的文具和掛件都是同款,畢業這麼多年一直沒斷聯繫,真要搞同學會,看在她的面子上我也一定不會缺席。
我剛說完「算我一個」,她便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又試探著問:「還有一件事……小仙,之前你不是和我說,誤打誤撞進了盛景的公司嗎?那你能不能邀請他一起來啊?盛景以前的號碼好像不用了,我們聯繫不上他……盛景當初和你那麼要好,你邀請的話,他肯定願意來!」
葉淑君一口一個「盛景」,叫得我心煩意亂。
這名字我喊了那麼多年,直到不久前,我才逼著自己改口管他叫「江總」。
我認識江盛景那會兒,他的父母剛離婚,他跟著父親盛勇,名字里還沒有那個江字。後來古藤巷拆遷,盛勇不知憑哪門子關係摻和了一腳,本以為能掙到大錢,最後卻因被查出貪污工程款而吃了牢飯,盛景為了完成學業不得不重新回到母親身邊,沒有搬進拆遷安置房。
來飛虹入職前,我特意上網了解了過公司的情況,但壓根沒想到那位江家太子爺江盛景就是盛景,第一次在公司大樓的電梯裡遇到他,我驚訝到說不出話,正準備硬著頭皮和老同學敘舊,卻聽見周圍的人喊他「江總」,這才慢慢想明白了前因後果——他是將母親的姓氏加在了原先的名字前面,而他那位神秘的母親,居然是赫赫有名的江氏董事長。
盛景變成了江盛景。
還有一些東西,似乎也一起變了。
我很奇怪,好端端的,葉淑君為什麼會提到那傢伙:「怎麼,是參加同學會的人太少嗎?」
「不少!確定能來的,算上你已經二十三個啦!」
「那幹嘛非要叫上他?」
「害,這不是大家都還惦記著當年的校草嘛!她們一聽說盛景回國了,還要繼承家業,各個兩眼放光、蠢蠢欲動!」也許是猜到這個理由騙不過我,葉淑君頓了頓,還是說了實話,「更何況,我們這次同學會聚餐定在玫瑰餐廳,對,就是我們一直想去打卡的那家環境超好的西餐廳……現在,缺幾個事業有成、能搶著買單的老闆,你懂的!」
嗯,我懂的。
我默默在心中給精打細算的葉淑君比了個贊。
*
光年系列是我在雲造工作室時設計的一套潮玩,後來,雲造經營不善被飛虹收購,原本的團隊也解散了。
我和李橙都以為這個項目會「流產」,沒想到入職飛虹後,我拿著光年系列的設計方案和創意總監聞姐聊了幾次,居然得到了她的肯定,成功下場打樣,還在這次的展會上得到了客戶的好評。
回到公司後,聞姐在部門會議上表揚了我。
不過,這也就意味著接下來我必須要拿出不輸於光年系列的作品,才能在部門裡真正站穩腳跟。
飛虹創意是江家名下一家子公司,近幾年,正逐步從傳統設計領域轉戰年輕市場,有背後那座穩穩噹噹的大靠山,商機可謂是源源不斷。哲海展會結束後的第二天,聞姐就帶來了新項目的選題方向,說是公司有意向做一個情侶盲盒玩具系列,讓我們廣思集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