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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阿礫有些疑惑地重複著這個代號。
不是港黑的人,恐怕無法知道這個代號意味著什麼,但身為組織首領的森鷗外自然一清二楚,卻絕不表露出怯色。
「Q,即便是異能逐漸橫行的世界舞台上,也極為稀有的一名精神操控異能者。」森鷗外笑著說道,「你們接下來應該擔心的是,那些在外無法受到保護的成員們,會迎來怎樣的噩夢。」
意識到他話里傳遞出的含義,他們武裝偵探社的人內心都湧現出了一股怒火。
「你對我們的事務員出手了?!」福澤諭吉一瞬,朝這陰險狡詐的男人怒吼道。
他冷峻的容顏上浮現出了一絲隱忍的痛苦,作為社長,他難忍自己無辜的手下因為這場莫須有的戰爭而受到傷害。
「你是想要通過這樣的威脅,讓我們來釋放你們的幹部?」越是嚴峻的事態里,越是要冷靜思考。轉念一想,阿礫明白過來他的目的。
森鷗外的嘴角因而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森先生,Q是不可控的、會行走的武器,你就不怕他失控後,為整個城市帶來無窮的後患嗎?」
太宰沉聲道,仍是想要刨根問底。Q毫無疑問是對面祭出的一張底牌,可見這場戰爭真的被逼到了某種程度。
「這正是『風險生成』的理念,如果註定要掀起一場更大的戰爭,我不介意稍微做一次推波助瀾的手,只要最後能夠收回更高的利益即可——跟我為同一類型的你,太宰君,想必能理解我的想法吧。」
森鷗外微微一笑,隨即轉過身想要離開,背後的黑大衣因而在空中晃出了一抹無情的弧度。
離開的男人背影極端的冷酷,仿佛要把這些煩惱盡數拋給他們消化。
這也讓人看清了,他無疑是位只要合乎邏輯,不管多麼殘忍的行為,是多麼骯髒的泥淖,也會選擇去做的黑手黨首領。
他最後只拋下了一句話:「港口黑手黨的幹部職位還依舊為你保留著,隨時歡迎你回來,太宰君。」
被當場挖牆腳的太宰面色不變:「那還真是謝謝你的好意,可惜這是不可能的事。」
時間不等人,阿礫他們也顧及不了對方竟不要臉地邀請他們的人跳槽這件事。她忙緊牽起社長的大手,神色焦灼。
「爸爸,要趕緊給國木田他們下達指示,現在去解救事務員他們,或許還有機會。」
福澤諭吉不禁緊閉上了雙目。
森鷗外之所以提出這個邀約來讓兩方人會面,不僅是想要拖住他們的腳步,更是為了傳遞出一種信息。
雖然他一個字都沒有提出要偵探社交還人質,可那份威脅明顯不得不逼得他們這麼做。
想要在黑手黨報復的夾縫裡迎戰組合,只會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明智一點,他們無法因為要應對一些不必要的戰火而樹敵了。
這份苦悶的心情持續地充斥在了他們之間久久不去……直到港口黑手黨的人身影完全消失在了遠處的盡頭。
阿礫轉過了頭,朝表演方面最有發言權的那位風衣青年問。
「太宰,我的表情怎麼樣?是不是很厲害?」
太宰立即朝她露出了一抹清爽得隨時都能入水自殺的愉快笑容,一反剛才面對老熟人時的陰暗。
「當然!礫小姐的演技簡直完美,如果去演藝圈混,我絕對要給你頒發一個影后的寶座!」
彩虹屁吹到這裡,太宰又因為聯想到了什麼畫面似的,而痛苦地以手撫住胸口。
「啊,但是一想到將有那麼多人能夠觀賞到礫小姐可愛的姿容,就有些讓人難受……不如去自殺緩解一下吧。」
阿礫理都不理這個戲精表演,撲回到了自己養父的身上。
「爸爸不用擔心,我們接下來的計劃依然在穩步進行!」
那位銀髮武士終於可見神色稍緩,伸手攬住了她的箭頭,以應付愛女的這份依賴。
「多虧有你,礫,你做得很好。」
雖說一開始大家對她的極惡計劃頗有微詞,畢竟不合乎於偵探社正義的行動方針,可現在想想卻不盡然。
被爸爸誇獎的阿礫神情一怔,而後整個人忍不住爆發出了極大的熱烈,踴躍爬貓架似的跳起來雙臂掛在他的脖子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像只貓咪一樣呼嚕嚕蹭動。
「我永遠喜歡爸爸!」
猛然接收到這份告白,年逾四十多歲的福澤諭吉不由像是被錘子砸中了頭,許久沒回過神。
他老臉一紅,只感到胸口暖烘烘的,咳嗽一聲想要回應:「咳,我也……」
可恰在這時,他那位叫太宰的孫輩湊過來打斷了他難得醞釀起來的煽情:「礫小姐也要誇獎下我哦,我可是還貼心地為那位前去『解救人質』的小王子送上了一份『禮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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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縣外一間用作避難的山間旅館。
一名身材異常高大的長髮男子,以及一名穿著工裝背帶褲的外國青年行走在鄉間的阡陌路上,再過不久便能抵達目的地。
「這明顯是敵人為了引出我們的圈套,為什麼還要跑一趟?」
那位黑色長髮的男子臉上寫滿了『喪』,加上比常人還要削瘦的面部骨骼,使他外形看起來非常陰鬱。
或許是他的特質,這表情看起來連呼吸都嫌麻煩,恨不得隨便找個地方挖個洞,將自己除頭部以外的身體全部埋進去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