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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面就談錢多傷感情!我可是一下班就馬不停蹄地修改輸送艙的坐標來見你了誒,居然一點都不感動!」
阿礫再次意識到這個世間除了她自己之外還有如此厚顏無恥的女人,同類相斥的心情愈發顯著了。
「那你倒是給我好好地走正門啊!」
正當阿礫抓起手邊沒用的廢紙箱,想要捏碎撒在對方的頭頂,讓燁子飽嘗一番滿頭頭屑的滋味,身後傳來另一架輸送艙的艙門被打開的動靜。
裡面濃煙滾滾,湧出一股子器械報廢的燒焦氣味,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就是在這種燒糊情景中緩緩登場,他的言辭中充滿了豪爽之意。
「嘎哈哈哈,這船還是一如既往的專治腰酸背痛啊,就這麼一趟下來,老夫下班後的疲勞都一掃而空了啊!」
這個聲音是……
阿礫陡然湧現出一股不詳的預感,手臂剛高舉著紙箱,便感覺到背後的男人帶著壓迫感接近了自己,她背脊瞬間炸起了一層寒毛。
「這不是福澤家的小閨女嘛,好久沒見,你還是一點都沒長高啊哈哈哈哈——」
一雙結實有力的虎口趁機繞至了她的腋下,對待阿礫像個小孩子一樣給舉高高到了半空。
阿礫當場憤怒地給他回了一腳,足尖重重踹在了壯實男人的側肋,卻仿佛踢到了一塊加厚特殊處理的鋼板,對方紋絲不動,她的攻擊成果最終也就只在那身墨綠軍裝上留了一個小腳印。
由全國所有部隊抽調出來最強五人所組成的「獵犬」,每人都通過手術強化過身體,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傳說中徒手接子彈什麼的技能完全不在話下。
尤其如他這種以一己之力拯救過數次世界危難的「獵犬」隊長,阿礫這一腳就像是貓貓將肉墊貼在了他臉上一樣,福地櫻痴完全沒有生氣,還一副笑哈哈的愉快神情誇獎她。
「果然你這性子還是跟以前一樣火辣!小孩子就是活潑點好!」
「放開我,你個討人厭的鬍子大叔——」
阿礫紙箱也不要了,架也不打了,被當眾舉高高的她轉而毫不留情地朝這人拳打腳踢,拳拳到肉。兩人身量的對比之下,看著就像是有隻嬌小的虎斑貓在沖他撓臉。
這位頭髮花白,留有兩撇標誌性白鬍鬚的男人正是阿礫現在的父親——福澤諭吉幾十年交情的髮小,阿礫自然認識他,早在偵探社初成立紀念的慶祝大會的那天,他還曾親自到場。
只不過,阿礫卻也非常討厭他就是了,因為這個大叔就是那種小孩子極度不情願、還非喜歡用自己的鬍子來扎小孩的怪叔叔——當時年僅11歲的阿礫就被他逮住過好幾次,她幼小的心靈可謂是蒙受了不少的傷害。
眼見他那張臉又捉弄般越湊越近,欲要對阿礫做出什麼的模樣,隔壁站著不知情的武偵眾人無法維持淡定了。
「在這裡將他殺掉沒關係吧。」
面無表情鏡花和服袖口寒刃一閃,仿佛下一秒就要將匕首捅進那個敢對她憧憬的少女動手的男人體內。
敦冷汗直流:「小鏡花你冷靜一點啊!不可以在偵探社裡動手!」
所以到外面再解決吧!
然而,在他們有所動作之前,已經有人上前一步來阻止了。
「中年大叔,再不放開阿礫,我就要向你的手下舉報你要背著所有人翹掉接下來的合眾會議去喝酒——」
那是一身偵探打扮的黑髮青年,那張有著清雋風貌的年輕面容,正載滿了不悅的神色。
他這番的威脅果不其然會心一擊,正中了福地櫻痴的弱點。為了完美解決政府派發下來的任務,他可是整整大半個月都滴酒未沾,就為了等今天下班去狂歡的!
福地櫻痴的氣勢肉眼可見就萎靡了下來,腦袋偷摸繞到阿礫的腰側外邊,深深看了挺身而出的亂步一眼。
「福澤的密藏小鬼……你的眼睛還是那麼尖啊,居然一下就看穿了老夫之後的行動。不過,老夫本來還以為你會搬福澤那傢伙出來救場呢。」
「我的人,當然要我自己來救。」
亂步一臉不爽地一字一句警告他:「現·在·立·刻把阿礫放下來!」
可不待福地櫻痴動手,阿礫自己就忍無可忍地使出了殺手鐧,猛然揪住了他的那兩撇鬍子往外扯:「莫挨老子!!」
「嚯啊啊啊——」
失去雙手禁錮的身體一輕,阿礫重獲自由,當即掉進了上前來張開雙臂迎接她的名偵探懷裡。
「亂步!」
由於得在半空穩住身形,她雙臂環在了自家男友的脖頸上,整個人像擁抱著樹幹的無尾熊一樣被他接住。
以亂步一米六八的身高,抱起僅一米四幾的阿礫還是沒有問題的。而亂步在此絲毫沒有放開她的意思,仿佛避諱著某些髒東西,氣鼓鼓地抱著她遠離了怪大叔的範圍。
「呼呼,消毒!」
亂步當眾朝她的臉頰吹了吹,阿礫兩側茶栗色的鬢髮被吹得往後飛揚,露出那張呆愣而精緻的臉龐。
感覺周圍的人視線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阿礫一時也忘了要掙脫亂步落地,夾緊尾巴,下意識像躲進樹洞的松鼠般把臉埋了起來:「等等啦……」
而燁子趁福地櫻痴雙手得空的那刻,狗腿地擠了上前,十指緊握成拳置於下頷,一臉諂媚。
「隊~長,既然她不願意,可以對我下手哦,人家無論怎麼被你用鬍子扎都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