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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為了武偵里敬愛的那位名偵探的身體健康著想,阿礫他們還是決定提前返程,在中途與柯南一行人告別,回到了橫濱這座城市。
這兩日阿礫乾脆就待在家裡照顧生病的亂步,期間社長也有來看望亂步的情況,但得知有阿礫在旁照看便放心了。
就是夾在兩人中間的時候,他不知為何整個人顯得相當坐立難安。
很快社長就主動給阿礫他們騰出了二人世界的空間,找了個工作的由頭出門。阿礫待在家陪伴亂步,順便打了個電話到偵探社過問下他們的工作情況,其次轉告了關於亂步的病況。
大家都對亂步有所好轉的事情表示出了安心,只除了一位滿心思關注著其他的傢伙。
「礫小姐該不會是借著這個照顧病人的理由,實際上是想要跟戀人二人世界培養感情吧?」
太宰在電話里語氣酸溜溜的說,話語不外乎是對她的人品進行質疑。
但他倆不都半斤八兩麼,阿礫怎會在這句話里敗下陣來。
她當即翻了個白眼,義正言辭地回復了他:「怎麼可能!像我這么正直真誠的人,和你這種耍小聰明跟呼吸一樣自然的傢伙可不一樣!」
掛斷電話,阿礫暗地裡鬆了口氣。
太宰,不愧是你,差點就被揭穿了真相。
放鬆途中一片溫熱覆蓋了過來,她的手指被床上的人抓住了。
亂步正躺在被窩裡休息,穿著可愛的棕色浣熊睡衣,頭髮與臉龐露在外面,呈現出一副不大精神的表情,聲音由於染上鼻音、而軟綿綿得像塊小蛋糕。
「阿礫……好難受。」
他撒嬌似的嘟囔道。
心憂對方情況的阿礫聞言連忙來到床邊坐下,並未多想的彎腰用自己的額頭抵住亂步的額頭,以此來試探他的體溫。
突然掉落的貼貼使亂步一瞬屏住了呼吸。
「唔……明明感覺燒退了不少啊。」
這種測額溫的方式在家庭中很尋常,閉目感受的阿礫沒發覺異狀,語氣沾染上了些許的疑惑。
正微微睜眼打算撤開點距離,誰知就在這時撞見了那位黑髮青年臉上的蹊蹺。
阿礫跟床上的他眼對眼,這才發現兩人的距離有點過近。
「等、如果你擺出這副表情的話,會讓我也很難為情的啦!」
阿礫登時像是踩住剎車那般緊急後仰。為了掩飾情緒,她眼神左閃右躲,匆然抬起手背擋住了自己下半張臉,小臂內側展露的藕白色肌膚,逐漸與臉頰蔓延的那層薄粉拉開了條界線。
「……都是因為阿礫你太沒意識了才會這樣的。」
片刻後,床上的名偵探先生似乎也被現場縈繞的某股氛圍給驅趕著般挪開了視線,抱住被子辯解道:「有你在身邊,亂步大人怎麼可能不去在意你啊!」
兩個人在說完之後共同度過了幾秒鐘的沉默,接著又忍不住悄悄挪回來了目光,彼此視點在空中相觸。
阿礫仿佛被他的目光給燙著,快速從床邊起身,想要轉移話題。
「好、好啦,你肚子餓了嗎?趁你醒了我去給你做點東西吃。」
亂步也表情古怪,啄木鳥點頭:「嗯嗯。」
感覺自經過溫泉那夜的告白,和亂步之間相處的氛圍就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改變。如果要用比喻來形容,大概就是彼此之間產生一種奇妙的化合反應,阿礫是裝在杯中的溶液,亂步則是往內添入的新化合物,由此透明溶液轉換為了一片透徹而甜美的淺粉色。
再多的阿礫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唯有抹了把臉頰,快步衝出了這個房間。
生病的人還是食些清淡的食物為好,阿礫做飯早就很熟練了,去到廚房就淨手開始熬粥。淘米添水架上鍋,再準備些營養的蔬菜,待水沸騰了添進去。
漸漸等待著鍋開的時候,沒想到住宅外面的門鈴響了。阿礫趕忙揭了蓋子以免蒸汽掀鍋,然後拿毛巾擦了擦手,快步走到玄關那裡瞄了一眼電子屏幕。
門外正站了個穿著白西裝搭黑披風的捲髮青年,肩膀還裹著條浣熊圍脖,雙手抱著稿紙袋,一臉的侷促之狀。
阿礫見後痛快給外邊的『快遞員』開門。
「你,你好,這是亂步先生要求吾輩交給他的新……新……」
大門剛被輕輕推開了一絲縫隙,站於門外的那隻社交恐懼患者便立即像是被輸入了指令條件的機器人,語調僵硬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只是待看清開門的少女居然直接穿著圍裙就走出來,坡似乎被這身打扮衝擊到了,長且厚重的劉海外所露出的那半張臉不知為何染上異色,本就音量小的聲音更趨弱於無。
在他的心裡正迴蕩著一個念頭:
(日本女性的居家服都是如此神奇的存在嗎……能使人的形象變得像一朵甜美嬌柔的菖蘭花。)
對於他站原地發呆的事情,阿礫並不以為意,她甚至喜笑顏開地撲近將卡爾接入了懷中。
「哎呀,來探病就探病,居然還送禮物,這多不好意思。」阿礫展現了自己無比虛偽的一面,想要將卡爾當做禮物笑納了。
果不其然,坡瞬間回神慌張了起來。
「不是!卡爾才不是禮物!吾輩這個來送的是新書的原稿啦!」
見坡焦急地進行解釋,阿礫則是敷衍地點點頭,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