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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兩個是誰?」名偵探先生迴避自己身體誠實的這個話題,終於大發善心地問起了兩人的事情。
阿礫立馬挺直腰板介紹道:「這個孩子是我今天在米花那邊認識的,是你的粉絲哦。看,這些都是和他一起買來送你的點心。」
儘管內心隱約對某事有著擔憂,內心的喜悅在這時卻戰勝了所有,柯南興奮又忐忑地介紹道:「亂步先生,我從很早以前就認識你了,我叫工藤……咳江戶川柯南!」
差點說漏嘴的小學生瞬間緊張地注視著眼前的名偵探,他一邊聽著,一遍捏住小點心專注地觀察,也不知道有沒有發現自己身上的端倪。
要是一上來就掉馬,那也就太慘了——
誰知意外竟然是從另一處襲來。
「江戶川……?」阿礫挑高了眉梢,第一次聽見他的姓氏而感到意外,轉過頭興奮不已地對亂步說出自己的想法:「這不是跟亂步你同姓么?我懂了,他難道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兄……」
柯南內心咯噔一聲,瘋狂飆汗。
結果阿礫話還沒說完,就被亂步給掐了下臉頰制止住了話頭:「你傻嗎?怎麼可能啊,我父親母親絕對不會背著我有私生子的!我是獨子!」
阿礫一巴掌將那隻作亂的手扒開,氣呼呼地瞪著他的眼睛:「不是就不是!不准掐我的臉!」
成功逃過一劫的柯南這才放下來心口的巨石,故意像個小學生那樣捏著嗓子喊:「啊哈哈哈,不是啦,我只是恰好跟亂步先生同個姓氏,我也感到超級幸運!亂步先生,我從小開始就很崇拜你了,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亂步嚼著餅乾,應對他的表演無動於衷:「然後咧?」
阿礫簡直沒眼看,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有你這麼對小孩子說話的嗎!不准你打擊人家的心情!」
耳邊傳來她柔軟的氣息,名偵探先生莫名有些不舒服地縮了縮肩膀,仿佛她往自己這邊吹了一跟蒲公英,痒痒的白色飄絮使他無法再像往常那樣精準地進行思考。
「好,好吧……請多指教。」乖乖聽話的亂步從茶几下面拿出了一盒未開封的彩色木盒,朝對面的小男孩說,「要來玩挑棒遊戲嗎?」
他願意拿出自己喜愛的玩具邀請柯南一起玩,就是他所能傳遞出的友好態度了。
那個木盒裡裝著許多彩色的竹籤,遊戲規則就是將所有彩簽朝地下一扔,用其中一根竹籤在不驚動其他竹籤的情況下,將挑中的那根竹籤挑離竹籤堆。不同形狀與顏色的竹籤有不同的分數,一旦失手觸碰到其他竹籤,就需要交由下一輪選手接手玩耍,直到竹籤全部挑完為止。
這是一個考驗玩家注意力、觀察力、判斷力與運算分析能力的遊戲,亂步還曾經達成過從始至終不讓阿礫動過一次手就包攬勝利的成就。
柯南嚴陣以待地看著面前那盒連自己小學都嫌棄不玩的遊戲,鄭重地點頭:「如果這是亂步先生設下的考驗,我會全力以赴的。」
粉絲濾鏡真是可怕啊。
阿礫:「……你想太多,這就是普通的兒童益智玩具。」
然而沉浸在童趣玩具里的兩人已經完全聽不進去這句話了。
「啊,原本還想要向亂步介紹下你的,現在看來不是個好時機,你不要介意哦。」為了補償一旁被某人刻意冷落的安室,阿礫給他分了好幾塊小餅乾。
安室搖頭說不必介意,乾脆笑著和她交談起來:「礫小姐在這裡工作了多長時間?」
阿礫像開茶話會那般,狀態自然地把問題拋了回去:「有11年了吧,你呢,都有做過什麼工作?」
安室笑容不變道:「類似固定薪水的那種比較穩定的工作,以及一些有趣的兼職吧。礫小姐是對當偵探比較感興趣嗎?」
不知為何,他似乎挺喜歡旁敲側擊關於阿礫的事情,阿礫也都逐一回答,和他有來有往地交換著彼此的信息。忽然安室不再說話,正當阿礫疑惑而歪了歪頭的時候,他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餅乾屑,沾到了。」
「嗯?哪裡?」
阿礫無所謂地摸了摸卻沒摸到,接著便感到唇邊一涼。
對面湊近過來的指尖拭走了她唇角的餅乾屑。
還沒反應過來,忽然一陣拉力把阿礫給拽回了沙發。
「我勸你還是少跟來歷不明的男人搭話,免得什麼時候被拐了都不知道。」
阿礫不舒服地扭動自己的脖子,杏眼瞪住不知什麼時候結束了遊戲,將她給拽回自己身邊、表情明擺著寫了『我現在很不高興』的亂步。
「什麼叫來歷不明的男人,明明是你自己剛才不聽人家自我介紹好嗎?」阿礫翻著白眼說,「這是跟我們一起回來的安室。」
「你好,我叫安室透,是一名咖啡店的服務生。」淺金髮青年順勢露出一抹禮節性的笑容。
可他的禮貌對亂步似乎不怎麼中用,像要刁難那般,亂步眯著眼問:「誒,那你做點心也很擅長咯?」
「當然,這畢竟是我的本職工作。」安室滴水不漏地微笑著回答。
「你應該也很擅長『其他東西』吧?比如說槍擊和『表演』之類的。」
「亂步先生說笑了,我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咖啡店服務生而已。」
「可你看著就很容易猝死啊。」
「……我以為我的身體應該很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