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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超討厭這樣的事情。
但,就在阿礫眼睛一亮以為能聽見真相的時候,亂步卻曲起手指在她額前彈了個栗子。
「我是覺得「單挑」這個殺人犯挑選目標的方式有點奇怪啦,這其中背後還有很多疑點,要是現在說出來的話很有可能會引起對方的警覺,等阿礫你先把犯人制伏了再說也不遲。」
「可是……」阿礫抱住自己額頭,表情還有些不服氣。
但既然亂步都這麼說了,她還是相信他吧。
「哇——」不過亂步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猛地睜開了翠綠的雙眸。仿佛無法再維持遊刃有餘的姿態,他快速從沙發彈起了上半身,滿臉憤憤然:「阿礫你如果要待在這裡的話,不就不能回家陪我了嗎!亂步大人不要異地戀!」
「什什什……」聽亂步這麼大聲嚷嚷,阿礫頓時就感覺自己瞳孔渙散了,腦袋就是個裝滿了融化冰淇淋的冰櫃,儘是黏黏糊糊的無法思考。
偏偏這時對面還傳來了鳴瓢假裝咳嗽的聲音:「咳……那事情就這麼決定了吧。我先暫時失陪一下,你們慢慢聊。」
留意到對方的腳步聲善解人意地逐漸遠去,阿礫立即忍不住唰的將膝蓋頂在沙發坐墊上轉身伸手過去,跟招架著她動作的亂步兩隻手同時十指緊扣在一起。他們互相在半空較勁,兩個人的樣子分不清是打架還是秀恩愛。
「你個笨蛋!這算什麼異地戀啦!」阿礫貓貓率先展開了攻擊。
亂步反應很迅捷,當即就任性地反駁說:「就算就算!只要閉上眼睛,見不到你的每分每秒,對亂步大人來說就都算異地戀!」
阿礫差點在這顆直球里被K.O下來。
她不由紅著臉抱怨:「過分,不准你這麼甜啦!」
第100章
戀情,能夠讓一個幼稚的男人獲得飛速成長。
儘管亂步對無法與阿礫隨時相見一事依舊相當不滿,但他學會了理解。
「我要成為一個成熟可靠、不會讓阿礫你擔心的男人。」
那名偵探腦袋耷拉下來悶悶地說,那頂軟趴趴的貝雷帽,就像是把他的貓耳朵也壓蓋下來了一般,每根黑色的頭髮絲都流露著可憐的意味。
一個平日一貫旁若無人、我行我素的青年究竟是如何蛻變的,阿礫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無法對這樣的他置之不理。
「都說啦,你不用勉強自己也可以的……在我心裡,亂步你本身就足夠可靠了。」
阿礫被他的話逗笑了,兩隻手掐在了亂步消沉的臉頰上,往外扯動他可愛的軟肉。
「乖乖等我幾天,知道嗎?」
偉大的亂步大人無力反抗,唯有委屈地點點頭:「嗯。」
在鳴瓢家住的這幾日,阿礫會在房屋外面排查一切可疑的蹤跡。由於就近居住的便利,鳴瓢也時常會將有關勝山傳心的動向轉告給她知道。
果然,只要撒出一把鮮美的餌料,池塘里隱藏再深的大魚都要蠢蠢欲動游過來了。
「夫人按照習慣去朋友家做客的這段時間裡,我會好好保護椋的安全的。」
阿礫注視著虛空中的某點微微笑起來,露出了兩顆潔白的小虎牙,「接下來只要等魚上鉤就行。」
她那副算計著什麼的狡黠笑容明動倩麗,就像是要把鎖定住的獵物吞吃入腹。
這與記憶中某張面孔相似的神情,令鳴瓢不禁思憶起了她的母親。他垂首下來,捂著額角有些懷念地道:「呵呵,你真的跟你母親長得很相像……」
只可惜天妒紅顏,讓她們一家遭到了那麼場意外。
聽他這麼說,阿礫不由食指點起了下巴,歪頭朝他眨眨眼:「嗯……大概是完全繼承了母親的美貌?」
不要臉的發言頓時就讓鳴瓢抬手蓋住了她的腦袋,差點把阿礫的貓耳發箍都給壓歪。
在阿礫忍不住出聲抗議的時候,他則輕輕地感慨道:「很幸運現在發現還有你留了下來。當初那樣可怕的災難,也就只有我們的局長倖存下來而已。」
阿礫的所有動作在他這句話里瞬間停滯,身體內部好似在不受控制地心悸,她僵硬地抬頭,扒住了他的西裝袖口斷斷續續問:「你,你說……什麼?」
還有人……倖存下來?
鳴瓢不明白她神色變化的緣故,停頓片刻,還是略微遲疑地複述了一遍:「當初那場可怕的災難里,除了你也就只有我們的局長倖存下來而已……怎麼了麼?」
他面前的茶栗發少女滯澀地搖頭,不發一言。仿佛封閉了自己內心的大門,避免裡邊掀起的風暴殃及到外面的人。
鳴瓢無法在短時間內撬開她的心門,低頭看了眼手錶的錶盤,指針快要接近工作的時間。這位刑警先生只得暫且放棄追究她的問題,朝椋使了個眼色。
「我要出門工作了,具體的事情等我回來再談怎麼樣?」
然而他沒能從少女那裡得到回應,鳴瓢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去到玄關換鞋,打開門先行離開。
阿礫則待在客廳里的沙發坐下,陷入了對過往認知的自我懷疑。
他們一家其實當時本沒有計劃去那個該死的地方,是因為受到了警員拼死對外發出的求助,那個求助信息恰好就被父親和母親接收到了。
之後的故事不提也罷,但那起事件里是不可能有倖存者的……因為她當年明明『把所有人都殺掉了』。入眼皆是一片荒漠,所有活人與死物都掩蓋在了黃土之下。既然如此……為什麼鳴瓢叔叔還會說,當時有存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