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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不是奶凶的那種類型,而是貨真價實的、對待不喜歡的人脖子都能給你擰斷的凶。
茶栗發少女聞言翻了個白眼,一丁點友善的眼神都不願給他,叉腰頂撞道:「然後就名正言順被你用『襲警』的名義拷起來?你做夢都沒那麼美。」
「呵呵……」
軍裝青年食指摸索下唇,露出了一抹猶如暖陽白雪、實則腹黑的笑容,權當默認下來。
這糟糕傢伙壞得很。
「武裝偵探社」是性質十分特殊的合法武裝異能組織,與政府部門構建了一定關係,加上父親與「獵犬」頭頭是幾十年的髮小,阿礫自然跟這幫隸屬軍警的「獵犬」算是熟到不能再熟。
但怎麼說,她還是看不慣這個總是人前一副笑眯眯的小白臉。他總是壞心眼地戲耍著對手,享受觀賞獵物在手中焦急得團團轉的樂趣——尤其是,當這個玩弄對象落到阿礫頭上的時候。
「說吧,你們「獵犬」為什麼會來到這裡?」
她揚起頭直視著站在面前身姿挺秀的青年,由於兩人的身高差,阿礫在面對著他時總不得不時時刻刻仰著頭,這麼一想想就更不爽了。
不知道是否察覺到她的心情,條野唇角的弧度更深,秀氣的眉眼彎彎,像足了一隻蹲守神社的狡黠狐狸。
在惹得少女更加惱火之前,他終於貼心地解釋起了原因。
「一方面,『倉』現仍屬於不打算向社會公開的秘密機關,機器需要派遣軍警回收;另一方面,我也是在任務失敗的前提下,政府派出的一道最後保險——這次被圍困在島嶼上的大學生,不少家裡頭都是有權有勢的人物。」
所以一旦阿礫無法成功解決這次案件,他就可以順勢接手結束一切。軍警旗下最強的特種作戰部隊,毫無疑問擁有這樣勢如破竹的拔尖實力。
當然,就算事情告一段落,回去呈交報告書的權利也落在了他的手上。
果然條野像戲耍小貓咪那般,故意笑意盈盈地補充了一句:「很可惜,福澤小姐,你的功勞全部都要被我奪走了。」
「???條野採菊,你真的好不要臉——」頭戴著貓咪發箍的少女一頓,隨即當場就怒髮衝冠朝他破口大罵了起來。
「這句話我就當作是誇獎收下了。」他微笑著,話語流進她的耳朵里怎麼聽怎麼陰陽怪氣:「這次任務分配給我,而不是末廣或你最想念的燁子小姐,真抱歉。」
「滾蛋,誰說我想見那個女人了?」阿礫絲毫不給面子地反駁道,扛起刀轉身就走,「你也是!幹完活就趕緊從我的面前消失——」
接著阿礫直接把人拋在身後,條野倒也沒有挽留。
身後的敦連忙跟了上來,剛才她和條野兩人之間營造的氣場太過強烈,他都完全找不到機會插話進來。
「礫小姐,那個人是你認識的朋友嗎?」敦彎腰湊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說著,不時鬼鬼祟祟地朝後方打量。
「才不是,只是一個『討厭鬼』而已。」
阿礫沒好氣地撇撇嘴,想都不想就飛快否定了:「別看他臉上笑嘻嘻的,一旦抓到我的犯罪證據,他馬上就能翻臉不認人把我逮捕起來信不信?」
在那個傢伙的眼裡,她恐怕就是一個異能隨時不受控制的定時。炸彈吧,畢竟只要有心的人都能調查得到,當年的她有過怎樣的前科。
但與其派遣異能特務科的人過來,是軍警來處理這邊的工作倒讓她更舒服一點。
被自己那麼說了一通條野的壞話,敦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內心卻有著稍微不一樣的想法。
「但我感覺那個人其實還挺喜歡你的……」跟在背後的銀髮少年小聲地嘟囔。
可惜阿礫恰好錯開了他的嘀咕,否則知道的話,肯定要讓他當場把這句話給吃回去。
之後配合著警官們進行最後一趟的搜集證據,確認並無遺漏,她們便與其他人一同登上船,準備返航。
大致在海上航行了近兩個小時,汽船停靠在了東京灣的碼頭,沒想到剛一靠岸,岩永留在碼頭邊等候的男友便衝動地上前抱住了她。
或許是男友極為罕見的熱情,連騷話頻出的岩永都震在了原地。
「九、九郎前輩——?!」
那是位看似相貌普通的標準大學男生,如果硬要掰扯優點的話,聲線要較常人要好聽得多,完美滿足了聲控人士的審美標準。
可阿礫看了那個黑髮青年兩眼,莫名覺得他身上似乎有些違和的地方。
還沒待仔細觀察,阿礫的視野就突然被返身過來的岩永給占據,她拿出一部背面鑲著閃亮水鑽的手機,在自己面前晃了一下。
「你有line嗎?改天要不要一起約出來玩?反正東京距離橫濱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
通過之前在洋館裡的相處,阿礫感覺跟這個女孩子的性格還挺合得來的,便沒多想,往裙子口袋裡掏掏取出了自己的手機。
「好呀。」
兩個身量差不多的同款嬌小少女頭挨著頭,無視了其他人的目光,一起圍著屏幕嘀嘀咕咕,不時發出秘密笑聲,仿佛兩隻外形可愛又啼叫婉轉的活潑小黃鶯。
這副模樣惹得她們身旁等待的兩個男性相互看了一眼,無奈的同時又相顧無言。
這樁錯綜複雜且拖出了二十年前舊情的殺人案件需要回到東京總部備案,於是她們這幫涉事相關人員先去了一趟警視廳進行登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