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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到這傢伙想要對亂步動手,阿礫瞬間一怒,伶俐翻躍了沙發奔赴在她的後塵。
「亂步你快躲開!」
被喊了名字的那位名偵探微微呆愣,還張著嘴等待薯片投入的嘴巴發出了『啊』的一聲。穿著軍裝的單馬尾少女直接朝他肩膀伸出了罪惡之手,阿礫趕在最終關頭飛來一腳。
可燁子等的就是這個機會,單手接住她腳踝擋住了這份攻勢,並且另一隻手也成功落到了亂步身上。
「要好好感謝我哦,你們兩個就趁這機會好好增進一下感情吧。」
「什麼……」
阿礫剛喊出這句話,便聽見原地傳來嘭嘭兩聲炸響。於此同時,自己身體似乎發生了微妙的變化,視線的高度越來越矮,待足以籠罩住自己全身的煙霧散去,偵探社眾人瞬間驚叫出聲,聲音里滿是驚喜,仿佛看見了什麼令人喜愛的事物。
「天啊!好可愛!」
這時候的阿礫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剛往外踏出一個腳步,不成想卻踩住了什麼東西而啪嘰絆倒,「哇啊!」
阿礫坐在了寬鬆的衣服堆里,似乎由此湧現出了一股不祥的預感。她用力甩動自己長長的泡泡袖子,以此驅散掉礙事的煙霧,等視野逐漸清晰,她一瞬同對面坐在小斗篷里相當眼熟的黑髮小男孩對上了眼睛。
「亂步——」
「阿礫——」
兩人出口竟然都是軟到冒泡的小奶音。
第91章
武裝偵探社的社長辦公室。
這是平日除了社長本人以及他的愛女以外,鮮少有人會在除公事之餘進入的地方。
假如有人步入這裡,或許會感到有些意外,因為這間辦公室比起其他株式會社的社長專用辦公場所來說,著實顯得過於樸素。
辦公桌面被清理得纖塵不染,文件亦擺列整齊。牆面則是張貼著毛筆字畫及一些裝幀起來的牌匾,幾隻翠竹被插在水墨花瓶中,襯托得尤為風雅。
毫無疑問,這是間相當符合主人氣質的辦公室,處處透露著凜然與高潔。
福澤諭吉站於自己的辦公桌前,站姿一如花瓶內的翠竹般寧折不彎,融入當前的場景也是毫無違和。那無意間流露的氣勢,仿佛隨時都能出鞘的利刃。
相比之下,他旁邊魁梧的軍裝男人,過於狂放不羈的形象放在這裡則格格不入。如果說在這幅畫卷中福澤諭吉是那片水墨竹林,那他就是由竹林里走出的一匹猛虎。
「這房間布置得還真有你的風格啊。」
福地櫻痴摸著鬍子誇耀了一番,隨後似是想起了某事,轉頭馬後炮地給他道了聲恭賀:「說起來,還沒恭喜你之前收拾掉組合那幫傢伙啊,真是幫了政府大忙了!」
現在才說這個弧未免也太長了點,福澤諭吉不打算與他閒聊,乾脆直奔主題。
「你來這裡是要與我說什麼?」
既然他擺明不願浪費時間,福地櫻痴也無可奈何。
「那件事情我也是在近日才得知的,在此之前——有關於礫那個孩子過去的背景,你應該還記得吧?」
福澤渝吉沉重地點頭。
十一年前的事情他自然仍記得清清楚楚,當年還是他受夏目先生所託,一手將人從異能特務科的監管所里領出來的,事前肯定有調查過她的過去。
「既然你還記得那就好辦,我來就是想順便提醒你一回:當初殺她父母的那個幕後主使,最近又有重出水面的傾兆。」
福地櫻痴的聲調相當平穩,卻也正因如此而透出了幾分不近人情的冷酷:「本來這件事不應該由我來說,但我覺得還是必須讓你提前有個心理準備。如果她因為得到這個消息而不受控制做出傻事,那後果就難辦了。」
人在面對著弒親的滔天仇恨面前,是否能維持理智始終是個未明的難題。
到時候他們都無法坐視不管,那解決的問題還是推到了他的頭上。
福澤諭吉明白這件事的嚴重性,神色尚在思索著。
是選擇如實告訴她,還是選擇不告訴她隱瞞下來自己暗中解決,前後兩者都有著一定的隱患。
他默默思考著這樣的事情,閉上了雙目,誰也不知道這名銀髮男子心中最終得到的答案是什麼。
片刻後,福澤渝吉睜開了雙眼。
「多謝你今日特意來告訴我這件情報,源一郎。」
福地櫻痴摸了摸鼻子,轉而又變回那副瘋瘋癲癲的面貌笑道:「哇哈哈哈,只要你不追究老夫打碎了你們偵探社的玻璃就好了。」
「不,這件事情還是要追究的。」
福澤諭吉一句話打破了他的幻想,絲毫不念發小的情誼,面色端的是冷酷無情。
「賠償單我事後會轉交到你的辦公室。」
福地櫻痴那身高將近兩米的壯碩身軀就這麼僵住,他掏掏耳朵想要裝瘋賣傻矇混過去。
「哎呀哎呀,好久沒有挖過耳朵了,髒東西都堵在裡面,我怎麼聽不清你在說什麼呢——」
福澤諭吉瞬間飆出了殺氣。
「你裝傻也沒有用。」
誰知那位獵犬隊長完全不受影響,迫於他給出的壓力,竟然不管自己還在外面的部下,一把推開窗戶罵罵咧咧地逃逸了出去。
「你個小氣吧啦的傢伙……」
事實上有怎樣的上司就有怎樣的部下,燁子早就先一步將他丟在了這裡,只是他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