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頁
而另一旁的松田亦陰測測地惻惻地盯著毛利小五郎。
「如果要追求殺人嫌疑,毛利先生不也逃脫不了麼。你之前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到了那麼晚才趕來,難道是去處理犯罪證據?」
「這,我怎麼可能?!」
毛利小五郎被這盆髒水潑得瞬間酒醒,連連後退幾步。
眼看他被幾人步步逼退,降谷零正巧站在他的身後扶住了他的肩膀,淺金色頭髮在夜風中搖晃得像是小麥的波浪。
「毛利先生是喝醉了在房間內睡下的,這點我可以作證,是我把他帶回的房間。」
佐野等人似乎還有話要說,咄咄逼人的態度不減:「可是這也不能代表......」
這時看了場好戲的太宰笑著打斷了他們的爭執:「實際上,我們其實是斷定了你們三人是最大嫌疑人,才鎖定了這個範圍進行追問的,先不必那麼著急地轉移大家的注意。」
「像是佐野君,你還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有講出來吧?因為一旦暴露,只會增加你在這起案件的嫌疑——」
「你說什麼!」佐野憤怒地瞪向了說出這番話的繃帶青年。
他緊握住的雙拳在空氣中微微顫抖著,太宰瞄了他的手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除了真相:「你其實跟榮子小姐是地下戀人的關係吧?」
這話一出,佐野與榮子的臉上都是一陣青一陣白,佐野更是衝動地失口問出:「你是怎麼知道的,明明我沒跟任何人——」
說至一半佐野就知道要遭,敞開的嘴巴僵在了空中,仿佛張開嘴部呼吸的青蛙。
太宰笑吟吟地說:「你們二人看彼此的眼神跟別人很不一樣,那是包含著愛慕,眷戀與溫柔、能為對方付出一切的眼神。不過我想,被害人大概已經意識到你們非同尋常的關係,才不斷加劇對榮子小姐的騷擾。」
「所以……」青年那雙鳶眼分明笑著,卻如死潭一樣黑,仿佛能一腳踏入心底那深不可測的窟窿,「心愛的戀人被別的男人覬覦,因此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在這樣的眼神中,佐野驀地面色蒼白,身形搖搖欲墜。一旁毛利目瞪口呆地看著他:「這是真的嗎?」
「我......」被逼問的佐野緊緊握住拳頭。
這時,是榮子聲淚俱下的聲音拯救了陷入囹圄的他:「不!不是他殺的人!我承認,是我......是我故意提出要泡溫泉的事情透露給土屋知道,就是想要將他殺死在這裡。」
小蘭:「怎麼會這樣......」
「不是你!」佐野急忙否認:「故意透露給土屋你要泡溫泉這件事情的是我!這時因為我想要把他引到溫泉里,依他的性格,想要偷窺肯定會到浴池裡去。我......所以我就在他的酒里加了藥,暗示他可以翻牆進女浴場,還在男浴場那邊架了梯子,沒想到他真的死掉了。」
有人朝山莊裡的工作人員示意,去隔壁調查回來的工作人員也表示道:「我們工具間的梯子確實不見了一把,他說的話是真的,就在隔壁男浴場!」
毛利結結巴巴地說:「那這起案件,就是土屋醉酒後試圖翻越竹牆,卻因酒力他的手臂不慎被牆端的竹刺穿透,接著整個人翻滾掉進了溫泉里溺死,至於手臂則是在那時候被竹刺撕裂的?」
佐野與榮子二人沉默不語。
案件就如此即將被敲定的時候,阿礫的身影站了出來。
「怎麼可能,被害者不是溺死的。」
眾人紛紛感到訝異,而阿礫卻朝與謝野抬了下頷。
兩人有多年的共事經驗,與謝野當然理解她的意思,很配合地作出了講解。
「如果是溺死的人,鼻腔與嘴巴都可以看到泡沫,耳朵里也會有少量的出血,這是由於前者兩個部位灌進去的水對耳造成的壓迫。但是被害人的屍體卻沒有發現以上那些特徵——他的真正死因是【失血過多】,在手臂斷裂了的那陣子迅速死去的。」
這話一出,大家的神情又發生了變化:「那麼,犯人究竟是——」
許是破案的時間拖延得太長,那位已然無聊到發慌的名偵探耐心終是宕到了負值,甩了甩自己手裡的那副黑框眼鏡。
「非要逼著本名偵探看一場無聊透頂的電影,簡直就是這世上最罪大惡極的事情!都不知該說是犯人君你是可憐還是愚蠢好了,居然跳了個這樣的環境裡下手。還光明正大站在這裡沾沾自喜,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偵探們包圍的事實。」
那網球部的三位嫌疑人怔怔的發問:「什麼……」
「也就是說我們已經知道兇手是誰啦。」阿礫抱著柯南步調輕鬆地走回到了亂步這邊。
「搞快點!浪費亂步大人的時間,就是浪費整個地球的生命!無聊的鬧劇就快點收場吧,我還等著回去睡覺呢。」見她過來,亂步先是拍開了阿礫抱住柯南的手,惹得阿礫無語地與他對視了一陣。
之後,這對青梅竹馬便分外默契地同時轉頭,將視線對準了三人中那位稍顯陰鬱的男生。
「犯人就是你吧,這位長頭髮的先生?」
亂步和阿礫異口同聲道。
松田瞳孔震撼著:「你說……是我……?」
「真希望你們這種人能有點公德心,拋屍的時候別糟蹋女溫泉,我們還想著找時間再泡的好嗎?」阿礫無視了他的震驚,撇了撇嘴譴責。