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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點到名字的敦不由一愣:「誒?」
並不知情的阿礫看向了這位銀髮少年:「這是怎麼回事?」
「礫那個時候還在出差,所以不知道吧。」
這時候與謝野從醫務室里邁步而出,一整天沒有新的傷患出現,她無聊得腰都快要犯痛了。
她打著哈欠解釋道:「敦先前被黑市懸賞,港口黑手黨那邊的人來找過他的麻煩,估計太宰是想要在他們身上調查究竟是誰在幕後發布的懸賞吧。」
阿礫一點就通,明白地點頭:「那看來太宰是被港口黑手黨的人綁架了?」
聽聞這番猜測的敦再也坐不住了,一下從辦公椅上站起身來,面露驚慌:「怎麼辦!太宰先生是因為我才會被綁架的,一定要去救他回來才行啊!」
誰知周圍的其他人竟都擺了擺手說:「沒事啦,太宰那個傢伙血條厚到不行,我賭5円他肯定死不了會自己回來。」
「對對,說不定他還會拿到情報不說,自己先一個人偷懶躲在宿舍里不出來呢。」
可說是這麼說,敦臉上濃重的擔憂依舊怎麼也無法輕易散去:「可是……」
瀰漫著愁悶的間隙中,一道甜美的少女音色忽而穿透了這片愁霧。
「你們這樣也太過分了,太宰怎麼說也是我們武裝偵探社的一份子。」
是看不下去這樣的情景挺身而出的阿礫,一開口就直戳人的心窩。
追尋著她聲源的敦眼睛一亮,仿佛是看見了將他從困擾中拯救出來的閃閃發光的神明。
「就,就是啊……礫小姐!」
然後以為她會就此趕緊去將人救回來的敦,轉眼就看見她偏頭對偵探社裡最老實的鄉下草帽少年叮囑道:「所以賢治,要是港黑的人打電話來要贖金,一定要記得立馬掛斷知道嗎——絕對不能留給他們任何敲詐偵探社的機會!」
賢治滿臉天真地點頭:「我知道了~」
「……」敦整個裂幵了,一副被渣男負心的表情。
他就知道,絕對不可能在她嘴裡聽見任何靠譜回答的!
欺負完了新人,阿礫因為遊戲慘敗的心情陡然好轉,見對方陷入怏怏不樂的模樣,便招招手,叫過來rua了一把敦敦。
「別露出這樣的表情啦,放心吧,我保證太宰很快就會全須全尾回來的!」
敦盯著她的眼睛好久,像是在確認她話里的真實性。好半晌後他委屈巴巴地『嗯』了一聲,變出了毛絨絨的虎爪給少女玩。
小弟果然被她調。教得相當成功,阿礫立馬興奮地尖叫一聲抱住虎爪,捏起了敦敦的肉墊,沉浸在這片毛絨絨帶來的快樂海洋之中。
「快看!我有貓了!」阿礫爽完之後,舉高高了敦的虎爪子炫耀道。
「礫小姐果然很喜歡貓科動物啊……」直美不禁感慨道,連與謝野都饒有興致地勾唇,「要是你喜歡,剁下來製成標本怎麼樣?正好我有現成的柴刀,而且敦也能很快長回來的對吧?」
說著偵探社裡與阿礫兇殘程度不相上下的女醫師舉起了自己的肢解工具,柴刀邊緣泛起的寒光,頓時令得當事人銀髮少年瑟縮起了脖子。
「不,這個就……」
在這變得稍許混亂的場景之中,阿礫不允許有人還不知道這件事,便也歡快地喊了那邊忙於處理文件的師弟一聲:「國木田!快看快看!我就說過我會有貓的吧!」
眼鏡青年頭也不回,把鍵盤敲得噼里啪啦:「是是——」
炫貓狂魔阿礫的身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這個時候,忽然一道懶洋洋的聲音迴響在了她耳邊。
「阿礫,我今晚想吃花苞漢堡肉。」
茶栗發少女順利因為這句話而被轉移走了注意力,放開了手裡喜愛的大貓貓,轉而看向出聲的那位青年。他依舊沉浸在打遊戲的樂趣中,褐色的偵探帽往下滑,帽檐堪堪蓋住了額前細碎的黑色劉海。
「那我們待會去採購吧?你要幫忙提東西喔。」阿礫雙手環胸,不容拒絕似的說出了自己的條件。
專注於遊戲的名偵探先生語氣一下就變得不情不願的,軟綿綿地拖長了音調:「誒——不要啦,走路好累,提東西好麻煩。」
「沒得商量!」
阿礫堅決不肯退讓,今晚可是她做飯呢。
兩個小朋友於是又因為這樣的小事吵了起來,敦眨巴著眼睛,莫名有些好奇她們兩個之間的加密通話。
「那個,礫小姐跟亂步先生為什麼會在一起吃飯?」
其他人露出了欲言又止的表情,不忍戳破。
「啊,那是因為……」阿礫正想要回答,不料某個名偵探卻在這個時候故意奪過了宣告的主動權。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情嘛?」
名偵探唇際的弧度下撇,臉上的表情任誰都能看出來不大高興。他說著的同時眼睛悄然從遊戲機的屏幕上移,那雙漫不經心盯著敦的狹長眼縫稍稍睜開,掀起了一片如同翠星石那般清透瑰麗的波瀾。
「那是因為,我們兩個住在一起呀。」
第20章
「那不就是……同、同居?!」敦被這個真相震驚得不能自已,眼神就跟看著兩個死對頭一步踏入了結婚殿堂一樣難以置信,又帶著點微妙的酸澀。
(原來他們兩個是這樣的關係??)
阿礫歪了歪頭,坦然地糾正道:「準確點來說,我們是跟爸爸、也就是社長住在一起啦。一開始收養我的時候社長很擔心我的心理狀態,於是就正好接了亂步住進來,好跟我互相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