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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亂沒關係,反正改天也要幫他收拾。阿礫熟門熟路踮腳繞過了一堆小山,來到他床邊的位置,把托盤擱置在柚木色的床頭柜上。
床上那隻『小浣熊』當前一副不太高興的模樣,藏在被窩裡,眯眼盯著自己的青梅看。
「你都在外面跟坡君說了什麼?居然丟下我那麼久也沒回來。」
很顯然,他對於自己被拋在房間裡,阿礫單獨待在外邊會面異性的事情非常不滿,滿臉就差用油性筆寫上『快點哄我,否則要你好看』幾個字。
現在這年頭破案可是要講究證據,哪怕是亂步也一樣。阿礫則端正了神情,堅決不承認他沒由來的指控。
「也就十幾分鐘吧,哪有那麼久。我有沒有丟下你,這種事情你不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嗎?」
「不管,亂步大人因為生病,【超推理】暫時封印了!」
誰知那隻裹著浣熊皮的黑髮青年卻在床上翻滾撒潑。
要命的是阿礫感覺好可愛啊。
出於眾所周知的原因,阿礫的心情與耐性在面對著自家竹馬時都突破了最高紀錄。耐著心又多哄了他幾下,亂步臉上的執拗果然有些鬆動,最後他偷偷伸手摸向阿礫的指尖,鑽入指縫與她十指相扣起來。
「想要我原諒你,除非你答應我之後再不盯著他看了。」
牽著她的名偵探鼓起雙頰,一副自己已經做出了極大讓步,不准她再討價還價的表情。
阿礫想了想說:「沒問題,但是你要乖乖把粥喝掉哦。」
小浣熊亂步頓時苦著張臉看向粥。
原因無他,實在是太清淡了,雖是添了蔬菜的雜燴粥,可是一看就知道是味道淡出水的東西,依亂步這種挑剔的舌頭來說無異於是一場酷刑。
「我想吃薯片,想吃甜甜圈,想喝波子汽水,不想喝粥,它沒味道……」
亂步先生試圖撒嬌,可惜阿礫殘忍地進行逐一駁回:「沒有薯片,沒有甜甜圈,也沒有波子汽水,只有粥。」
說到這裡,她偷瞄了亂步一眼,低頭繞著發尾小小聲地道:「……還有我。」
亂步也跟著瞄了她一眼,不大自在地在床上動了動,而後刻意裝作紆尊降貴地道:「……那也行吧。」
「什麼嘛,我都看見你在偷笑了。」
「不要拆穿啦,阿礫餵我!」
「……哼,就讓你一步吧。」
有阿礫的投餵服務,亂步總算是同意肯乖乖把粥都喝掉。他理所當然地朝阿礫張開雙臂,阿礫順著他的心意將人給抱起來,讓他靠坐在床頭一口一口餵著吃。只是亂步得了感冒味覺受到了影響,吃什麼都覺得沒味道。
阿礫最後把托盤裡多放著的一杯水遞給他。
「這是拿蜂蜜泡開的,對感冒有好處,還是你喜歡的甜甜口味,喝吧。」
「我要!」
亂步聞言果然精神起來,喝下了那杯蜂蜜水感覺整個人都緩過來不少。
吃飽喝足的他躺回被窩,氣色看起來恢復了幾絲活力。
同時他也變得不安分起來,趁阿礫想要收拾碗筷,他頃刻牽起阿礫的手絆住她不讓走。
「阿礫……」
「怎麼啦?」
阿礫只好暫時坐回到原來的床鋪邊緣,可是被窩裡那位黑髮青年也沒有說出什麼有營養的話,只一個勁的盯著阿礫並花式呼喊她的名字。
「阿礫……」
「嗯嗯。」
「小礫……」
「在呢。」
「礫礫……」
「你好肉麻啊……」
中了生病debuff的人變得比往常更脆弱敏感,而他對剛告白過的青梅依賴性亦是成倍增加。
亂步就像變成了個撒嬌怪,喊她喊個不停。可是每一次阿礫都不厭其煩地回應了。
這種感覺好奇妙,以前都不會這樣的。亂步雖然平日非常率真,可是通常卻會嫌麻煩而不說出各種好聽的話。
否則阿礫早就被他輕而易舉討到歡心了。
但是,他如此直白表現出需要與渴求自己的一面,殺傷力連阿礫都頂不住。
最後亂步似乎不滿足於從她這裡get到回應,伸手將她抱住,兩人一起滾落到了柔軟的床面。
「等等下,你幹嘛啦——」
沒想到他吃過飯後竟補足了力氣折騰,阿礫象徵性地掙扎了下,而亂步依舊執著地箍著她擁進了懷裡。
被窩裡的溫度出奇滾燙,不知道原因究竟是亂步的體溫,還是與他貼貼的阿礫那浮躁的心理在作祟。
「我想多跟你在一起……」
亂步軟軟的鼻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央求,聽得阿礫想要融化。
他額頭抵住了阿礫的,能感受到其上沾了薄汗的碎黑劉海微微發濕,貼附在了額角。
「那……我就待在這裡,哄到你睡著為止。」
阿礫也有著自己的私心,一旦想到他們是兩情相悅,便不由心生雀躍,戴著貓耳發箍的腦袋在他臉上蹭動。
過於可愛的表現,以及表明心跡的青梅正待在自己懷中,亂步的表情便變得有些微妙。
「不好……我想親你了。」
他的這道聲音小到近乎難以捕捉,可是近在咫尺的阿礫聽見了,抬頭臉色泛紅。
「笨蛋,怎麼突然說這個——」
亂步扁了扁嘴:「可是不行,你會被我傳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