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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後面,人人由不敢置信到激動,不過是經過了十幾秒,而後便一起展開了劫後餘生的歡呼。
「那個女孩子也太厲害了吧!是武裝偵探社的人嗎——」
在這歡樂飄浮的海洋中,天空剛射完一炮的茶栗發少女因反衝擊力向上盪了一段距離,然後停滯半秒,又由於重力急速下落。
眼看著那嬌小的身影要如墜落的幼鳥那般疾速下降,當事人卻發現自己忽然身子一輕,距離地面還有好幾米那刻,自己的質量好似變成了一根無比輕盈的羽毛,最終飄飄搖搖地安穩落在了地面。
圓皮鞋踩踏到實處,背著劍袋的阿礫雙手撫壓著裙擺『嘿』了一聲,接著才直起上半身,抬眼望向了不遠處,方才在暗中操控了異能的赭發青年。
他先前在接住阿礫時觸碰過她,順勢有將異能覆蓋到她的身體。看來剛才就是他默默地調整了阿礫落地的速度。
兩人就這麼大眼對小眼瞪視了好一會兒,結果是男方先冷淡地移開了視線。阿礫正打算上前一步,而那赭發青年卻轉身往部下的方向踏去,背後的外套衣擺在她的視野內劃出一抹不帶感情的弧度。
兩人的身份立場本來就相悖,為了避嫌,還是不要再過多牽扯為好。
中原中也原本是這麼想的,結果阿礫毫無介懷地在後方沖他大聲喊:「謝啦中也——你果然跟我一開始想的那樣是個大好人!」
在阿礫的心裡,雖說對港口黑手黨那幫人還是頗有微詞,不過單獨將中原中也這個人拎出來說,她還挺有好感的。
於是中也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抗拒表象,就這麼被她一句話擊破。估計他怎麼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麼難纏的一個人。
「笨、誰讓你這麼大聲喊出來的——」中也難以置信地炸開了毛,當即捏緊拳頭,分不清究竟是否惱紅了臉,通紅地回頭跟她用聲音較量了起來。
——這傢伙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喊話,就一點都不感覺到羞恥的嗎!
堂堂港口黑手黨幹部的形象都要被她搞得蕩然無存了!
可阿礫完全沒有這樣的顧慮,只有在特殊的時候她才會被少女心支配。正常情況下的她和臉皮薄的中也不一樣,厚顏無恥得讓人驚呆。
這個世界上只有拋棄了羞恥心的人才能很好的活下去啊。
以道謝來扯平人情的阿礫,轉眼就拋下了港口黑手黨那幫人,背著劍袋趕到他們偵探社的同伴那邊。
「礫小姐,你剛剛那一招好厲害呀!」
一來到三人面前,賢治便按捺不住內心的崇拜,星星眼雙手握拳望向她。
而與謝野亦放下了手中的傷員,起身迎向她,指尖一揮,異能形成的飛舞的藍紫色蝴蝶消失在空中。
「那個怪物就這麼被你收拾掉了嗎?」
阿礫先是撲到了自家社長的身前,被他的大掌撫弄著肩後的秀髮。
她搖了搖頭說:「我擊碎了他的『核』,看來他的本體應該是消失不見了。可是我認為他並沒有徹底的死去,有可能的話,他應該會在某個地方再次出現,就像一種特殊的生命體一樣。」
與謝野挑起眉毛,高看她一眼。
「不過撇開結果不提,你剛才還挺帥的嘛。」
那麼大一個能夠毀滅橫濱的怪物,在她一擊之下就灰飛煙滅,這不是什麼人都能做到的,而這也從側面反映出來,異能特務科那幫人對她的能力是有多麼忌憚。
「是爸爸在,我才敢放心大膽地使用異能。」
阿礫回頭望著社長的眼神里滿是柔軟與孺慕。而福澤諭吉冷峻的外表下,也藏匿著一顆縱容的心。
「說起來爸爸,亂步他……」
阿礫正想追問關於自己竹馬的事情,可惜他們兩父女溫存的場面沒能維持多久,在這句話的中途周圍忽然傳來了吵鬧的動靜。
「快看,上面那是什麼東西?!」
順著那話里的意思,所有人都在此刻仰頭往天空上看,發現迢迢的天際,某個地方正出現了一個不斷放大的黑影。
——是白鯨,它正在不斷墜落!
「怎麼會這樣,難道花袋他們沒有取得白鯨的控制權嗎?」事態突然發生,阿礫不由快速掏出聯絡工具,想要與太宰那邊取得聯絡。
可是就跟之前聯絡不上亂步一樣,他那邊也失去了信號。
這時候福澤渝吉提醒了她。
「因為先前那異物的肆意毀壞,街道附近的通信設施盡皆被摧毀,連同晚香堂在內,周圍的收信設施亦遭到了破壞。這便是信號無法接收的原因。」
所以她才無法聯絡得上亂步。
「但不出所料,亂步他現下應該……」福澤諭吉想安撫她明顯外露的焦心,可阿礫著急起來,已經不管不顧,聽不進去太多話語了。
「爸爸,我要去找亂步,他應該還在等我。」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沖了出去。
白鯨即將墜落到這座城市,可以想像,那龐大的重量一旦砸毀在地,整個城市都會在瞬間化成一片焦土。
那是一片宛如末日降臨的場景。
可是阿礫相信她的同伴會將這災難扼殺於搖籃,如果不能,最終哪怕是拼盡全力,她也會以一力逆轉這個結局。
因為在這座城市裡,她還有一個無論如何也想要守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