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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著瞥向阿礫,嗤了一聲:「果然不出所料,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在這裡亂晃,這一帶很危險。」
但阿礫不怎麼認同他的說法,有時候躲是躲不過去的,不如一次性解決。
「就算這個時候走了以後也會遇上他的啦,這傢伙可是說他專門挑了好幾個年輕的女孩子下手了。」
阿礫撇了撇嘴,又踹了底下的臭弟弟一腳。
「不過你的身手還挺強。」
同樣身為體術高手的中也下意識往她的四肢觀察,是和他相同的類型:臂腿如正常人的纖細,筋肉底下卻充滿了爆發力,隨時就能繃緊進入最佳的戰鬥狀態。
看來她也是個相當不錯的高手,先前說『沒人打得過她』這句話不像是虛言。
目光慢慢遊走在對方腿部線條的中也忽然停留在少女那根固定在絕對領域、莫名性感的皮革腿環上,頓了頓,他裝作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問起她與白瀨的關係。
「你跟這個傢伙是有什麼過節,讓他非要這麼執著找你報仇?」
這件事也沒什麼不好講的,阿礫稍稍模糊了案情發展,便跟他解釋了下。
「這傢伙似乎把他姐姐死去的原因歸罪在我身上了。啊,還沒說吧,我是其實個偵探。前不久我破解了一個案子,他的姐姐正是那個案子裡的『犯人』,估計他認為是我揭露了真相,才會害她姐姐『畏罪自殺』吧。」
中也挑了挑眉,雖說對於她的身份有些意外,但也沒多發表意見,僅是陳述出自己的觀點:「你沒錯。」
「當然,我知道弱者永遠只會選擇看見自己想看見的,聽到自己想聽到的,這麼一想,他還真是個『執著』的人呢。」
阿礫聳了聳肩,轉而將話題拋到了他的身上。
「那你呢?他似乎跟你認識,該不會……你們以前是同個團體的小混混,因為你和他們都一樣是無父無母的孤兒被接納了。之後發生了一點誤會,他們以為你傍上了個更有錢的團體不帶他們飛,於是就憤怒地背刺了你,轉身投入另一個集團的懷抱。」
「沒想到最後你越混越好,今天一見面就忍不住酸成了檸檬精吧。」
中也:「……」
這猜得也太准了。
這回中也總算是開始有點相信對方年紀小小,卻是個偵探的事實了。好半晌,他才從那份回憶中抽身而退,淡淡道:「這都是已經與我無關的事了。」
「你就不介意麼?就算他這麼傷害你也無所謂?」
「他也就只能依靠踩壓別人,才能為自己尋找到生存下去的一口氣。」
得到這番回答的阿礫有些無語,也不知道該說他是豁達還是善良,唯有總結一句話:「你,是個好人誒。」
如果換作是壞脾氣的她自己,分分鐘就能把這二五仔揍得活了又死,死了又活,發誓人生中後悔遇見過她。
被這麼評價的中也一頓,扯了扯嘴角說:「『好人』這個詞跟我一點都沾不上邊好麼。」
要是被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她就該明白站在跟前的男人根本就是『惡』的本身。
但是他似乎預估錯了少女的性格。
阿礫好奇地注視了他一陣,權當他是在謙虛,而用手指頭捋了捋自己的頭髮,漫不經心地說:「評價他人其實是最為主觀的一種臆斷啦,我說你是好人,跟你本身其實一點關係都沒有。」
「但是——這不妨礙我認為你很好。」阿礫忽而向他露出笑容,「就是在面對著我腳下的這個傢伙的時候,你就算不當『好人』也沒關係。」
中也似乎因為這個觀點而感到心中有種別樣的奇妙在發酵,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可你不是說,當『好人』比較好麼?」
阿礫豎起食指搖了搖,語重心長:「我可沒說過當『好人』比較好這件事。相反,我很討厭所謂的『爛好人』,但對於有原則的『好人』,我不討厭哦。你並不是前者,應該放心一點為自己感到驕傲。」
忽然一陣笑聲響徹在他們之間,唇角遏制不住揚起的赭發青年莫名有了想要彈了下這個小傢伙額頭的**,卻又在半路忍住。
「你這小鬼……哪裡來的那麼多大道理。」
「……話說回來,我忍好久了,別『小鬼』『小鬼』的叫我,我已經二十二歲了好嗎?」
同樣芳齡二十二的中也:「……你幾月份生的?」
阿礫立即以一種『我早調查過』的得意態度,翹高鼻尖秒答:「五月噢,雙子座小惡魔,與天秤座的速配指數是100%。」
4月29日生的中也:「……好險。」
差點他就比對方小了。
「對了,你是叫……中也對吧?」
看在跟對方還挺聊得來的份上,阿礫想要順便跟人認識一下,好拓寬一下自己的生意。
「我的名字是礫,福澤礫,是武……」正一邊說著一邊從口袋摸索名片,不料這時背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斷了她。
「你好,聽說有人報案,這裡有拐賣犯企圖誘拐不良少女,結果反被毆打至昏迷——」
「我走了。」
沒等阿礫說完,身旁穿著黑西裝的青年就避嫌似飛快掃了她身後的人一眼,迅速不見了人影。阿礫茫然四顧,只看見帶隊來到自己身後的……條野。
「……你怎麼還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